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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小姑娘偶尔偶尔含羞带怯地丢一块手帕给我。 我没有去接。 这是齐朝的风俗。 小姑娘若是觉得少年郎生得俊俏就丢一块帕子给他,少年郎若是有意,便将帕子还回去,若是无意置之不理就好。 甚至还有人针对此事开设了专门的丢手绢培训班。 教姑娘们如何稳准狠地把手帕丢到男子身上去。 哪个少女不怀春,就算情郎没有回应,但也必然不会当面把人家姑娘的帕子随手丢到地上。 当然大多数的姑娘也不求什么结果,民风如此而已。 丢手绢,相当于一种夸赞,要叫好看的公子哥知道他们长得有多招姑娘喜欢。 甚至还有文人专门针对此事写了篇《手绢赋》来倾吐不快:为什么男子夸姑娘好看是轻薄,女子就能随便拿手绢丢人! 字字句句透露着不公平带来的小委屈。 由此可见齐朝风气之开放。 当我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时候,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缓缓地挂在了我的头上。 一抬手,是一块帕子。 只是这古拙的色调与稍厚的质感,能让人一眼就辨识出,这是块男子的手帕。 我抓着帕子向上望。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趴在临街的窗户边,略有些醉醺醺地大喊。 “别看了!就是我丢的!不能给小姑娘投帕子,我投给男人总行了吧!你别看我!我不断袖!我喜欢姑娘!” 醉酒的公子哥说话颠三倒四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老子觉得你长得好看的嚣张气势。 一瞬间,我有些理解了为什么男子主动给女子投帕子就是失礼。 这兜头盖脸的,我这个猛男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行了,别闹了。”窗边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兄台,对不住,他从来没收到过姑娘家的帕子,所以一喝醉就闹。您受累等会儿,安置好他,我下来给你赔礼道歉。” 清醒的公子哥态度诚恳,虽然声调带着笑,却并不让人觉得冒犯。 反倒叫人猜测,他平日里也是这么个说话带着三分笑的贵公子。 等我脖子仰累了,低头再抬头的时候耍酒疯的已经被抓了进去,窗边只留下一个人影。 他也正低头朝下看,直直地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不是个特别记脸的人,但也敢说这是自我入京以来看到的最好看的男子。 不仅在于皮囊,更在于那种风流气度。 多一两嫌轻浮,少一两显造作。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那男主一定是他! 只是下一刻,就听那个风流公子笑着说道:“公子长得确实俊俏,要不您也接一张我的帕子。” “贺四,你在sao什么?你也喝醉了?” 我默默收回了视线,默默朝前走去:是小说男主没错,但估计是耽美小说。 风流公子在后面大声喊道:“公子别生气!我错了!公子别走,上来玩啊!” 语气之热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条街上开了家小倌馆在揽客呢。 我忍不住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站在状元府门外,我敲敲门环,等管家开门。 视线遥遥地望着灯火通明的远处繁华,城东夜市热闹的人潮往来声,寂寂地路过耳边。 状元府的门从里面打开,短租公寓的专业管家探出了头: “老爷回来了,今儿又去夜市了?” “随便逛逛罢了。” “厨房做了茶点,老爷稍用一些吗?” “嗯,辛苦苏伯了。” 我收回了望着城东的富人区的视线,跟着管家进了状元府。 今天,又是没有富婆的一天。 不是说女人都喜欢逛街吗?为什么我却没有在夜市里遇见! 高岭之花状元郎,等待一个成年俏寡妇的垂青。 不然三年后,我可没钱买房。 作者有话要说: 好看男主:这就是你逛夜市的原因? 我我我,我回来了! 旧,旧坑别催,让我再拖延一下x 欢迎养肥,防止我再坑文x 当然如果能在评论区和我聊天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x 顺便再排雷一下:第一人称沙雕文,但后期可能会有出点狗血虐的剧情,可参照《在虐文里艰难求生》。 如果将《在虐文》的虐度作为标准1的话,后期剧情的虐度大概在2左右。 第二章 状元府的制式结构比丞相府的稍简陋些,但大概是因为住过好几任的状元郎,府内处处充满了文学色彩。 例如这个回廊里,就有好几个不讲礼貌的状元郎提过词。 这个字体飘逸的在咏叹小花园景色清丽,估计是春天的时候写的。 这个笔力雄健的在感叹夜空无垠,顺便想念起了家乡的大草原。 这块涂白了的……估计是犯事被宰了。 回想一下看过的八卦,是四五十年前的状元郎了。 概因住过同一个宅子的关系,历任状元郎之间的关系其实都还不错。 毕竟经常会发生:搬家的时候忘记把东西带出来了,麻烦你上朝的时候帮我顺便带过来的情况。 听说跨度最大的一次,相隔了三任九年。 九年前的状元郎在成为了户部尚书之后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在状元府树底下埋了一尊佛像,于是叫当时的状元郎帮忙挖出来,据说两人后来还成立了一个宗教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