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别无选择

    虽然心中存疑，但是南宫瑾还是回答：“微臣不知。”

    皇上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来，不免有些暴躁，摆摆手，道：“你和苏一带着圣旨去找孟遂吧。”

    南宫瑾收了旨意，和苏一并肩出门，路上，南宫瑾问：“皇上龙体近来可好？”

    苏一顿了顿，说：“并无大碍。”

    南宫瑾点头：“如此甚好。”

    两人去工部宣了旨，皇上让孟遂做了钦差，从四品，明日启程去禹城，到时禹城的刺史也得听他的命令。

    侯府得到消息，不免脸色难看。

    往年派去治理水患的人选，都得从侯府选，这也是一个肥差，反正水患年年有，堤坝年年需要修，随便糊弄一下便可。倒是皇上的赏赐和治理的钱财大多都落进了侯府的口袋里。

    本来想仗着今年水患之事在皇上面前得个脸，让他免了对侯府的管制，没想到半路却被一个从未听说过名声的人截了胡！

    “去查一下这个人什么来历，定要让他为我们所用！”季霖黑着脸说道。

    季飞云眼珠一转，笑着说道：“父亲莫要生气，此人不过是无名之辈，听说还在工部当差，那里面可都是咱们的人，到时候他就算是不想听我们的也得听。”

    季霖的脸色稍微好了点，想到皇上如今对他们侯府的态度，烦躁至极：“现如今我们没了皇上的仪仗，若想立足，不可避免的要卷入夺嫡之战了。现在我们季家也就你可堪重用，莫要让为父失望。”

    “父亲放心，云儿定当振兴侯府！”季飞云撩起袍子一角，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说道。

    季霖看着这个孩子，不免有些唏嘘。若是季飞流还活着，他又何苦这般为难。那个孩子可是自己花尽了心思培养的，虽然盛气凌人了些，但是能力确是极好的。

    季候府虽然龙恩浩荡，但是子嗣却少，到了季飞流这一脉，也就活了三个，而让他们最为骄傲的季飞流却惨死，至今还没有找到凶手，老侯爷更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而中了风。

    若是季飞云还是不行，那就只能靠家中的小姐们了吗？

    想到女儿们，季霖的眼睛眯了眯，这最为妥帖的方法，怕是只有将自己的女儿送给皇子们了。

    那三位皇子，到底哪个会是最后的赢家呢？

    “老爷，消息查到了，听说是世子给皇上举荐的。”

    季霖皱眉：“南宫瑾？是他的人？”

    怎么会是他的人？

    想到皇上对他的态度，像是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信任许多，季霖就怒火中烧。若不是南宫瑾和赵若曦，他的流儿也不会惨死！

    季飞云观察着季霖的脸色，开口：“众所周知，这治理水患是我们季家的任务，他南宫瑾还敢给皇上推荐人，看来是对我们侯府有成见，想取而代之！或许三弟也是他害的！”

    季霖怒而拍桌，众人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派人追上孟遂，若是他听我们差遣，那就留他一条狗命，若是他不想，那就杀了他！”

    “是！孩儿定当不负父亲所望！”季飞云低着头，勾唇笑了。

    三皇子府上。

    三皇子盯着南宫瑾，问：“听说你给皇上推荐了一个人选去治理水患？”

    南宫瑾点头：“确实如此。”

    “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和本皇子商量？”三皇子喝道。

    南宫瑾自然是不怕他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撩起眼皮看他：“当时三皇子并未在场，所以微臣无法问询。”

    “你！”三皇子被他噎了一下，但是也无话可说。

    但是皇上问的急，南宫瑾确实无法和自己商量。但是被南宫瑾这么下面子，三皇子还是觉得生气。

    “那你应该说不清楚，容后再报！”

    南宫瑾笑了：“这不就是跟皇上明说，我身边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得问过三皇子再说，皇上先等等，容微臣问过三皇子再来禀报。”

    “大胆！”三皇子拍桌而起，“本皇子看你是丝毫不将本皇子放在眼里了！”

    “微臣确实是将三皇子看在眼里的，但是三皇子却不将皇上看在眼里了。”南宫瑾收了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下次发脾气之前先动动脑子想想，有些话该不该说。”

    看到三皇子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南宫瑾丝毫不知道收敛，身上的冷意更甚：“若是三皇子不把微臣当自己人，那大可跟皇上说明，若是彼此猜忌，那也对大事无益！”

    “你什么意思？”三皇子楞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助我？”

    “微臣别无选择。”南宫瑾冷眼看他，“天时地利人和，三皇子全占了。况且，当时宫中刺杀一事或许是和大皇子有关，若真是他，那微臣自然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的。到时候皇上，还得有人来坐。”

    三皇子显然有些兴奋，心中的怒火也消散殆尽，他来回踱步，问：“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铺路？”

    “可以这样说。”南宫瑾点头，“只能说，微臣别无选择。”

    三皇子大喜，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是本皇子错怪你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南宫瑾歪头看了一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眉头皱起来，但是却没说什么。

    散会之后，一个幕僚没走，留了下来。

    “清平，你怎么还不走？”三皇子纳闷的看着他。

    清平一脸凝重的表情，恭敬地拜了一拜，问：“三皇子果然相信南宫瑾今日说的话吗？”

    “什么意思？”三皇子皱眉问道。

    “清平认为，世子所言有些不妥。”清平忧心忡忡的说道，“世子说他别无选择，但是清平认为，他可选择的很多。若是他当真知道当时的事情是大皇子所为，大可查出证据交由皇上，以皇上现在对靖王和南宫瑾的信任程度，不会不处置大皇子。”

    三皇子坐回椅子上，手指敲打着桌面，说：“所以，你觉得，世子是在掩饰些什么？”

    “正是。”清平拱手，“南宫瑾此人狡诈，三皇子还是莫要轻信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