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本座是个反派在线阅读 -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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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林晋桓一番,便转动着轮椅来到林晋桓面前。

    季宁坐在轮椅之上对林晋桓说道:“多谢这位仙友救善真大师于危难,若大师真有什么闪失,在下不知如何同仙门百家交代。”

    说着季宁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身,珍而重之地对林晋桓行了个礼。

    长生宫主屈尊降贵亲自拜谢,这是何等的殊荣,但魏家的这个门客竟不为所动。他嘴角抿出了一抹笑意,随意地回了个礼,居高临下地说道:“季宫主不必客气,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仙友真是过谦了。”季宁对林晋桓的无礼不以为意,他言笑自若地继续道:“不知仙友尊姓大名,师从何处?”

    林晋桓答道:“无门无派,江湖散修罢了。”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又有心怀正义的胸襟,真是前途不可限量。”说着季宁命人重新布下一条案席,热切地对林晋桓说道:“快快入座。”

    林晋桓也不推脱,施施然地在善真身旁坐下。

    季宁亲自给善真布了一筷子素三丝,这才回到自己的案前,正色道:“不知此番都有哪些门派对大师下如此狠手?当真是仙门之耻。”

    善真开口欲答,身旁的林晋桓先一步说道:“我等修为低微见识短浅,着实辨认不出。少主一路受惊过度,亦无心分辨。”

    季宁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他复看向善真道:“正所谓怀璧其罪,如今人人都对你虎视眈眈。不若先行前往长生宫暂住一段时日,我再亲自送大师回刺桐。这位仙友一路劳苦,也能稍加休息几日。”

    善真原本同意季宁的提议,但他转念一想还是说道:“小长安寺不可一日无主,我们还是直接取道刺桐,以免夜长梦多。”

    身旁的林晋桓扬眉看了眼善真。

    季宁见状也不再强求,他随即说道:“如此,那便由我亲自护送你回寺。”

    “阿弥陀佛。”善真行了个礼,抬头看向季宁道:“那便有劳了。”

    善真自季宁处离开后,林晋桓演戏演到底,装模作样地送善真回船舱以尽门客的本分。

    九天门临安分坛的人在一刻钟前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长生宫的船,此刻正候在林晋桓的客舱之中。林晋桓不想耽搁,将善真送回之后便欲回房。

    善真却在林晋桓离开之际开口说道:“林施主留步。”

    “怎么?”林晋桓站在门边,将双手拢在袖子里,似笑非笑道:“少主还有何吩咐?”

    善真无视林晋桓言语间的嘲讽,郑重地说道:“我想请林施主继续随我一道前往刺桐。”

    林晋桓早就猜出善真有此打算,但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为何,如今你已得到长生宫的庇护,又为何要我同行。”说着他又朝善真迈进了一步,说道:“你就不担心我临时变卦,夺你法宝,屠你满门?”

    善真又怎会不知自己邀林晋桓同行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他没有直接回答林晋桓的问题,而是笑道:“你我早已约定,待我平安回到小长安寺后,便告知你弑神刀一事。眼下就看林施主对弑神刀有无兴趣了。”

    林晋桓嗤笑一声,推开房门,转身对善真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 * *

    “如何。”

    林晋桓刚回到自己的舱房,就看到屋里静默地立着三名黑衣男子,这三名男子正是九天门临安分坛的人。

    黑衣男子甫一见到林晋桓就单膝跪在地上,其中一名脸颊上横着一道疤的男子抱拳行了个礼,说道:“景澜景礼等人已顺利找到,现已安置在临安城内养伤。只是还有一人…”

    林晋桓正着手给延清回信,写字间他分出一道余光睨向男子,问道:“还有一人如何。”

    纵然男子大半辈子杀伐无数,此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暂时下落不明。”

    林晋桓闻言没有言语,房内的众人更是屏住了呼吸。男子说完之后便埋下头来,不敢直视林晋桓。

    虽然他远在临安,但是关于门主的喜怒无常凶狠残暴,他可是早有耳闻。

    可是刀疤男想象中的责罚并没有到来,林晋桓只是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淡淡地吩咐道:“加派人手,找到为止。活要见人,死…”

    林晋桓顿了顿,剩下的半句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完。心里不断有个念头在告诉他,那祸害难缠得很,轻易死不了。

    刀疤男想起临行前坛主交代的话,于是壮着胆子问道:“您要随我回临安吗。”

    “不。”林晋桓低下头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说道:“我要继续前往刺桐。你们暗中跟上,随时准备接应。”

    “是!”男子抱了抱拳,无声无息地跃出窗户,四散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阿遥暂时下线,下一章就回来~

    第35章 将别离

    薛遥自昏迷中清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浅滩之上,江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腿,薛遥不知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

    薛遥仰面望着湛蓝的天,意识逐渐开始回笼,他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

    不知林晋桓他们现在如何了。

    薛遥方才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这个梦长得像是回顾完了他这一生,长得他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心里疲惫得像是刚刚哭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