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周雪连连应是,而后退到一旁不再出声。 落溪说:“年轻大夫的和狗东西的两个消息,先听哪个?” “狗吧。”靳磊道。 “呵呵!”落溪忍不住笑出声,“府尹那边已经查出来,那群狗东西背后的人是当朝吏部尚书何唤,府尹将事情上报给了父皇,父皇已经命三司去查何唤所有的事,估计不久就有结果了。” 靳磊点头,“原来他的靠山是尚书,难怪那般猖狂。” “尚书又如何?遇上咱们公主,就是皇亲国戚也要脱层皮。”紫儿道。 周霜周雪兄妹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落溪再道:“年轻大夫的事大致是这样,那年轻大夫名为吕青,世代行医,但因父母意外身亡,不得不来京城投靠舅父,病人得的是消渴症,吕青一直是对症下药,可是不知为何,那病人还是死了,官府的仵作查验出死因,是吕青用错了一味药导致病人急性死亡。” “这么说来官府查出的结果还是吕青是杀人凶手?”靳磊道。 落溪点头,“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其他人没有可疑之处吗?”靳磊问。 落溪道:“吕青到了京城舅父家后,与其舅父之子王中一直不和,王中三番两次让吕青难堪,本宫猜测,此事应与王中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证据证明罢了。” 靳磊摸了摸下巴,“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草民想,一定能找到证据的。” 晚饭后,靳磊借口看书,去了书房,而后让周霜兄妹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靳磊从暗道离开了宅子,去了府尹大牢。 牢中犯人已经都睡下了,靳磊一间间找过去,找到了吕青。 吕青倒是没睡,听到脚步声立即坐了起来,惊恐的看着靳磊,“你、你是来杀我灭口的吗?是王中让你来的?” “我是来救你的。”靳磊看着面前惊恐的少年道。 吕青咽了口唾沫,显然不信,“你、你是谁?” “你先别管我是谁,我给你看样东西。”靳磊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盒子,扔给他。 吕青犹豫了一下,捡起小盒子打开,见是一粒药丸,他嗅了嗅,道:“是解毒药?” “很好,你通过这个解药得知是什么毒吗?”靳磊问。 吕青再嗅了嗅道:“里面的成分很复杂,我需要时间慢慢研究,可是我过两天就要被处斩了,怕是没时间了。” “你确定你能查出何毒?”靳磊再问。 吕青道:“当然确定,我从三岁起跟着我父亲学医用药,已经快十五年了,我虽年轻,却比一般年长的大夫医术还要精湛,特别是在识药辩毒方面最是拿手。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一定能辩出此毒。” “好,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靳磊伸出手道。 吕青将药递给他,眸中有了一丝希望,“你能救我出去吗?”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明日我会想办法让府尹重审此案,大堂之上,你自己为自己证明清白,做得到吗?”靳磊将药放好,看着他问。 吕青重重点头,“我做得到,我一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好,明日你出去后,就去公主府找落溪公主,她会带你去见我,以后你就跟着我。”靳磊道。 吕青记下了,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黑衣男子就不见了,无声无息,一点痕迹也没有,要不是手中还有药香,他都怀疑刚刚是在做梦。 他欣喜的躺下去睡觉,他有救了! 次日,靳磊亲自去了趟公主府,让落溪传话给府尹,重审吕青之案,吕青果然在大堂之上亲自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原来那病人的药被王中参入了不少红砂糖,病人摄入糖分过多,导致死亡。 吕青让府尹取了病人和正常人的尿液来,用蚂蚁做实验,证明病人体内含有大量的糖分,而后又在药渣中查出有红砂糖的残留。 那红砂糖是外邦传过来的,数量有限,一般都供达官显贵使用,王中一介百姓,花了大价钱去买了不少,店铺老板对他印象深刻,当场指证了王中。 王中招了,他因嫉妒吕青医术高明,为了害吕青故意设计害他,残害无辜之人性命,最后被判处斩刑。 吕青无罪释放。 但舅父怪吕青到来害得医馆声名狼藉,害得儿子被处斩,再不愿收留他。 吕青给舅父磕了三个头,含泪离开了。 第66章 造反的驸马5 吕青离开舅父家后去了公主府。 他虽刚来京城不久, 但也听闻过大楚这个唯一的公主的事迹。 落溪公主虽已过及笄之年,但还未招驸马, 并非无人求娶, 反倒是求娶的人极多,她之所以没有出嫁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心仪之人,当今圣上对她恩宠有加, 准她自己挑选夫婿,还破例让她出宫开府。 要知道,楚国历朝历代的规矩是公主要出嫁才能自行出宫立府, 落溪公主待字闺中就能出宫立府,足以见得皇帝对这个女儿有多宠爱。 下人进去通报过后, 允许吕青进了公主府,吕青被带到落溪公主面前, 他感激的跪地行礼, “草民谢公主救命之恩。” 京城已经传开了, 是因为下令让府尹重审他的案子才得以让他脱罪, 他理应登门致谢。 “吕大夫不必多礼, 请起吧。”落溪笑着朝他扬手。 吕青见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落溪公主竟然如此温和大方,心中更是敬重不已,只是他心中不解, 落溪公主要怎么样带他去见昨天晚上牢中所见的男子呢? 那男子与落溪公主有何渊源? “公主, 不好了,靳公子受伤了。”正在这时,有人匆匆来报。 落溪闻言紧张的站起身来, “靳公子为何会受伤?发生了何事?” “是下人上茶时失手,guntang的茶水烫伤了公子的手背。”下人回道。 落溪急问:“伤得可严重?” “挺严重的,听说都起泡了。” 落溪顾不得再细问,带着人就要去看靳磊,刚走了两步想起吕青,忙道:“你是大夫,你跟本宫去看看。” “是,公主。”吕青忙跟了上去,暗想,难道这位靳公子就是他日后要跟随之人? 很快到了靳宅,吕青跟着落溪公主进了宅子,见到了那位被茶水烫伤的靳公子,果然是昨夜去牢中见他的男子,他并未动声色,静静候在一旁。 “靳公子,让本宫看看你的手。”落溪来到靳磊面前,急着查看他的伤势。 靳磊将被茶水烫过的手背伸出给她看,而后道:“一点小伤,公主不必紧张。” “烫得这么严重还是小伤?”落溪见他手背一片红肿,还有好几个水泡,顿时心疼不已,“吕大夫,快给靳公子看看伤。” 吕青应下,走向前装作不识认真给靳磊看了伤,而后道:“公主,这位公子的烫伤挺严重的,必须好好上药,现在天气炎热,对伤口愈合不利。” “你听听,大夫都说了挺严重。”落溪更心疼了,对靳磊说完立即对吕青道:“你留下来给靳公子治伤,这样吧,索性你就留在这里长住,本宫也放心些。” 这个吕青的底细她已经查清楚了,祖上世代都是开医馆的,要不是家中突然遭遇变故也不会只身一人离开家乡前来投奔亲戚,遭了这无妄之灾,他家的医馆在家乡风评极好,是百姓称赞的名医。 吕青自小跟随父母学医,年纪虽轻已经有所成就,这次被人冤枉,虽自证了清白,但已无处可去,不如留在靳磊身边看顾靳磊的身体,她也好放心。 吕青闻言立即跪地谢道:“多谢公主恩典。” “只要你好好照顾靳公子,本宫不会亏待你。”落溪道。 吕青自是应是,忙下去开方子配药,不多时就准备好药膏来给靳磊敷伤口,而后又嘱咐不能碰水,才退了下去。 “还疼吗?”落溪公主心疼问。 靳磊轻松笑道:“不疼了,一点皮外伤而已。” “皮外伤也是伤,本宫瞧着定是极疼的。”落溪说完看向候在门外的两位管事,严肃问:“是何人烫伤了公子?” 男管事姓崔,大家都唤他崔管事,女管事姓刘,称刘管事,二人进得厅中来,先是跪地请罪,“是奴才(奴婢)没有伺候好公子,奴才(奴婢)该死!” 接着一个婢女颤抖着走进来跪地,“是、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茶水,伤了公子。” “你是哪位皇子送来伺候的?”落溪看向那婢女,见她不是自己送过来的人,遂问。 婢女不是别人,正是想要勾引靳磊的杏花,她抖着声音回道:“奴婢是二皇子送来伺候公子的。” 她今日不过是像往常一样给靳磊上茶,可不知为何茶水突然侧翻,里面的茶水全洒在了靳磊手背上,靳磊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公主向来重视得紧,今日她伤了靳磊,必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只希望公主能看在二皇子的份上,从轻处罚。 “二皇兄挑选出来的人竟如此笨手笨脚,连端茶送水的活计都做不好,要你何用?”落溪恼道。 杏花哭着求道:“是奴婢愚笨,还请公主恕罪。” 落溪见她哭得也是可怜,有些心软,却在这时,紫儿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落溪脸色一变,拍桌道:“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拉出去发卖了,卖远些,不要让本宫再看见她。” “是,公主。”刘管事立即带着人向前拉杏花。 杏花急得没了分寸,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挣脱刘管事就朝靳磊扑了过去,抓住靳磊的袍摆哭求道:“公子,看在奴婢伺候您一场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以后不会再犯错了,公子开恩啊。” “公主在此,哪由得我开口?”靳磊看着她语气平静道。 杏花却从他平静简单的话语中听出一丝寒意,她背脊莫名一冷,手本能的松开了他的衣袍。 落溪见她竟然敢如此大胆去拉扯靳磊的衣袍,更是怒道:“还不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奴婢拉出去,仗打二十再行发卖。” “是!”刘管事带着人向前将人强行拖走了。 屋外传来杏花被仗打的哭喊声,一院子下人个个屏声静气,低头而立,生怕步了杏花的后尘。 他们终于知道落溪公主有多重视靳磊,竟半丝二皇子的面子也不给,他们纷纷收了那些小心思,决定要尽心尽力的伺候。 喊声慢慢小了下去,而后安静下来,靳磊静静喝着茶,面色仍旧平静,杏花估计永远不会知道,那杯茶水为何会平白无故的打翻在他的手背上。 落溪回到公主府,气还没消,“你为何不早告诉本宫,那奴婢竟对靳公子有非份之想?” “奴婢也是今日才听下人提起,先前并不知情。”紫儿回道。 落溪气得拍桌,“二皇兄果真好样的,竟然敢往靳磊身边塞此等肮脏货色,这事本宫记下了。” 可怜的二皇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也正是这件事办错了,让他永远错失了储君之位。 “公子,吕大夫过来给您换药。”周霜敲响了书房的门。 靳磊正在看书,闻言道:“让吕大夫进来。” 门被推开,吕青端着托盘进了书房,周霜将门关上,守在了外面。 吕青来到靳磊身侧,一边给他换药,一边道:“公子中毒已深,想要解毒非一日两日,容小人细细琢磨。” “你怎知是我中毒?”靳磊惊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