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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余杭抓住了重点:“一个人?” 女人点了点头:“对,一个人,我记得清楚,这路窄她还撞了我的金主一下,我那老板喝了酒脾气不好还差点打起来,被我劝住了。” “我见她一个人让她赶紧回家她也没理我,就像中了邪似地一个劲儿往前走,深更半夜,还怪吓人的。” 老板娘说完又吐了一口烟圈,显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宋余杭把本子收好,背着包往出去走,走到店门口又回过头来道:“香水……太浓了。” 她不由得想起那时常萦绕在自己身边的浅淡花香,她曾以为是林厌的香水,直到那个雨夜,雨水冲刷了一切,她凑近她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是体香。 *** “就是这里了。”林厌从坑坑洼洼的停车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来,偌大的建筑工地空无一人,楼下还拉着警戒线,路面已经干涸,血迹却已渗入了泥地里,黑红一片。 周遭杂草丛生,天台上断掉的栏杆在风中摇晃着,太阳已经开始落山,安静得连鸟叫虫鸣声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厌搓了搓胳膊,突然觉得有点冷。 她猛地往回看去,来的地方空无一人。 林厌又走了几步,快要到达楼门跟前的时候又往回看去,还是空空如也。 只有风吹起半人高的荒草在摇曳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丝淡淡的不安萦绕在心头。 总感觉有人在窥伺自己。 她虽然不是警校毕业的,但在国外的时候,追踪与反追踪的课程也曾拿过高分。 能在江城市神不知鬼不觉跟着她的人大概还没出生。 林厌这么想着,又不信邪地走了几步,手扶上楼梯扶手,看似准备抬脚上楼,却又猛地转过了脸去,就在那一瞬间她背后汗毛竖立。 “咔嚓——”一声脆响,机械棍已出了鞘,她甚至还没看清对手是谁,就已凭格斗本能出了手。 宋余杭挡下这一击,闷声道:“是我。” 她那一棍正好砸在宋余杭手背上,登时青紫了起来肿得老高。 林厌把机械棍缩回了自己背后,干笑了两声:“哟,宋队,您怎么老是爱站在人背后啊,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宋余杭活动着手腕,看她一眼:“是你戒备心太强。” 她虽然收的快,但宋余杭眼更尖,看见机械棍就想起了那天在孙向明家外的打斗,以及她拿着机械棍从五楼一跃而下的光景,眼眸沉了沉。 对于林厌她偶尔也会有一些自己都难以解释的情绪,但理智告诉她,这个人不可信更不可尽信。 她这么想着,出口语气便有些冷:“你来干什么?” 迎上她审视的目光,林厌摊了摊手:“别误会啊,这个死者可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她的死有疑点,所以亲自走一趟案发现场罢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楼道门逆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宋余杭抬脚往上走,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林厌这么说她当然不信了。 “有没有关系谁知道呢,毕竟林法医神通广大。” 林厌假装听不出她话中的嘲讽之意,跟着她一起往上走:“哪里哪里,宋队也不差嘛。” 跟林厌斗嘴的人大部分没有好下场,宋余杭识趣地没再说话。 她走的快,却见林厌扶着扶手仍有些磨磨蹭蹭的,目光往下一瞥,随意道:“我记得你好像是明天才出院。” 她不提还好,一提林厌就想到了张金海的那句“宋队脸都吓白了”以及“抱起来就往医院跑”。 还有那天晚上在医院那些似是而非的试探和聊天,仿佛在两个人之间按下了另一道开关,宋余杭展露了从不曾流露出的温柔,她也暴露了从未有过的脆弱。 这真可怕。 不过没关系,白天和黑夜是对于成年人来说是一条分水岭。 就像宋余杭不信她防着她一样,林厌亦不曾真正相信过她。 “啊,医生说了,我好的差不多了,躺着也是浪费医疗资源,我就不跟重症患者抢床位了,再自觉也没有了。”林厌提气,又走快了一些。 宋余杭不着痕迹慢下脚步来等她。 到了二楼分岔口。 林厌往左边一指:“我走这边。” 宋余杭脚尖向右:“我走这边。” 林厌转身离去的时候,宋余杭回了一下头:“别耍花样,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最好别再犯到我手里。” 林厌也回头看她,唇角弯起一个妩媚至极的笑意:“宋队真是大义凛然呢,既然如此怎么不去检举我,伤筋动骨不敢说,好歹能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捋下去,还是说——” 林厌走近一步,那股浅淡的花香又袭来了。 “宋队究竟是惜才还是单纯地留恋我?” 第31章 意义 宋余杭知道对上林厌不能退, 你越退她越得寸进尺。 这问题其实问的有些尖锐, 但宋余杭极聪明, 她和林厌的直球不同, 她惯会四两拨千斤,把问题又抛给别人。 于是坦荡迎上她的目光, 学着林厌的样子唇角浮起一丝调笑。 “我不知道林法医有没有留意到,你好像很喜欢往我身边凑,并且问我一些超出同事交情范围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