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全世界都让我们复婚[重生]在线阅读 - 第1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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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菡:“……”

    这房子很少有人住,准备的东西不齐全,没有感冒药,也没有蜂蜜。莫菡给她接了杯热水,命令似的说:“喝了。”

    季浅凝先暖了下手,在莫菡咄咄目光逼视下喝光那杯水,身体总算不抖了。她舔了舔唇,说:“谢谢。”

    “你跑什么?”莫菡拧眉。

    “……”摔了一跤,淋了点雨,又受了冻,季浅凝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她眼神乱瞟,支吾道:“里面太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莫菡审判的目光直勾勾看着她,看了几秒钟,走过来,拿掉她衣服上的一片枯叶,摸了摸她微湿的头发,说:“先去洗个澡,免得真感冒了。”

    “我回去再洗。”季浅凝说。

    莫菡眉心微动,说:“下雨天路滑,开车不安全。而且现在很晚了,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季浅凝无语地看着她,凉凉地说:“你故意的吧?”

    莫菡耸耸肩,面容平和地说:“我又不是雨神,我怎么知道会下雨。”

    话是没错,可要不是这人非要大老远把自己带来这里,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啊!

    季浅凝下意识想反驳,可是转念想到莫菡今天为她精心准备的火锅和烟花,心里有那么一丢丢感动,只好把怨气压下,硬邦邦说:“我睡哪一间?”

    “客房都是干净的,你随便睡哪一间。”莫菡说:“你想睡主卧也行。”

    季浅凝当然不能睡主卧,那里面有太多她们美好的回忆,睡主卧她肯定睡不着。

    后来事实证明,睡客卧她也睡不着。

    虽然很荒谬,可是她总感觉这别墅充满了她们生活过的气息,回忆总是伴随着空气,无孔不入地袭击她。

    她辗转反侧了很久,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做了噩梦。

    她被熊熊大火包围着,逃不出去,扯着嗓子喊救命。

    她痛苦难当,口干舌燥。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被烧死之时,一双手成功将她拉了出去。

    “浅凝?浅凝你醒醒!”

    季浅凝大汗淋漓醒过来,借着窗帘透进来的一点亮光,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人的怀抱里。

    她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淡香,这熟悉的味道让她放下了戒备,哑着嗓子说:“是莫菡吗?”

    “是我。”莫菡紧紧抱着她,“你又做噩梦了。”

    “是啊。”季浅凝也顾不得这样暧不暧昧了,浑身脱力地躺在她怀里,示弱地说:“我又梦到了大火。”

    “你怕火?”莫菡愧疚道:“是不是因为玩了仙女棒?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

    季浅凝每次做关于大火的噩梦都没有什么预兆,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跟今晚玩的仙女棒有关。有一点很奇怪的是,这次醒来,她感觉没有像以前那样难受了,只是觉得口渴。

    她喘了口气,弱弱地说:“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

    “不,你别走!”这句话说出口,季浅凝就有些后悔了。

    莫菡愣了一下,伸手似乎是想开灯,被她阻止:“别开。”

    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她不想在莫菡面前暴露自己脆弱无助的样子。

    莫菡果然没再动了,捏了捏她汗津津的手心,说:“还喝水吗?”

    季浅凝点头,又摇头,不自觉地抓着她睡衣领口,说:“等下再说吧。”

    莫菡没说什么,默默用手背抹去她额头上的冷汗。

    季浅凝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听着莫菡平稳的心跳声,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不对,我明明反锁了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莫菡动作一滞,缓声说:“你这间房,和我那间阳台是连通的。而且你没有关好阳台的窗,你不觉得冷吗?”

    这别墅太大了,季浅凝一个人有点害怕,所以故意选择靠近主卧的客房睡,她哪里还记得主卧客卧的阳台相通这件事……再说了,地暖温度这么高,就算有风吹进来她也感觉不到。

    她讶然一瞬,不确定说:“刚才,我又叫你了?”

    “嗯。”莫菡下巴蹭了蹭她发顶,说:“我听到你在喊我名字,猜你一定又做噩梦了。”

    也许因为前世太过依赖莫菡了,导致重生后她都没能改掉做噩梦时第一时间找莫菡这个毛病。果然人在最无助时容易暴露自身的弱点。

    季浅凝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谢谢你。”

    “不客气。”黑暗中看不清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莫菡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问:“现在还害怕吗?”

    “我……”季浅凝想说不害怕,可是张嘴却变成了:“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莫菡安慰地摸摸她的头,说:“好。”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房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莫菡。”

    “我在。”

    “我也做过一个关于我和你的梦。”季浅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颤声说:“梦到我们两个离婚了。”

    “……”莫菡心底一声叹息,说:“你的梦一定是反的。”

    “凭什么我的就是反的?”

    莫菡顿了顿,说:“我希望是反的。”

    “……”

    希望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不可预知的。

    季浅凝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做傻了,好端端为什么要提这些沉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