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页
出事的时候,乔建良早已跟乔妈扯证离婚,根本没能等到乔西满十八岁,只是还瞒着没告知乔西而已。分了将近一半的身家出去,手里流动资金又投了一大半在其它生意上,所以当地产项目出问题时,乔建良压根拿不出钱来补,资金链直接断掉。 所有事情仿佛都是巧合,离婚、投资、投标政府的地产项目,项目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其他投资短期内收不回钱……一切成了死循环。 当时不少人都在盯着,乔建良可谓步履艰难,他曾厚着脸皮求助乔妈,谁成想乔妈也把手里的资金投出去了。房地产项目是块肥rou,想吃这块rou就得有相应的付出,乔建良的莽撞与盲目造就了这个局面,百万千万已经解决不了问题。 与政府沾了边,加之好好的一个项目被做成一摊烂泥,以往的生意伙伴装死,连银行都不愿意让他贷款,即便乔建良想申请破产,相关部门都不会轻易同意。 投资就是这样,赚的时候盆满钵满,赔的时候裤衩都不剩,如果脱不了身,乔建良背负的债务将高达上亿。 傅爷爷怎么cao作的,谁也不知情,至于项目为什么会落到周家手上,又如何辗转到梁晋城手里,着实耐人寻味。 合上文件,傅北支起手揉揉眉心,从烟盒里摸了根通体细长的女士烟点上,她有些焦躁,困在了局中转不出来。 有的事情复杂也复杂,可简单也简单,所有巧合凑在一处,就成了预谋,乔妈、梁晋城,亦或是周家傅家……总有一个或者两个参与了其中。 抖了抖烟灰,看着猩红的火星子,记起那时候老太太进到房间里,语重心长地说:“你爷爷也是为了你好,你别怪他。” 那时太年轻,身上的棱角还没被磨平,藏不住情绪。 “那是他的事。” 老太太脾性好,只说:“不会逼你,反正都随你的想法。” 才同傅爷爷闹过,她眼睛都是微红的。 老太太帮她理理头发,慈祥且温柔,“谁年轻的时候不冲动,可冲动没底气,就是瞎闹,是不是?” 老太太总爱讲道理,可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不是泛泛而谈的空话,她做事都有一定的缘由,老人家一辈子都心善开明,即使早就发现了两个孩子之间的端倪,可从未出言拆穿或者责备过。 假使不是老太太,傅北也不会做出抉择。 所有抉择都会有相应的代价,感情还未曾明了过,就倏地断裂。换成谁,都会心里有怨。 一支香烟烧不了多久,还没来得及抽两口,走一会儿神,就快烧到手指了。 傅北不是特别想抽烟,可思考问题时忍不住要做点什么,于是又点了一支。 一盒烟十支,烧不了多久。 第二天梁玉芷上门,眉头都拧出皱纹,见她才刚起来,身上一股烟味,不悦地问:“你又抽烟了?” 傅北没有辩解,“嗯。” 梁玉芷素来不喜欢家里人抽烟,特别是女人,傅爷爷和傅爸抽烟还能理解,男人嘛,时常有应酬,抽烟喝酒避免不了,可傅北又不做这些,竟也学男人一样抽烟,简直有毛病,难以忍受。 不过她还算好脾气,克制住了,语气微微严厉地说:“以后别抽了,成什么样子。” 言罢,瞥了眼傅北,结果没有得到回应,傅北对她的话丝毫不上心,径自走到桌边倒水喝。梁玉芷很是不高兴,但没发作。 母女俩在傅北小的时候还算亲密,这些年来是愈发冷淡了,当初梁玉芷盼着女儿能在严苛的家教下成长为优雅知性的淑女,谁知现今成了冷冷的冰坨子。孩子大了,她管不着,心里有火也只能憋着。 “明天回家吃个饭,你舅舅要过来。” 放下水杯,傅北回身看看她,“就这个?” 语气不冷不热,带着疏离的意味,梁玉芷一怔,而后说:“当然是过来看看你,你已经十几天都没回过家了,最近在做什么,怎么不回去?” “学校工作忙,暂时没空,过阵子会回去。” “教学安排不是才下来吗,你有什么好忙的?” 拿上车钥匙,傅北才说:“除了教学安排之外的事。” 显然是在搪塞梁玉芷,看这样子似乎不愿意交流,以往都不是这个样的,再怎么冷淡,对着家里的长辈还是恭敬尊重。梁玉芷脸色有点凝重,见她往浴室走,欲言又止,待人出来了,坐在沙发上就问:“是不是因为你舅舅的事,还在怪我?” 走到玄关处换鞋子,傅北淡漠地说:“没有,你别多想。” 看到她突然开门,梁玉芷立马站起来,“大清早的,要去哪儿?” 傅北停了一下,抬眼看过去,“学校。” 过于敷衍了,连借口都懒得编。梁玉芷当即来气,沉声道:“傅北!” 回答她的,是砰地关门声。 第33章 江城的进入了阴晴不定的时段,早上阳光灿烂,下午乌云蔽日,忽晴忽阴变幻不定。 初高中早就开始上课,大学生基本都已回校,上班党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工作,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一眼望不见尽头的七井街不减繁荣喧闹,纹身店不远处不知何时开了一家大商场,不少大品牌强势入驻,为这一片带来了巨大的客流量。 下午三四点,乔西没事做,独自去新商场转转,那里刚开业,各种优惠力度大,看见合适的东西可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