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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 琅邪嘻嘻一笑,知他应了,翻身上台。 台上。他身材修长,手握长剑,一身轻衣在身,与脱了外衣、露出魁梧结实上身的哈查王子站在一道,显得不堪一击。 哈查调笑,“听闻你们中原有种比武招亲,不知今日我若赢了,能否将侍郎招回我犬戎去?” “……” “废话少说,这就打罢。” 哈查哈哈大笑,“侍郎大人对哈查如此冷淡,在二皇子面前却那般扭捏,不知其中有什么心思?” 琅邪不欲多说,长剑抖出一片亮光,望着台上。 那宫人听皇帝说一声“开始”,便拿着鼓槌,“咚咚咚咚”擂起来。 鼓音起,哈查接过一双利斧,朝琅邪邪气地一笑,飞身砍了去。 哈查气力过人,气势汹汹,琅邪早有预料,他并不急着跟他硬碰,只利用轻功避过,暗中观察着他招数破绽,待时机成熟便只一剑击中。 然而正如樊裕所说,哈查处处压制他,一心堵他,不让他跃过自己到身后去。 他两只斧头舞得十分利索,比那日用剑更加凌厉凶狠,见琅邪仓皇躲避,兴奋得如同逗猎物玩耍的老虎一般,步步紧逼,不给琅邪一丝喘息机会。 眼看琅邪应对吃力,小王爷在皇子堆里坐着,眼眶欲裂,嗓门震天,“小九!别躲了!砍他!!” 宫中女眷惊恐万分。 百官面露不忍。 樊勤紧张不已。 似乎连皇帝都暗替他捏了把汗。 那边真真公主坐在樊裕身旁,“二皇子觉得谁输谁赢?” 樊裕道,“为时过早。” 真真公主想到他教过琅邪,王兄若赢了,恐怕会输了面子,便不多问了。 这般想着,台上鼓声震动,已斗了不知多少回合,眼看琅邪一直被压制,东逃西窜,好不狼狈。 众人已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只樊裕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 忽然,真真捕捉到眉头微皱,扭头看去,正是琅邪节节败退、被赶至擂台边上、只差一步便要坠下时机,那时哈查逗耍够了,扬起两把大斧同时朝他劈去;琅邪半个身子已斜出台面,眼看便要坠地,却忽地弯下身—— 危险!他二人相距太近,只要后者动作一块,立刻便可将琅邪劈为两段。 众人狂捏冷汗,下一刻,却见琅邪手腕忽然舞得飞快,几乎将剑身隐去,眨眼之间,好似凭空从一处转移到了另一处,直直朝哈查左腿刺去。 哈查暗自一惊,心知自己弱处,想收斧后退,只是为时已晚,那剑如同闪电,直直地刺中了他。 钻心地疼,哈查一个踉跄,双斧支地,勉强稳住身体。 琅邪收剑,扬起下巴笑道,“如何?” 底下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剑刺中哈查左腿,已是琅邪赢了。 小王爷带头一吆喝,众人胸中大石落下,纷纷擦起汗来。 哈查输了比试,却出人意料地没有恼怒,反而直起上身,玩味地打量着琅邪。 “难怪我那妹子说你似曾相识,原来不是胡说,而是当真见过。” 琅邪不理他,朝台下走去,却听身后哈查问,“你母亲是何人?” 琅邪动作一顿,转过身。 “你这双眼睛可真像她……不过,你那时怕连母亲也不会叫,可记得她模样?” 琅邪冷笑一声,“天底下的孩子都像父母,琅邪虽是孤儿,却也是母亲生下来的,自是像母亲的。” “你以为本王子套你话?呵,我便是认错你这张脸,也不会认错你方才使的剑法,当年你父母抱着你逃到犬戎边境,你那父亲使的便是这套连环剑法。我们犬戎族最崇拜勇士,他为妻儿战死,本王子敬他是条好汉。” 琅邪心中一颤,却道,“哈查王子的故事好精彩。” “侍郎当真不知,还是装模作样?”哈查嘲道,“怎么?你怕什么?莫非怕你的皇帝知晓了,怕他疑你......” “哈查王子!”琅邪打断他,微眯着眼,“你输了。” 眼看哈查脸色沉下,琅邪转身便走,他余光瞥到百官或站立或翘首,都好奇地望着这厢,脚下步子加快,却听哈查仍旧不依不饶,“你母亲是个美人,配得上你那个英雄父亲,只是女人终究是女人;你可知,你父亲死后,她跟了谁?” 不要停。 “她跟了我父王。” 琅邪猛地回头看他。 哈查得逞地大笑,目光掠过琅邪看向场外,“你放心,我不是她生的。” 琅邪心头一颤,随之看过去。 只见真真公主正扬着小脸看着这厢,那双微微凹陷的黑珍珠似的眼睛里充满好奇,从初次相见,那眼睛便让他有些似曾相识之感;他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忽地,他察觉到在她身旁,樊裕正微蹙着眉头、目带探究地看向他,明知他听不见,他却好似被他看穿一般,又想起那日他那声意味不明的告诫。 在他身周,他姑姑站起身来,皇帝更是微觑着眼。 走。 走。 他一步步走向台下。 可哈查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你母亲那样的美人,我平生从未见过……”他回味地舔了舔唇,“尤其是半推半就之时,梨花带雨……”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台上一道白光闪过,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