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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厌搞的,我……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全城都在搜捕我,我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哥!” 他说着,又不要命一般砰砰砰地磕头,额头上很快留下了淤青。 男人没管,抽完一根烟,又点燃了锡纸闻着,直到地上留下一片血迹来。 跪在地上的人摇摇欲坠。 男人用脚踩住了他的头,这才开了口:“你回去吧。” 脑后留了一条小辫子的男人大喜过望:“哥,哥,你这是愿意帮我了?!” 男人松开他,靠在了沙发上:“滚吧,会有人带你出去的。” “诶,好,好,谢谢,谢谢哥。”他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衣衫褴褛的,看了看面前精致的果盘,伸手拿了一个苹果嘿嘿笑着。 “三天没吃东西了。” 男人厌恶地皱眉:“滚。” 扎辫子的男人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最后一眼是他靠在沙发里,面前腾起了蓝色的烟雾,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男人咽了咽口水,妈的,这一看就是好东西。 “跟我走。”黑暗中有人走了过来。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好,好,兄弟,咱们这是去哪啊?” 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唇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走就知道了。” 第77章 风纪 林厌把折好的千纸鹤放进玻璃罐里, 阖上盖子, 从酒柜里取出红酒倒进高脚杯里,慢慢踱回了卧室, 走廊上的夜光灯把整张脸涂抹地有些深沉。 她阖上卧室门, 坐在床头抿了一口,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药,掰开两粒扔进了酒杯里, 晃了晃, 酒杯边缘冒出了小气泡, 很快消弭于无形。 她这才端起来一饮而尽,等待药效挥发的时候靠在床头刷起了手机。 消息栏空空如也。 妈的宋余杭,走就走了连条短信都没有。 说不定又回去陪那母女俩去了,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人, 她又算什么呢, 再亲密也终究是个外人罢了。 更何况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宋余杭每次提到她嫂子时的闪躲, 一定是有些什么, 并不只是普通的姑嫂关系这么简单。 她不提不问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这是把她当傻子玩呢。 林厌越想越不是滋味,用手撑住了额头长出了一口气,酒精加药效的双重作用让她整个人有些发飘,身体是困倦的,可是精神还很清醒,甚至因为心情不佳带来的焦躁也催化了另一种欲望的产生。 她迫切地想要找个宣泄口, 像救命稻草一般又抓起了手机,翻着通讯录,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宋余杭。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林厌扯了一下唇角,摇头笑了,随便划到一个电话号码就拨了出去。 *** 次日清早,宋余杭才顶着黑眼圈从审讯室出来,草草洗了把脸,合衣往值班室的架子床上一躺,开始给林厌打电话,电话还未接通,人已经睡着了。 直到快到了上班时间,值班室陆续有人进出,宋余杭这才悴然惊醒,端着漱口杯去洗漱,一边刷牙一边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打电话。 半晌,还是无人接听。 宋余杭皱了一下眉头,这一晚上的不接电话在干嘛? 她看一眼手表,算了,今天周一,她应该会来上班的,要是不来一会抽个空去一趟她家。 同事走她身边过:“宋队,老郑要出去买饭了,问你吃点啥?” 宋余杭拿起毛巾擦脸:“我去吧,正好熬了大半宿夜,出去活动活动。” 市局里的人都知道她随和,即使升了官也不摆架子,顿时笑道:“成,那一会要买多少份发宋队手机上。” 宋余杭笑:“没问题,对了,今天上午九点有个阶段性工作总结会议,冯局也会来,务必通知到,技侦,刑侦,一个都不能缺席。” “是!”同事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宋余杭拿起钱包和手机出门。 在街角的摊贩那买了早餐,宋余杭拎着一大袋油条豆浆包子煎饼转身的时候,就看见了林厌从一辆高级轿跑上下来。 替她拉车门的男人西装革履,三十出头,收拾得很是精神。 林厌穿了一件改良旗袍,寒冬腊月里下摆叉开到了大腿根,裹得身材前凸后翘,肩膀上披了一块遮风的小皮料,棕色的卷发柔顺地垂在肩头,冷不丁一眼就是风情万种。 宋余杭被她吸引了视线,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把手扶上了她的肩头,又滑落到了胳膊上,跟她说话。偏偏林厌也没拒绝,甚至还是在笑着跟他寒暄。 这个动作她也常做。 宋余杭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瞬间冲上了头顶,恨恨磨着牙。 她大踏步气势汹汹杀了过去,那男人已开车走了,林厌一个人哼着歌甩着挎包往局里走。 宋余杭跟上她:“昨晚你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林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哟,这不是宋队吗?怎么也沦落到实习生才干的活啦?电话?什么电话?我没听到。” 宋余杭追了两步,拦在她身前:“装,继续装,我昨晚离开是因为——” 林厌听她提起昨晚就烦,一巴掌把人甩开:“滚,好狗不挡道。” 路过的几个同事顿时一阵窃笑,宋余杭两手不空,又没法拦她,涨红了脸,把塑料袋往路过的段城手里一塞,追去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