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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普立即噤声了。 不过就算他不说话,澹台熠也不放过他,他那只擦了馥香药膏的手指抚上了宋普的嘴唇,金眸闪烁着细碎的期望的光,嗓音略微低哑起来,“若宋卿今日便与孤行房,孤给你十件都可以。” 宋普:“……” 他竟然可耻的心动了。 不不不,千金难买后院花,他纵然出卖色相,也还是铁骨铮铮的直男,绝不会被诱惑到。 他委婉地说:“臣还未做好准备,请陛下恕罪。” 澹台熠在这种事情上不会太逼他,本也就随口说说,他可舍不得都给他。 不过还是带宋普去了他的库房,让他随意挑两件珍宝。 澹台熠作为富强之国的君主,他的小金库自然有无数珍宝,其中数珠玉宝石最多,还有不少是地方还有附属国送上来的珍宝,比如据说是鲛人所织的鲛绡,色泽是珠玉一般的颜色,放在光线稍明亮的地方还能看到有光在其中流动;从千年大蚌里生出的粉色大珍珠,足足有成人男子头颅大小,成色也是绝佳;一整支红宝石一样的珊瑚树;据说是从南海里打捞出来的蛟龙骨骸…… 而让宋普最叹为观止的,是用一整块寒冰玉雕刻出来的床榻,手放上去只能感觉到沁凉的冷意,若是躺在上面睡觉,夏天还用什么冰块? 或许是他孤陋寡闻,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一直冰冷的玉石。 澹台熠见他对那张冰玉床爱不释手的样子,眼皮跳了跳,淡淡地道:“宋卿喜欢这张冰玉床?” 也怪宋普在自己世界就是小市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珍宝,一时有些收不回自己的手,听到澹台熠这句话,也未曾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兴奋地问他:“陛下有如此珍宝,为何不用?这般便不用去避暑山庄了啊?” 澹台熠顿了一下,道:“那是孤母后的嫁妆,孤用什么。” 宋普一听,立即收回了爪子,“是臣僭越,请陛下勿怪。” 澹台熠见他如此谨慎小心,不免又觉得有几分好笑,“冰玉床连孤都舍不得用,所以也不会赐给宋卿,不过孤也不会小气至此,宋卿摸摸孤还是允许的。” 他不摸了,不摸了。 澹台熠见他不敢再碰,便转移话题道:“宋卿再看看,任意挑两件罢。” 澹台熠一说嫁妆,宋普才发现这个库房里还有不少女人存在的痕迹,澹台熠生母的嫁妆恐怕还不少。 如此,宋普也不敢再耽搁,选了一个用上好羊脂玉雕刻的佛像还有一块祖母绿翡翠才从库房里出来。 这两样都挺重,澹台熠还让一个小太监帮他拿着,省的他气喘吁吁的喊累。 到要出宫的时刻,宋普想起来自己来不及给澹台熠看的春宫图,犹豫了片刻,想到常江明催了他好几次了,还是忍着尴尬,问澹台熠:“陛下,臣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澹台熠轻抬下巴,示意他说。 宋普才敢继续开口,说:“臣之前想让陛下掌眼的春宫图,不知陛下可否还给臣?” 澹台熠眸光微动,唇角勾了起来,道:“宋卿既要做孤的皇后,那些东西便是无用之物,孤已经替宋卿送去御膳房当柴火烧了。” 第74章 药势 宋普惊了, 顿时急道:“陛下当真拿去烧了?” 澹台熠看他如此紧张, 不悦道:“自然是真的,孤何曾说过假话。” “……”宋普咽了咽口水,“不瞒陛下,那些春宫图都是臣借来的珍品,陛下拿去付之一炬,臣要如何向借臣的人交代?” 澹台熠从容不迫地道:“宋卿便说是孤烧的,这样宋卿便不用还了。” 宋普:“……” 狗皇帝这是什么强盗思维?? 宋普深呼吸了几次,艰难地道:“既如此, 臣总该给些补偿,陛下可否有等值的春图, 臣也好堵他们口舌。” 澹台熠眯了眯金眸,冷声道:“宋卿借来的春图是珍品,孤的春图便不是珍品了?况且宫里的春图岂能流落到宫外, 宋卿此言委实胆大包天。” 宋普:“……” 他不说话了。 澹台熠见他沉默,有那么点可怜兮兮的样子,语气又软了几分, “不过是市井所着的春图,宋卿若是为难,按价赔偿便是, 作什么摆出这副丧气面孔?” 宋普看了他一眼, 很没精神地回道:“陛下有所不知, 那些春图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其画师已经不再有作品流传于世, 其珍贵程度一点都不压于陛下给臣的春图。” 澹台熠冷声道:“胡说八道!孤祖宗的春图怎能与这些市井春图相提并论,宋卿要抬高其身价,也勿贬孤的春图。” 说罢,目光从宋普黯淡沮丧的表情滑过,顿了一下,语气又软了几分,“宋卿磨磨唧唧的,孤也烦了,左右图孤已经烧了,你再去库房里挑一件珍宝,就当孤赔宋卿的春图。” 这个结果也还是可以了,宋普也不可能真的让澹台熠赔他春图,看之前那本大册子就知道了,宫里的春图恐怕都是皇帝祖宗言传身教的玩意儿,的确不适合拿到宫外去。 宋普重新回到库房,在里面挑选了一枚打磨光滑温润的碧玉,打算赔给常江明。 只是心里还是忐忑非常,他都不确定告诉常江明,常江明会不会晕过去。 那笑人居士的作品的确优秀,即使放到现代,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和澹台熠给他的那个大册子画工风格迥异,却也不相上下,比起观赏度,宋普都觉得像是艺术品了,这样的珍品,竟然就这么被澹台熠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