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听说师父暗恋我在线阅读 -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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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没什么。”楚昀懒得解释,摆手敷衍过去,他问:“找我什么事?”

    叶寒声道:“还不是那个小哑巴,他——”

    楚昀眉梢一抬,叶寒声干咳一下,改了口:“我是说箫师弟。他又被掌门尊上惩罚了,你快去看看吧。”

    “受罚?”楚昀问,“你们又干了什么?”

    他这才抬眼观察叶寒声。比起上一次梦境,叶寒声稍稍长高了些许,腰间也多了把配剑。楚昀想了想,大致猜出了这场梦境里的时间。楚昀天赋极高,寻常人从金丹到元婴,少说也要修炼个二三十年,而他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就已经达到能够飞升元婴的修为。此时梦境中的时间,正是他第一次闭关尝试突破元婴的时候。

    为了顺利突破元婴,楚昀这般对修行不怎么上心的,也免不了闭关个几月,这下可随了意某些人的意。

    箫风临性子孤僻,平素里没少被这群同门欺负,小哑巴这个外号,也是他们给起的。起先是箫风临不爱与人交流,楚昀随意在师兄弟面前说道了句“跟个哑巴似的”,谁知道这外号就被叫了出去,还越叫越起劲。

    往日里有楚昀盯着,他们不敢太放肆,可现在楚昀闭关,料想这群家伙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楚昀这一问,叶寒声的眼神立刻躲闪起来。

    叶寒声吞吞吐吐道:“没……没做什么,是小哑巴自己去经阁偷东西,被掌门尊上抓个正着。”

    “偷东西?”楚昀眉头一皱,时隔太久,他实在记不清当时发生过什么,便问:“他偷了什么?”

    叶寒声:“修为心法。”

    楚昀手指在桌案上轻敲着,另一手支着下巴,不紧不慢地问:“修为心法每个人都有,也不是什么机密,他偷这东西做什么?急功近利了,想偷学更高阶的心法?”

    叶寒声熄了火,没敢答话。

    楚昀的目光在他脸上巡了一圈,心下了然,悠悠道:“小叶子,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把你绑到我师父面前说?”

    “别啊楚师兄,不关我的事。”叶寒声立即卖队友,“是宋师兄他们。他们拿走了小哑巴的心法,骗他说藏在了经阁内。小哑巴逃了晚课潜进经阁,被掌门尊上发现了,这才大发雷霆。”

    楚昀头疼。经阁往日除了他以外,别的弟子均不能进入。但楚昀知道,要是别人,被抓到训几句也就算了,可箫风临就是不同。

    顾浮生不喜欢箫风临,是非常不喜欢。

    也不知是为什么,自箫风临入门以来,顾浮生没一天给过他好脸色,否则师兄弟们也不会有恃无恐地招惹捉弄他。

    可偏偏,箫风临修行极为刻苦,所有的刁难都没当回事,一心只知修炼。他把自己关在沉默寡言的世界里,谁也走不进去,也没想让谁进去。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楚昀心口像针刺一样发疼,低声问:“他现在哪儿?”

    叶寒声道:“在山门口跪一夜了。这天这么冷,外面又这么大雪,这……”

    他话没说完,眼前只见青衣一晃,楚昀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凛冬天,落华山上皑皑白雪,带了几分萧瑟。楚昀脚踏霜寒,一骑绝尘朝山门赶去,沿路只余一抹银光划过。

    往来弟子见他这样,不由大惊失色。楚师兄往日极少御剑,素来都是用仙绳慢吞吞托着御空,这得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急成这样?

    于是,大雪天的落华山上,楚昀在前御剑狂奔,不明所以的弟子纷纷召唤法器在后追逐。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奔山门而去。

    山门前,楚昀远远就看见一个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身影。

    箫风临比上次梦境里的模样大了些,眉目也长开不少,已能看出长大后的俊俏模样。跪了这一夜,他的衣服上早就积了厚厚一层霜雪,可他的脊背依旧挺得很直,立在雪地里,就像一棵挺拔的青松。

    ……可惜是棵营养不良的青松。

    楚昀转头看了一眼不知跟来凑什么热闹的同门,收了霜寒,缓缓朝箫风临走过去。明知有人接近,箫风临眼也不抬。楚昀伸手落在他肩膀上,梦里本该是感觉不到温度的,可他却觉得箫风临身上的冰冷触感清晰得可怕。

    楚昀道:“起来。”

    箫风临纹丝不动,也不知是不想理,还是冻太久麻木了听不清。

    楚昀叹息一声,俯下身,揉了揉那人冻红的脸,在他耳边低语道:“阿临乖,听师兄的,先回去再说好不好?”

    须臾,箫风临动了动发紫的嘴唇:“……三天。”

    楚昀问:“你说什么?”

    “……师父罚我,三天。”

    箫风临被冻得太久,嗓子干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楚昀费力附耳去听,才勉强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霎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谁能想到他们高高在上的霁华君小时候是这么个一根筋的死德性。

    楚昀道:“三天?这么冷的天,让我来跪都得去半条命。起来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可抱你走了。”楚昀说着,还当真伸手要去抄他膝弯。

    箫风临抓住他的手,用微不可察的声音祈求道:“师兄……”

    楚昀的心一下就软了。他当然知道,箫风临也不是逆来顺受,从始至终,他怕的只有一样,就是师父把他逐出师门。所以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