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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丞相到时候真来我府上抢人。” 任柒本来靠在柯熠湛肩上的头抬起,眼里亮晶晶,闪着精光:“怕我爹来抢人?也就是说你怕我被抢走,就等于你爱我,舍不得我走。” 柯熠湛依旧老作风,不再搭理任柒,任柒也依旧很开心,差人进来灭灯,柯熠湛看着大半个人趴在自己身上的任柒:“盖回你自己的被子。” 任柒头埋在柯熠湛脖颈处,呼吸喷洒在柯熠湛皮肤上,让柯熠湛心里发痒,平时清亮的少年音此刻带着软糯,撒娇道:“不要,哥哥,你就让我睡这里嘛。” 柯熠湛也是许久没听过任柒叫他“哥哥”,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两年前还未出征时,任柒得空便“哥哥、哥哥”的跟在自己身后,一跟就跟了两年。 “你已有三个哥哥,还总叫我哥哥。” “不一样的,我叫他们大哥、二哥、六哥,你是哥哥,不一样的。” 那时任柒真是个小麻烦精,时常闯祸,还要自己帮忙处理,现如今柯熠湛连自己都顾不好,轻叹一声,伸手握住任柒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摩挲几下,到底没舍得移开。 “哥哥,不要叹气,会好的。” 第7章 因着提前差人来通知过,任植带着众家眷现在门口守候,不多时湛王府的马车徐徐前来,马车停下时车帘刚撩开,任植便开口道:“臣任植携全家恭迎王爷王妃。”众人低首相迎。 由于柯熠湛是王,回门时相府众人需出门行跪礼迎接,柯熠湛想差人免了这项,任柒了解自己的爹,知道他爹定是不愿,合计一番便免了跪礼。 相府众人低首相迎刚好见不到柯熠湛下马车的模样,柯熠湛自瘫痪后第一次出门,可能是因为有任柒陪着,并无之前想象中的难熬。柯熠湛开口免礼:“泰山大人不必多礼,诸位既是任柒的家人,如若不弃,便当小婿为家人。” 任植刚正不阿:“王爷贵为皇室中人,臣等高攀不起。” 任柒看着他爹那模样,就知道他爹那爱抬杠的老毛病又犯了:“爹,我们先进去吧,王爷带了不少礼物来。” 柯熠湛示意身边侍从把礼物拿下,适时开口:“小婿带了些薄礼,自知相府不缺这些,只是聊表心意。”说是薄礼,其实不少奇珍异宝。 任柒的大哥任嘉和六哥任戟和柯熠湛关系不错,这些天不少在任植面前说柯熠湛的好话,任嘉见此也出口圆场:“爹,人家堂堂一个王爷,这么低声下气地示好了,您就别端着了。” “臣谢过王爷了。”任植虽嘴上这样说着,但内心想的是,那我还是堂堂一个丞相大人! 任柒知道他爹是生他气:“爹,我知道您可想我了,我还带了您最爱的茶叶来给您赔罪,我们赶紧进去,我好好泡一壶茶给您喝。” 任柒好说歹说才将氛围缓和,任柒在泡茶时又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让任植消气了,而后任植提出要和柯熠湛单独聊聊,任柒便出门拿上花种去找四姐任思。 任思喜静,平日里也不爱同大家凑一起,大家了解她的性子,只偶尔来她院子,只有任柒这个没眼色的总爱去找她,有时还带着游戏人间的任戟去,任思和这兄弟俩关系好些。此刻任思坐在自己屋内绣香囊上的图案,便听到任柒的声音:“四姐!” 任思抬头看向风风火火从外面走来的弟弟,开口嘱咐:“慢些走,别摔了。” 任柒看着一身素衣的任思,不过几日未见,看上去憔悴不少。任思同柯熠湛一般大,二十有四,在旁人看来,属于大龄未嫁女。任思是任家孩子里最淑女的一个,平日里说话轻声细语,爱着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却依旧明艳动人。 任植夫妇看任思冷心冷情,一直都怕自家孩子总有一天出家去,任柒知道自家四姐心里装着一个战死沙场的不归人,这件事只有任柒知道:“四姐,我把王府里那些花种都拿来了,是他从边疆带来的,以前我爱去他那摆弄他院里的花花草草,他以为我爱这些,便带了不少奇异的花种回来,可我哪会侍弄这些,知道四姐爱这些,只好借花献佛拿来送你了。” “王爷送你,你怎可赠予他人。” “我经过他同意了,只要四姐不嫌弃就好。” “我怎会嫌弃。”任思一包一包拿起拿起花种看花种的名字。 “就是不知这花种放得久了还能不能活。” “只要用心些,总归能活的。” “那四姐会用心吗?” 任思不答话,依旧在专心地看着那些花种。 任柒忽然有些慌乱,急切地恳求道:“四姐用心些好不好?” 任思抬首看向任柒,灿然一笑:“好。” 任柒得到了任思的允诺,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四姐又在做香囊?” “嗯,知你今日回门,我多做些香囊你带回去。” “不用一次性做那么多的,时间长了味道也淡了。” 任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瞧我这脑子。” “以后我每过七日便来四姐这换香囊可好?” “好。” 任柒得到了任思的两个保证,心终于不再那么慌乱,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午间吃饭时,任植对柯熠湛的态度总算好上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回门当日便要返程,下午便备车回王府,临走之前任植拉着六哥任戟说话:“六哥,你平日里无事就去四姐院子里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