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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宋明修一点也不在意,妻子也并不怎么在乎外在差距,两个人在一起很幸福,殷墟本想给她妻子一些益寿驻颜的丹药,结果宋明修严词拒绝了。 这辈子只当一对最平凡的夫妻,这是他答应妻子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殷墟也不好强求,笑着收回了丹药。 殷墟在宋明修这里呆了数月,也没见任何人来找她,心里早就想傅欺霜想的寝食难安,但一想到回去可能面对离别,她又开始自私起来,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缩在壳里,又酸楚又纠结。 这次……师姐彻底对她失望了吧,不会再来找她了啊。 再次看到师姐的消息,就在那片薄薄的纸上和几乎同时赶到的请柬上。 寥寥几行字,殷墟看完了之后脸色阴沉的几乎都能滴出墨来,咬牙切齿地拽了宋明修手里的请柬,合着那纸一起撕了个粉碎,就在宋明修目瞪口呆又有些复杂的目光中极速离去,徒留可怜的小师弟站在原地大叫:“喂!我没请柬怎么参加婚礼啊!” 殷墟一路火急火燎的回到孤瑶,好几天都没顾得上休息,结果在自家门口被截胡了,山下多出的守门人找她要请柬,四周认出她的人全是古怪的眼神—— 这不是另一位新娘子么?怎么此时从山下来了。 随即那些来随礼的就开始过来恭贺,殷墟也不知该怎么跟这些人解释,僵持之下就听见钟声像是从九霄云外传来,一声一声,回荡在耳边,九声后,司仪的声音伴随着最后回响的钟声,徐徐而来: “吉时已到,有请新人入场。” 殷墟又气又急,眼睛都红了,四周人的恭贺都化作了嗡嗡作响的讨厌蚊子声,甚至还有察觉到不对的人非常致命的问了一句:“道友怎么没穿喜服?” 殷墟一巴掌拍在那人脸上,也不再跟这些人虚与委蛇,踩着守门人的头飞往那一片红缨喜庆的宫殿。 殷墟飞落在宫殿的门口,看到她的师姐站在人海中最醒目的地方,四周都是红色,可唯有她的衣服似乎格外的红,她没有盖红绸缎,也没有任何人站在她身边。殷墟知道,那是给自己预留的位置。 殷墟的眼睛有些疼,很想伸手抓住那片红色,那是她唯一的温暖,她得握在手里才好。 徐子鸠走上前,将手里的喜袍递给她:“穿上,欺霜师侄为你缝制的。” 宫旒殊在一边补充:“是亲手。” 殷墟接过来穿上,看到自家师姐身子已经转了过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系好腰带,又看着她泪如雨下,眼里像是有着光,在牵引着殷墟前行。 殷墟抚平喜袍,那细密的纹路,每一针都是师姐的拳拳心意。 她一步一步朝着傅欺霜而去。 二人的喜袍上绣着两条一模一样的凰,于云端临空而立,栩栩如生得像是要从喜服上直冲而出。 这一刻,大约没有其他人的心情会像二人一样复杂,毕竟人都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殷墟走过所有眼熟或者陌生的面孔,坚定的站到傅欺霜身边,与她十指相扣:“久等了,我的新娘。”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 “相见。”殷墟微笑着接过话。 青阳和苏荷袖坐在上位,眼里满是欣慰,布袋卷缩在中间的桌子上,头一次用温暖和煦的目光注视着二人。 三拜礼成后,司仪高声喊:“现在,两位新娘可以亲吻对方了。” 傅欺霜的吻顷刻而至,一枚小小的丹丸,随着殷墟微张的双唇,被舌头顶了进来,殷墟微微愣了愣,却是没有推开她,更加尽情的沉醉在这一吻中。 身体内的某一处,那一直被压制的枷锁,轰然挣断,生机蓬勃的灵气前呼后拥的在身体内穿梭倾泻。 一个小厮冲进来,指着门外,瑟瑟发抖地大呼:“天……天上有雷劫之象……” 殷墟放开傅欺霜,为她擦拭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笑着说道:“我等你。” “好。” “洞房……上去补。”殷墟凑近,用着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而后看着师姐因此而羞红失措的样子,爽朗大笑。 她松开手臂,让布袋跳进自己怀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 在友人祝福的目光中…… 在亲人欣慰的目光中…… 在爱人包含千言万语的目光中,褪去了红袍,着上了一身寻常的黑,大步而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