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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四壁都挂着海报, 从知名球星到演员歌手,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宛如展览室一般,踏足其间便可窥见近十年来热门明星的彩照。 卧室最中间摆着一张大床,床单被套皆是天青色, 上绣有各色花纹。秦谨偏爱青色,私服尚青色, 连卧室内装潢陈列也是青色元素居多,宛如碧天连海相连一般。 沉宴视线移转,落在了床正中躺着的一个大只玩偶,十分可爱。秦谨快步走了过去, 将玩偶拎了起来, 用被子盖住。 只是沉宴还是开口了,“你还喜欢这个?” 秦谨咳了咳,“这正当喜好,我就是收集癖好而已。” 他迅速岔开话题, “舟车劳顿, 还是先洗浴干净,等下再看我的珍藏。” “噢……”沉宴觉得自己等下出来估计这卧室里很多东西都被秦谨藏起来了, 看来秦谨还是有偶像包袱的。 洗浴完毕,沉宴一边揉搓着头发,一边走出了浴室。 在浴室里,他便听见烟花绽放之声,可惜浴室内玻璃是磨砂的,看不分明。拐出浴室,便是一个下沉式会客厅,会客厅相连处是宽广延伸的露台。 冬日里万物凋零,露台上亦百花凋谢,唯有盆栽里的绿植依旧青翠如滴。 露台之外,墨色苍穹尽收眼底。 苍穹是纯黑色天鹅绒轻巧织就,时有轻盈白色飞雪缓缓飘落,可此刻却被无数烟花绘上重彩。 颜色缤纷绚烂,宛如少年人的梦境一般。 烟花盛极而放,绚烂一空,却又迅速陨落。 比蜉蝣夏花更短暂的,或许便是刹那间就谢尽繁华的烟花了。只是每一出现,总能迅速捕获众人的目光。 可沉宴目之所及,都是露台之上倚栏远望的那人。 秦谨抬头望着烟花,他不言不语,只是安静地眺望着天之尽头。 烟花绽放之色,也印在了他幽色瞳孔之中。 那一瞬间,沉宴竟觉得——此刻的秦谨远比烟花落寞。 “秦谨!”沉宴开口唤道,声音大而急促。 秦谨应声回头,落寞之色瞬间消解,他神色清浅安然,“怎么了?” 沉宴摇了摇头,“没什么……” 听到沉宴这回答,秦谨唇边笑意浅现,“你刚刚唤这么大声,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他离开了露台,掩上门扉,“我刚刚收拾,发现了一个宝贝,带你去看看。” 秦谨房间十分之大,靠窗处摆着台椅,沉宴望着秦谨找出来的“宝贝”,确实有些惊喜。 “你写第一本我不为王时我就入坑了,那时候你在专栏里连载完上册不久就出版了,我买回来后,上课时我就把教科书竖在前面,挡住坐堂老师的视线,课堂上没看完,回到家后就通宵达旦地看,好像是两天就追平了。结果你下册迟迟不出,我就画里面的人物。” “你看,这些都是我当时画的插画。” 秦谨缓缓翻开手里的书册。这是六年前出的书了,可封面依旧如新,我不为王四个字振翅欲飞一般。翻开后,内里书页有些泛黄,但读书人十分爱护,书页并无破卷,第一页右上角便是一个小小的人物画。 一剑一萧,一马一酒壶。 笔画之间,沈明西栩栩如生。 尤其是一双眼眸,寥寥几笔,绘尽少年意气风发桀骜轻狂之色。 书页里还夹着其他纸张,背面是杂乱无章的演算稿,正面是插图。 沈明西穿过万千林枝,凌空一剑刺来,似乎要刺穿纸页一般。 “我当时画这图时,是晚修最后一节了应该。”秦谨回忆起自己高中生涯的那一幕,“我坐在后门角落画的正尽兴,结果身后传来了咳嗽声,那简直是平地惊雷,我一回头,惨了,是校长站我身后。” 现在想起,当时场景也是清晰无比。 “然后呢?” “我面不改色,说自己正在参加年级漫画大赛,然后校长拍了拍我的肩,就从后门离开继续巡堂了。” 秦谨笑了笑,其实现在想起,未必是自己当时的演技有多好,骗过了校长。毕竟他当年在文大附中,那“名声”是全校皆知。 迟到早退逃课一条龙,甚至在校外和混混大打出手,将一个一直sao扰他朋友的流氓的门牙都打掉了两个,十分吓人。 沉宴侧头,翻着这本自己第一本出版的书籍,悠悠说道,“校长肯定知道你在撒谎,只是不戳穿你……” 秦谨一戏成名,关于秦谨的少年往事,早就在网络上传扬开来,各个人物粉墨登场来爆料,沉宴也看到过许多,但不同的是,他曾远远望着秦谨精彩飞扬的少年时代。 秦谨升入文大附中第一天,校草之位便迅速易主。不仅美名传得快,秦谨的“斑斑恶迹”也为秦谨大名传遍校园推波助澜,后来连文大许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子都知道秦谨的大名。 “你那时情书收的手软,没有保留一些下来吗?你可是学生时代的风云人物,多少女孩子的少年时代甜蜜又苦涩的梦。”沉宴抬眼望着秦谨,轻声说道。他在文大时便听过有女生向秦谨送情书,结果最后哭着出来。 秦谨摸了摸鼻子,他怎么觉得小师父这语气不太对劲。 “没有那么夸张,那些网络上流传的很多都是谣言,别人信了也就算了,你可不能信。说起来我那时候名声受损也要怪方士琛。他指定是嫉妒我,他那张嘴不饶人,经常把女生气哭了,然后我又莫名其妙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