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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不断吵嚷的屋外,又响起了摔碗声,接着是慕青那尖锐公鸡嗓的回骂。 听到慕青的声后,叶秋白肃穆起来,中断了和展鸿的对话,开门下了楼。 展鸿则一头雾水的跟在叶秋白身后。 一入后院,便看到赖御和慕青掐起了架,脚底分散着许多碎碗片,不要多想,这些个就是这场掐架的罪魁祸首。 丁禧不知去了哪儿,厨房里飘出白烟,大概是在做饭。 三道先生坐在不远处,阴凉大棚子底下的摇椅上,手里举着一本书,置若罔闻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吵闹的声音全由这两人造出。 展鸿捂住双耳,一脸的烦躁地对叶秋白道:“秋白,我们上去吧,他们太聒噪了。” 叶秋白未回,目光紧锁在慕青身上。 慕青又拿起一个土泥碗,半悬在空中,正一脸亢奋地威胁着赖御,丝毫不见困意。 “咳!”不远处传来三道一声撕心裂肺的巨咳,赖御和慕青停下争吵,望向三道。 三道坐在摇椅上纹丝未动,依旧沉浸在书中。 两人目光回转,对上了站在后门的叶秋白。 “起来了?”赖御踩过碎片,朝叶秋白走去,双手跃跃欲试的往叶秋白肩上搭。 “嗯。”叶秋白简短的回了一声,忙不迭的转身进了大堂,平静的发带随着叶秋白的小跑飞了一路。 赖御也不嫌尴尬,悬在半空的手顺势撸了一把袖子,加快步子去追叶秋白。 “砰!”棚子底下,传出很大的摔书声,三道背着手,长袍下两根细腿快速迈动着冲向大堂,跟一只要去战斗的公鸡般。 “老头,你急什么!”慕青被三道推到一边,让开了条路。 后退了几步,慕青向三道追去。 丁禧不知发生了什么,刚从厨房端出一盆冒着热气的饼,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向大堂走去。 “风沙已经停了,你们什么时候走?”三道一路狂奔,终于赶在赖御前面问出来。 叶秋白停下了脚步,背立着身子没回过头。 叶秋白脸皮薄,顶不住这老头多次强硬的逐客令。 正不知怎么回答,门外忽而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赖御朝门外喊了一声,打断了尴尬的氛围,迈步向大门走去。 三道沉着脸不再说话。 叶秋白稍偏转了身子,瞥向了赖御。 “谁啊?我们客栈暂且不营业,你回去吧!”赖御对着禁闭的大门喊了回去。 然而,敲门声依旧未停 ,只是听着力度愈来愈小。 透过窗户纸,赖御并未见到人影,察觉到不对,赖御转头望向三道先生。 三道也有察觉,迈步向赖御走来。 叶秋白紧跟其后。 气氛瞬间紧缩,刚进大堂的几个未提一句,皆向大门靠拢。 “今天风沙刚停,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慕青和丁禧在一旁有一嘴没一嘴的搭着话茬。 赖御趁势,猛地打开了门。 一个伏在门槛上的人,猝不及防的摔进了大堂。 赖御迅速反转过此人,看清其面目后,一众倒吸了口气。 此人的半边脸被削去大半,血淋淋的腐rou中可见白骨,血色里,那双放大的瞳孔死死的盯着观望的几个。 看这惨状,在场的无不恶心难受。 “小山丘…山丘。”那人气息减弱,艰难的吐出一句。 赖御强忍着不适,向前贴近倾听。 经艳艳烈日的烤灼,伤口腐化的厉害,臭气扑向赖御的鼻翼。 赖御面不改色,全神贯注在此人微弱的话语中。 那人重复了几遍便咽了气,赖御迅速起身,远离了此人 “他说了什么?”三道问道。 “山丘。”赖御看向三道,眉宇间不觉一缩。 三道也转了难色,不再言语。 “山丘在哪儿?”叶秋白表情肃穆起来,向赖御发问道。 “往西走差不多三四里。”赖御从尸体上别开目光,跟叶秋白回话道。 叶秋白不觉点了几下头,边向展鸿喊道:“展鸿!把他们叫起来,我们立即去山丘。”边握紧阿束剑向屋外奔去。 展鸿立即转身,三步并两步的上了楼 一小会儿,随士们立整严肃的向着西部出发。 看着一众离去,三道面色更加难看,来到赖御身后,冷硬道:“这次彻底摆脱不了了。” 赖御无视三道的冷言,双手交合向上一抻,扭了下脖子,舒缓了一口气道:“好久没动脑子了,我也去瞧瞧。” 说毕,赖御离开了客栈。 三道对着赖御的背影一阵吹胡子瞪眼,而后转身朝在店的两人吼道:“你们把尸体处理了,然后去山丘!” 交代弯头,三道气呼呼的跟上了赖御。 “别忘了锁门!”走出几步,三道又不放心的回头嘱咐了一句。 一客栈的人呼啦啦的全数离去,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慕青和丁禧,还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我他娘的答应这老头了吗?”慕青惊诧的望向丁禧。 丁禧憨笑一声,一把捞起地上的尸体,道:“我马上就处理完这个,你拿上钥匙,我们待会儿就出发。” 慕青围在丁禧身旁,叽叽喳喳的骂了起来。 丁禧就只管着笑,手里忙活着处理尸体,一刻也没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