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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_分节阅读_385

    “不会。”

    “你若是背叛我,我会杀了你。”

    “我让你杀。”

    弘皙不是别扭之人,他苦等了这么久的人当真亲口对他说出了喜欢,他还能求什么,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嘴角扬上去

    ,这一次却是发自真心。

    胤禨不擅于甜言蜜语,那句“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已经是他说得出口的最动听的情话和最真挚的承诺,而从他说出那一句话起,他就一直在用心履行他的诺言,无论他做什么,弘皙总是第一位的,无论何时何地,弘皙总在他心头。

    胤禨从来没有和弘哲说过,在他大婚那日自己在东宫外面站了一整夜之后在床上昏迷了三天才缓过劲来,他也没有和弘皙说,在听说他重伤差点就活不过来时自己全身颤抖得险些瘫软在地,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更没有和弘皙说,在他下定决心要跟弘皙在一起时就已经决定了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即使他从前优柔寡断顾虑诸多但一旦决定了,就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让他放弃。

    333番外四:弘昱X弘晋

    在离开京随胤褆去盛京之前,弘昱和弘晋打了个赌,等到自己回来时,若是他的个子还是没有超过自己,以后不许再对着自己横眉毛竖眼睛的摆东宫阿哥的架子。

    弘晋一扬头,大声应道:“赌就赌,不过若是你输了,以后爷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爷要你给爷摘月亮,你也必须给爷做到。”

    弘昱偷笑,小弘晋还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面上见了自己用鼻孔出气,其实呢……应该还是舍不得的吧?

    上路的那天早上弘晋别别扭扭地特地出宫来相送,便就证实了弘昱的想法,连最宝贝的玻璃珠子都送了,还了凑上来像小狗一样咬了一口,何止是舍不得,是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才对。

    在弘晋看来,弘昱起初是被他弘皙哥带回来的抢哥哥的面目可憎的讨厌鬼,然后又是每一回都跟着大伯王一块出现来缠着自己的麻烦精,但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习惯成白然,一日不见对方,反倒是如隔三秋浑身不自在。

    这便就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是冤家……那也成不了一家。

    之后的三年,俩人就靠着信件往来,信里说的都是琐碎事情,但那些信纸俩人却都心照不宣地仔细收了起来,一个人寂寞时便会拿出来翻看。弘昱喜欢吃葵花籽,盛京难买到好的,弘晋就给他从京里寄,还总是叮嘱他少吃点别把牙都给磕了,弘昱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心里莫名感动,小弘晋虽然脾气不好,其实对他,还是十足好的。

    再后来,康熙驾崩,弘昱也终于是回了京,他的太子二叔做了皇帝,弘晋也成了皇帝的儿子还有了亲王的封号,弘昱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见了他是不是该自称一声奴才?怎么想想就让人觉着很不爽呢……

    时隔三年,俩人再见,弘晋还是老样子,见了他依旧是端着架子斜眼看人,完全不像这几年他在信里表现得那么体贴,不过无所谓,要打到一个纸老虎,能废多少功夫?

    弘昱笑着提醒他在自己离开之前他们定下的赌约,弘晋一肚子的不满却也不是个耍赖皮之人,于是弘昱说不让他摆架子,在把人领回他现在的住处毓庆宫之后,弘晋也就当真忍着不再给他脸色,甚至在弘昱逗弄自己的时候还很给面子没有扑上去跟他打一架。

    朝思暮想了三年的人就在眼前,小脸生气勃勃眼珠子转来转去灵动又招人,弘昱一面跟他讲着这些年在盛京的见闻,却其实心不在焉一直都在看弘晋脸上的表情,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伸手过去捏起他的下巴调戏之: “来,给爷笑一个~”

    弘晋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滚远点,爷是答应了不给你摆脸色没说就得卖笑给你看。”

    “你这样子算是没给爷摆脸色吗?”

    弘晋的脸垮了,实在是想不明白毓庆宫又不大,他一个人住勉强够了,做什么他汗阿玛还要这个冤家来陪自己,好吧,斜眼看身边喋喋不休谈笑风生的人,就冲他嘴皮子够利索有的时候还能哄自己开心这一点,弘晋想自己就勉为其难善心大发收留他这一回罢了。

    于是弘昱就这么在毓庆宫住了下来,当然有圣旨在,就算弘晋不肯收他,他赖这里也是名正言顺,不打不相识的两个,在青梅竹马了好几年又两地分隔了三四年之后,终于是开始了磕磕绊绊鸡飞狗跳的同居生活。

    弘晋性子浮躁年岁也不大,胤礽没有让他这么早就开始听政,只叫他和弘昱还有其他堂兄弟一块念书,所以基本来说,除了白日里读书时还有一大堆人在,其他时候便都只有俩人独处,连住的屋子都是挨一块,当然那也是弘昱强烈要求来的。

    在已经不记得弘昱最初是找了什么借口溜进自己的屋子爬上床之后从此就在他的床上扎了根,那是在冬天,弘晋把弘昱当活体暖炉在抗议了几次无效之后也便就随他去了,渐渐也就成了习惯。

    胤礽对他们这些皇家宗室阿哥的教导没有康熙那么严格和非人道,学习的时间和要学的科目都安排得合情合理,所以俩人是有了大把时间玩乐兼培养感情,这样朝夕相处了几年,感情变了质便是理所当然,最后也不记得是谁先主动,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喝多了的两个滚到同一张床上就从之前的盖着被子纯聊天进步到了互相用身体取悦对方。

    少年偷尝禁果的时候总是很刺激的,尝到了甜头的两个有一就有二,很快就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夜夜思君,夜夜与君好。

    情到浓时,弘昱便是甜言蜜语rou麻话不要钱地往外倒,完全是从胤褆那里继承来的德行,弘晋每每对此嗤之以鼻却又分外受用,但是他自己从来不说,只有在被弘昱缠着受不了的时候才应答他一两声做敷衍,仅此而已。

    所以弘昱一直觉得弘晋对自己应当是没有自己对他那么认真和用心的,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人他是缠定了,慢慢来就是,也所以,当他们的事情败露,被气急败坏的胤礽一鞭子抽下来时他毫不犹豫挡在弘晋面前然后头一次看到他眼里流露出的对自己不加掩饰的心疼和红着的眼眶时,弘昱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胤礽被胤褆拉走了,身上挨了一鞭子狠的的弘昱被弘晋拥在怀里,听着对方像小狗一样在自己耳边呜呜硬咽,弘昱心软得不得了,反手抱紧他,轻声安慰:“我没事了,小弘晋,我没事了……”

    “不许这么叫,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即使在这个时候,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狼狈不堪的弘晋也还是没忘了凶他,明明也就只比自己早出娘胎几个月,他最不耐的就是弘昱把白己当小娃娃哄。

    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弘昱却笑得开怀,拥着弘晋左右左地亲他的脸,给他舔去脸上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弘昱被胤褆带回了宫外亲王府去养伤,在出宫回府的车上,弘昱小心问胤褆是不是也在生他们的气,胤褆却笑着反问他:“你对弘晋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弘昱用力点头:“十成十的真心。

    “他对你也是?”

    “是!”,弘昱大声道,能让一贯骄傲得像只小孔雀一样的弘晋在胤礽面前打死不认错据理力争,更因为自己的受伤而痛哭流涕心疼焦虑,怎么可能不是出自真心。

    于是胤褆笑着伸手揉他的脑袋:“那就行了,你们不用担心,皇上那边,我会帮你们搞定。”

    在胤褆这里得到了首肯,弘昱心里大松了口气,所以之后即使俩人见面的机会少了,为了避开胤礽的眼线甚至连私下里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靠胤褆帮忙传信,弘昱也没觉得日子有多难过。

    一直到俩人的指婚圣旨同时下来,弘昱接过就将之扔到了一边,这一回通过弘皙的帮忙偷偷联络上了弘晋,然后俩人约定好日子,一块偷溜出京,私奔了。

    当然,弘皙对弘晋和弘昱的事情是一早就知道的,他和这两个弟弟走得近,他们又一点不低调,举手投足间都像在调情,想不发现也难,当初弘皙初见到弘昱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孩太过乖巧又漂亮,才会带了他去东宫玩,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弘昱这家伙根本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到头来就把他唯一的弟弟给拐了走。

    在答应帮他们之前,弘昱也接受了弘皙的一番刨根问底然后指天发誓对弘晋绝对真心这辈子都不变才终于让对方松了口,有了皇太子的亲自帮忙,事情就简单多了,在胤礽发现儿子和侄子都不见了时,弘昱弘晋两个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脱了旗籍溜出京去了江南了。

    胤礽气得差点就要下公文命沿途各府县通缉将俩人给捉拿回来,最后是被胤褆好说歹说给劝服了住。

    脱旗籍私奔出京是多大的事,胤礽很相信若是没有人帮忙光靠他们两个是绝对做不到的,然后其实也完全被蒙在鼓里的胤褆就成了承受胤礽怒火的替罪羔羊,硬是三天没被让进乾清宫的门。

    没有办法,胤礽只得掩住消息以俩人病重为由将婚事押后, 当然最后俩人也还是回了来,为了给胤礽平息怒火,另一方面胤礽也答应让他们的婚期再延后三年,总归就是拖着吧,但要他们年纪轻轻却什么事情都不做跑去江南享福,那也是胤礽绝对不能容忍的。

    就这样三年又三年,到最后这两位大清的奇葩王爷也还是都没有成婚,弘晋也出宫开府之后地址和直王府选在了门对门,在弘皙登基之后俩人就甩手去了福建做买卖逍遥人生,而王爵,则给了弘皙分别过继给他们一人一个的自己的那对双胞胎庶子。

    334 番外五:康熙

    上  康熙六十一年

    十二月的天气,天寒地冻,胤礽缓缓睁开眼睛,看一眼模糊窗纸外的雪景,又继续闭上了眼假寐。

    一直到有小大监匆匆进来,激动地大声与他禀报:“爷,皇上传您了!皇上传您了!”语气里的兴奋却是听得胤礽微微蹙起了眉。

    自二废之后,他被圈在这冰冷的咸安宫里已有整整十年,十年之后康熙头一次传召他,也难怪连这奴才都这么兴奋。

    可惜在胤礽这里却惊不起半点波澜,再次慢慢睁开了眼,他冷淡问道:“皇上是不是快不行了?”

    “……听说是。”

    闻言,胤礽的眼里有一抹复杂掠过,转瞬即逝,终于还是起身,换了许久不穿的外袍,出了门去。

    走出被禁锢了整十年的咸安宫,胤礽抬头,触目所及大多是灰惨的积雪覆盖在红墙砖瓦上,远处隐约可见的半面天空灰蒙蒙的也是一片惨淡。

    马车就停在咸安宫门口,来了有十几个侍卫,胤礽扫了一眼,领头的那个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老四身边的人,随即冷笑。

    “二爷,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