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小书,跟我走。(3000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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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话,楼郁霆终究再也抑制不住本性,眯眸,阴鸷地看着元书的眼睛,森冷的字句一个个地从齿缝里往外吐:“你是哪个元书,你说了不算!元书,这个世界上,能娶你的人,只有我,只有我!想要跟席幕臣结婚,你大可以试试看!” 元书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仍旧盲目专横的男人,好一会儿过后才嘲讽地笑起来。 看着元书这样,楼郁霆的眉峰越蹙越紧,最后他闭了闭眼睛,再度强行将自己的脾气压下去,将元书拥抱进自己怀里:“对不起,小书。对不起……对不起……” 元书的手撑在他腰腹的位置,将他往外狠狠一推,躲开了他的怀抱。 这一推,刚好推在楼郁霆伤得最重的旧伤上,楼郁霆墨眉倏然紧拧,往后退了一步。 心累到近乎崩溃的元书也同时往后退了数步:“楼郁霆,别再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别再那么强势霸道,别再逼我,给我一条活路不行吗?!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你才甘心,才能看清楚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们没有缘分,彼此不合适,那就彼此放过不行吗?!”元书特别不想在这种地方哭在这种时候哭,可是眼泪就是被楼郁霆逼得往下不断掉落,“楼郁霆,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好累!我求求你,别再来找我了,就看在我外公的情分上,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对你来说,我也许只是你的一时情动,可是若再与你纠缠,我就负了整个席家。这些话,元书自然没说。 楼郁霆一手摁着自己的伤处,尽管疼得额头上的汗水都往下滴落,但是看见元书的眼泪,他还是强撑着往她走去,想像之前替绵绵擦眼泪那般,去擦元书的泪水。 元书抬手,啪地一下就将他的手给挥开了。 那一声脆响,也突然让元书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无端地就激动起来的情绪,匆匆地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几个安保后,元书转身,就朝山庄里疾步而去。 楼郁霆怔然了一秒钟,便疾步追了上去。 安保人员相互交换了眼色,齐齐涌上来,左右开弓地扣住了楼郁霆的左肩右臂,迫使他难以继续前进。 楼郁霆看着元书的背影,嗓音干涩而颤抖地叫她:“小书!” 元书的步子终究还是一顿,半侧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掀翻区区几个安保、在燕城尊贵无比、此刻却任由自己被几个安保给困住欺凌、满脸是伤满身是泥的他。 见元书转身,楼郁霆幽暗的眸中光华流动,一把甩开困住自己右臂的安保,遥遥地朝元书伸出手:“小书,不要…不要去试婚纱,跟我走,嗯?” 尽管他现在在席家的地盘上,被弄得这样狼狈不堪。但他镌刻的眉目依旧威冷慑人,清冷尊贵仍旧埋在骨髓深处。 但是,此时此刻,他将自己的一切性格和强势习惯置于元书的之后,抛弃自己在人前的骄傲和尊严,确确实实是在跟她商量,甚至带着几分乞求意味的在征询她的意见。 元书久久地看着楼郁霆,最终心平气和地说:“楼郁霆,你回去吧。以后有时间了,我征询过席幕臣的意见后,会带绵绵来看你,让她知道你是她…父亲。” 说完,元书再没停留,转身彻底离开。 一直到元书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楼郁霆朝她伸出的那只手才颓然地垂落下去。 之前在挽留元书时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柔软立即遁地无形,浓烈的戾气和冷严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几个安保人员隐隐都察觉到什么,都很有默契地松开了他,往后退了数步。没必要自讨揍挨,不是么。 楼郁霆抬手搭了搭眉骨,而后转身回到自己车子的驾驶室旁,弯腰从车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来,靠在车身上时将烟喂进嘴里。 他眯眸看了眼山庄里面,然后垂首,一只手抬起拢住烟头挡风,另一只手用打火机将烟点燃。 狠狠地吸了数口,心中那股子郁躁却反而越发地浓烈。 他偏头,单手解开自己最上面两颗衬衫纽扣,而后习惯性地又将烟喂进嘴里,喂到一半,他却闭上眼睛,夹烟的手往下一坠,徒手将燃烧着的香烟捏了个粉碎。 道路转角处,一辆停了好一会儿的车子,车窗缓缓降下。 将刚才的全部情境全都看在眼底的席老太太盛棠摘下老花镜,拍了拍车门:“开车。” 司机赶紧应下,将车开往山庄的大门口。 因为中间的那条道已经被黑色红旗和黑色宾利堵住了,司机选择了旁边的一条入口通道。 车子经过楼郁霆身边的时候,席老太太拍了拍车窗,车子停下。 车窗缓缓降下,席老太太的脸依旧慈祥:“小楼。” 楼郁霆听到声音,微顿了顿后,先是站直身体,这才抬眸看向席老太太,并朝她微微颔首:“盛董事长。” 席老太太一如既往地平易近人,但是此时此刻端坐在后座的她自有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威仪。 面对楼郁霆的打招呼,她没有多说,只朝一边站着的安保招了招手:“这位楼总是我们席家的贵客,不要这么不讲礼貌,请进去吧。” 尽管席幕臣之前打过招呼,但席老太太的话,没人敢不听。 是以等席老太太升上车窗,并等她老人家的座驾进去以后,这才又尴尬又恭敬地请楼郁霆进去。 … 席老太太的车子里,坐在副驾驶座的席家老三席文澜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回头看了眼席老太太,四五十岁的人了声音还依旧有些嗲声嗲气:“妈,我在就告诉过你吧,这个娱乐圈出来的小姑娘没几个干净的,你不听我的也就算了。现在你看看,都在咱们家山庄门口闹这么一出了,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还让人把这个楼什么给放进去?” 席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沉着脸不说话。 倒是坐在席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咯咯地笑了声。 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又如黄莺出谷般地带点软媚。俏皮中带点酥人心骨的东西,好听又悦耳。 席文澜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啪地一声合上镜子,回过头来等着那姑娘:“世欢,你是在嘲笑我?” 小姑娘大得有些不同寻常的丹凤眼无辜地眨了眨:“我没有啊,文澜姑姑您又冤枉我。” 席文澜眼睛一瞪,还想再说什么,席老太太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向身边的小姑娘:“世欢,跟奶奶说说看,你笑什么?” 世欢原本乖巧地搭在自己腿上的手挽住席老太太的手臂,整个人都靠过来,脑袋更是直接枕在席老太太的肩上,委屈地撒娇:“奶奶,您和文澜姑姑也太霸道了,这笑也不许人家笑了?” 席老太太看了眼自己肩头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小姑娘:“少跟奶奶装傻,说吧,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顺便也让你傻白甜了一辈子的席家三小姐、让你文澜姑姑长长心眼。” 世欢从席老太太肩上抬起头来,嘻嘻一笑:“那我可真说了啊?待会儿文澜姑姑要是怪我,奶奶您可得护着我!” 席老太太没说话,只看着世欢的眼睛。 世欢天然上翘的嘴角越发地上翘了几分,她笑起来的时候,细白的牙齿透出珍贝的光泽。 “文澜姑姑,这楼总是奶奶自己请过来的贵客,再加上奶奶既然这么看重他,那说明这个人不是席家轻易能得罪得起的。” “还有啊,不管这个元书和这个楼总之间有什么故事、这个元书干不干净,幕臣哥哥肯定是最清楚的一个了。依照幕臣哥哥对元书的在乎程度,能做的事他肯定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奶奶他老人家还能做什么呢?” “奶奶还能做的,就是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静观其变再对症下药,以免盲目反帮了幕臣哥哥的倒忙嘛。” 世欢说到这里,席文澜倒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席老太太看着她的目光却很复杂,但还是很慈祥地笑着说:“世欢,你继续。” 世欢笑得咧出一口小白牙:“还有哦,这个楼总,反正是拦也拦不住的。奶奶,您是不是想干脆把他放进去,要是他真把元书带走了,那这就是他先挑事,不怪咱们席家了。可若是他不带走元书或者带不走元书,今天让他当面看着这个元书和我们家幕臣哥哥恩恩爱爱地试婚纱,也算是给这个楼总敲个警钟、顺便往他心口插插刀。我说的对吗,奶奶?” 席老太太抬手,在世欢额头用力戳了戳:“老四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妖精!” 世欢又是咯咯地笑,显得单纯而毫无心机,她又抱住席老太太的胳膊,撒娇:“奶奶,山庄里有爆米花和小零食么?等会儿看戏的时候,我想一边吃着,不然多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