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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杀人案罪犯，为保命在审讯人员的攻心战术面前胡搅蛮缠，拒不交代可证明犯罪事实的证据，致使两年不能结案。是他利用新颖独特却不致命的刑讯手段，成功地撬开了案犯的铁齿铜牙，获取了关键性的定案铁证。少年唐汉党初起时被抓获的第一个小头目，一个虎背熊腰的小伙子确实也有一副宁死不屈的决心，甚至在假枪毙的情况下都没有屈服。但在他使出比死还难过（该名小头目事后的供称）的电刑以后，还是乖乖地投降求饶。虽然此人提供不出少年唐汉党的核心秘密，但至少使政府在宣传战上得了分。

    然而即便如此，这次在决定杨惠娟专案组组长人选过程中，整个警务部还是出现过激烈地论争。作为攻心派后起之秀的年仅三十三岁的正处级干部李哲原，成了他的强劲竞争对手。到最后还是靠着老上级刘稼轩的强力支持，再加上他自己坚决地承诺审讯中将不采取违反政策的手段，才得以在竞争中最后获胜。让我这个刑讯派权威在审讯时不动刑，相信者实在天真得可以！索正雄心里出浮现一丝冷笑。当然一旦刑讯成功，杨惠娟能够屈服，他有足够多的说辞掩盖掉用刑的真实情况，相信杨惠娟本人为保住面子也会守口如瓶的。

    “啊，啊。”杨惠娟轻微的呻吟将索正雄拉回了现实。在临全时马副厅长曾告诉他，杨惠娟在智能站笼里一声都未吭过，而现在她居然在受电刑时开始呻吟，索正雄不由地兴奋起来。他一面让助手继续随机选择着电击部位，一面走到杨惠娟跟前轻声地说道：“现在同意合作，我还可以算你有重大立功表现，不要硬撑下去了吧！”

    毫无受刑经验的杨惠娟正为巨大痛苦所折磨，听得索正雄的说话，确实很想通过口头屈服争取一点喘息机会。但就在这时，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提醒她：“当心敌人暗藏录音录像设备，把口头屈服断章取义为屈膝投降，这样你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你越显示出软弱，敌人越以为有机可乘。”这个提醒使她回忆起了半个月前智能站笼里的一幕，那时她不也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没有口头屈服而挺过去了吗？对，没有受刑经验的自己，可作为依靠的只有意志力。主意已定的杨惠娟倔强地摇了摇头。

    这种回应虽然无法让索正雄满意，却也自在他的预料之中。稍一用刑便会屈服，那就不是他事先了解到的杨惠娟性格。根据历史经验，预期的转折点大概在电刑开始后的4小时，或第二天灌辣椒水的过程中，所以他还不着急。但他不知道，其实最重要的转折点就在刚才杨惠娟那一闪念间。他没有搞懂，以往的成功经验主要是在普通刑事罪犯身上取得的，这些人在犯罪生涯中多少经受过类似酷刑的痛苦，他们为达到保命的目的，受刑初期往往能够坚持。但由于没有信念支撑，随着痛苦程度一浪高过一浪，到受刑的中后期最终自会精神崩溃。而对于杨惠娟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只有受刑初期还会因不适应而有所动摇，只要意志力一起作用，再痛苦的刑罚也将完全失效。

    事实的确如此，当预期的转折时点来临时，一切依旧如常，似乎经过“锻炼”的杨惠娟已经适应了电刑。该轮到索正雄紧张了，他时而紧盯着电刑控制屏上的电压、电流变化曲线，时而观察着杨惠娟的表情，从来刑讯犯人时都是悠然自得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急如焚。是不是擅作主张用刑的赌注下得太大了？他扪心自问。然而历来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索正雄只能将刑讯进行到底。尽管已经预计不会有结果，痛苦度不断递增的电刑又持续了2个小时，直到再加强下去可能危及生命时，才被迫结束。

    索正雄十分明白，经过6个小时的“强化训练”，杨惠娟对电刑的感受已从毫无承受能力，飞跃到了完全“及格”的程度，以后再对她使用电刑将毫无效果。他当然不肯承认刑讯手段对理想主义者并无效果，于是又把第二天（7月7日）看成决定未来命运的关键一天。他非常清楚，如果灌辣椒水还不能摧毁对手的抵抗意志，用刑策略就将基本宣告失败，他必将因擅自用刑遭到无可避免的追究。为保证刑讯“质量”，经与吴正森协调，电刑一完毕，狱方便给杨惠娟去掉一切镣铐，让她充分休息。连合午餐、晚餐为一的伙食也安排得味美可口、营养丰富。经过这番努力，次日晨9：00只戴着手镣、脚镣和联体手脚镣的杨惠娟又能不要人搀扶，独立从牢房走到审讯室了。

    “杨惠娟，不要以为挺过电刑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后面为你准备的刑罚还多得很，总有一套会让你过不去的，不如现在就同意合作，免得无谓受罪。”索正雄色厉内荏地对已被横绑在木板凳的杨惠娟说道。

    “都已经绑上了，还用得着假惺惺吗？今天用想用什么刑，快点来吧！”杨惠娟克制着几条铁链对腹部重压带来的不适，严词拒绝了索正雄的劝降。

    “那好，你们让她尝尝辣椒水的滋味。”吩咐已毕，索正雄也学着马副厅长的样子，到监狱总控制室，通过监视屏幕遥控审讯进程去了。这本不是他的风格，但在事关前途的紧要时刻，他实在无法在现场保持超然的风度。

    负责具体用刑的警员们可没有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