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H.ī 一百五十八、绝境重生(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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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规则,没有秩序,也没有界限。 脚下是白骨堆成的山,无数渴血的怪物,正从山脚下往上攀,将一颗颗干白的骷髅头踩得滚落下去,累在沟底中,朝上竖起空洞洞的眼眶,仿佛也在注视着这血腥盛宴的来临。 踏在白骨上的声响,群魔乱舞的sao动,都如同追着新鲜血rou而来的蝇虫一般嗡嗡作响。 往下望去,那些被贪婪烧红了的眼珠子,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腥味,都比那沉沉压在天际的云雾,更让人心头坠坠。 而李玄慈站在山顶,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吹动他的袍角烈烈作响,被红绳高高束起的发尾在风中飞舞着。 他整个人都被这漫天的沉云凄风衬得淡了些,唯独那双眸子,还是那么亮,如同随时都要出鞘的薄剑,锋锐不可挡。 而在他身后上方,不远不近地悬了一方华丽的鸟笼,黑曜石做的底,金子筑的栏杆,顶上还嵌了一颗浓艳极了的红宝石,而笼子里,正是身披着羽裘的十六,一动不动地躺着。 李玄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拔了剑,一抹雪色亮于这沉沉暮霭间,便已足够代表少年沉默的宣战。 一只狰狞的利爪爬上了山顶,接着,便露出了狞笑着的倒三角的蛇头,铜黄色的瞳孔睁到极限,猩红的信子正嘶嘶地吐着。 不待得意多久,它贪婪的蛇瞳便永远凝固住了,李玄慈的剑比风声还快,它的半边脑袋被干脆利落地削了去,腥热的血唰得溅了出来,落在累累白骨上,红得耀眼。 然而李玄慈来不及喘息,即刻便又收了剑,足尖一抵,一线银光已反身向后袭去,正中从背后偷袭而来的鸟妖。 只见剑影重重间,妖异的羽毛漫散于空中,短暂折射出刺目的剑光。 就在这片羽飞舞的瞬间,李玄慈的剑已又刺了过去,扑哧,是血rou撕裂的声音,另一只刚刚爬上来的狼妖的身影,就这样重新坠下这骷髅深渊之中。 皂色的靴尖一点,李玄慈沿着山崖边线飞快地掠了过去。 他的动作极快也极干净,连残影也不曾留下,起落转折间,数道身影便哀嚎着从山边落了下去。 这几乎成了李玄慈杀戮的游戏,他没有半分保留,每一剑,都必取性命,快得连血都来不及流出,只在落下后才在空中挥洒出无数暗色的血线。 可无穷无尽的妖兽还在倾巢而出,从白骨山往下望,密密麻麻几乎如蚁群过境,鲜血没有让它们害怕,反而越加激发了嗜血的兽性。 一只兽妖抓起落在旁边的妖尸大口咬了起来,然后张着血淋淋的口仰天嚎叫,带起其他无数的兽类也一同叫了起来,掀起滔天的声浪,将这白骨堆成的山都轻轻震颤起来。 李玄慈在这声浪中,微微侧首,从这里,他并不能瞧见十六的身影。 可他知道,十六就在他身后不远。 在风中舞彻的黑发被重新吹得往前,李玄慈眸中一片雪亮,剑横在了身前。 他有剑,十六有他,何所惧,何所畏? 妖兽潮水一般地扑过来,一层叠一层地围了上去,要将在正中的李玄慈绞杀分食,獠牙与利爪闪着不详的浊光,血腥气浓得几乎要凝固一般。 忽见群兽中流光掠起,生生从中段斩落无数妖身,将那锐利的剑光从那漫天的血雨红雾中透了出来。 尸块飞落,将外围不少蠢蠢欲动的妖兽也打得掉了下去,瞬间,剩他一人孑然立于穹顶。 然而,没有多长时间,一波又一波的妖兽像不要命一般继续涌了过来,李玄慈的身影在群妖间飞折腾挪,剑光四溢,鲜血横飞。 脚下的尸体越堆越多,而李玄慈的额上也渐渐落了汗,他的动作没有慢半分,但呼吸却有些乱了。 终于,趁几只妖兽正面迎击李玄慈中路,一只牙尖齿利的金蛇闪电般从背后缠上他先前被刺伤的那只手,狠狠咬了下去。 它尖利的獠牙虽细,却闪着诡异的光,麻痹行动的毒素迅速在身体里扩散开来。 下一瞬,那只金蛇便被斩成两半,然而,李玄慈的速度却还是rou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就在此时,更多的妖兽趁势围了上来,李玄慈以剑抵地,支撑着身体,急促地喘息着,手脚在飞快泛麻。 而十六的笼子,无声地落下了几分。 他的发散落了几丝下来,覆在眉眼上,如夜雾一般遮掩住了面上所有的神情。 然后,李玄慈轻轻抬了头,从散发的间隙中望了过去,眼中没有退步,只有无穷的杀意在更加烈地燃烧着。 他终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支撑着起身,勉力握紧了剑。 就这么一道孑然介立的身影,守在那笼子前面。 不退一步。 妖群扑了上来,这次,李玄慈不再如之前那般剑如闪电,衣服上也逐渐染了血。 可仍旧不退一步。 躺在笼子里的十六,也流了血,好在羽裘上的羽毛都覆着一层脂,因此没有被染红,笼底是黑色的,即便积了血,倒也看不出来。 可李玄慈还是终于落了下风,他最后挥出夺命一剑,然后在累累尸骸中,喘息着以剑支地,再难继续支撑了。 “多么精彩啊,这真是我看过最漂亮的一场斗兽。” “不过,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是时候把你的心脏挖出来了。” “只差这最后一样,只要这最后一样,一切就都就绪了,新生,我期待已久的重生就要来临!”ρΘ18Η.νīρ(po18h.) 看台上,一面面镜子发出同样的声音来。 然后,镜子投射出无数光芒,在空中凝成一个实形,状似虎,却生了长长的羽翼,看起来丑陋又怪异。 它振动翅膀,飞到群妖中间,尖利的爪牙隔空描绘着李玄慈心脏的形状。 “这是你的荣耀,能够成为我新生的容器。” 李玄慈剧烈地喘息着,站都难站稳了,可一双长眸却还是这样不屑地睨着它,唇角勾出讽刺的角度。 它却没有被激怒,反而看了一眼李玄慈仍守在身前的十六,轻轻笑了声。 “可惜了,你的公主,就会这样眼睁睁看着你被我活活挖出心脏。” 随着话音落地,它已飞到了李玄慈身旁,尖利的虎爪离李玄慈的胸膛不过几寸。 正在此时,突然,上空闪耀起夺目的光芒,刺眼得几乎要将这沉云墨霭的空间都撕裂一般,金光飞速地从中心一点蔓延开来,如金色的潮水一般,势不可挡,飞快地涌动着,向四周蔓延。 一道还有些虚弱的声音,从上方传了上来,只见十六浴在满身的鲜血中,身披金光,脚下是被她不断催动的灭魔大阵。 “老…….老妖精!” “你给我看…看清楚了,我才不是什么等人救的劳什子公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唐十六,是真一教嫡传亲出、斩妖除魔、这一辈最最出息的小道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