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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保这破罐子破摔的状态让黄思研叹为观止,这老头估计是真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对于金钱方面看淡了,一心就想给张卫国清除障碍,黄思研明白他有这种打算,一下就觉得像是多了个保障,心想破坏合作总比完成项目简单,只要让他们合作不成就行了,也不去考虑怎么把它完成。 但她这样想,人家不这样想啊,朱远方召集各部门负责人晚上八点开会,就是为了这件事,他这次也还算厚道,把黄思研也给喊上了,黄思研担心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又喊上了司徒周,结果司徒周一直没出现,等到会议室的人都到齐了后,朱远方让秘书把门一关,也不管还有人没到场。 他大致讲了一下今天发布会的过程,一副壮志雄心的状态,显然是跟总部的那位提前商量过了,径自让策划部与工程部尽快出一套方案来,再让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商量一下,算算投标的金额预算,然后又对着公关部的经理说:“你去看看白总那边是什么情况,他今天也去参加了会议,我想知道他那边的投标金额大概是多少。” 顿了顿,又欣喜若狂地给在座的各位打气说:“各位,如果完成了这个大单,今年咱们的指标和业绩必须翻一番!都必须加油啊!” 黄思研本来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她听听就算了,结果朱远方跟那帮人交代完后,又把脸转到她的方向,别有意味地说:“还有一件事,黄总,您今天跟峰尚的周总打过照面了,她又欠你一个人情,我看呐,就由您在峰尚那边探探情况。” 周总是谁?黄思研压根不认识,莫名其妙得了这个任务,面无表情地反问说:“什么人情?” 朱远方呵呵两声,笑了笑:“您忘了,那件衣服啊!可是您亲手还给周总的。” 黄思研想起来了,她皱皱眉,想说自己也没做什么,朱远方完全不在意她想法的样子,又是一句高帽子接了上去:“这可是黄总来我们公司后的第一件任务啊,任务重大,可不能辜负了大家对您的信任啊。” 这话讲得,虚伪又恶心,黄思研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干脆由着他演,直接不说话了。 她只以为朱远方是在恶心她,等开完会,回去的路上,与司徒周打电话聊了几句,司徒周冷静地跟她分析说:“我看他不是在恶心你,他是在赶你走,你想啊,这事要是成了,他的功劳,要是没成,你信不信他肯定会指桑骂槐地把责任推给你?说是你不尽心,让别的公司捷足先登,取得了先机,我猜他明面是让你出面,实际上,也是担心事情完成不了,可以借这事先铲除你,将功补过让总部那位放心,不过啊,他算计错了人,你可是我罩着的人,哪里那么容易打败。” 黄思研听她前面说的还挺有道理,听到后面,顿时有些无语:“你不夸自己会死?” “你放心吧,峰尚那边,我帮你找机会接触,就算问不出来什么,戏帮你演全了。” 司徒周可能还在忙,意外地没有回驳黄思研的讽刺,她说完这句,就声称自己没时间,让黄思研等好消息就行,很快就把电话给挂了。 黄思研也不清楚她有什么计划,等到第二天司徒周通宵加班回来后,她才知道司徒周的意思,司徒周一晚没睡,边喝着黄思研煮好的稀饭当早餐,边说道:“我找阿杰调查了一下峰尚的情况,昨天开发布会的负责人确实姓周,不过除了她以外,还有好几个呢,黄总,我跟你讲,这负责人太多,你都不知道该找哪个好,我看你呀,不然直接去找戴立夏。” “怎么又跟戴立夏拉上了关系?”黄思研心里纳闷极了:“她是这次的负责人之一吗?” “不是啊,但是她有话语权。”司徒周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后,加重了语气:“这工程项目,明面上她不是负责人之一,可是这公司,今后由她负责啊,你想,峰尚的董事长是她大伯,CEO是她爸爸,他们总部总不会无缘无故把她调过来看热闹吧?这位小戴总啊,年纪轻轻,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在总部实习了三年,又调去杭州分部五年,五年来业绩都不错,经验与知识都有,今后啊,肯定是由她来管理这边分部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黄思研掐指算了算:“她在中国都待了八年,那也不年轻了吧?” 司徒周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戴立夏小姐呢,三十三岁,未婚,算得上是单身王者贵族了,什么富二代、高级心理医生,都不如她半点,毕竟人家真材实料,虽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但耐不住她争气啊,你想想,三十三岁的年龄,有哪个女人能让人心服口服地坐到她的这个位置?” 黄思研撑着脸想了想,总觉得司徒周这话含枪夹棒是怎么回事。 司徒周看她一脸若有所思,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两句:“哎呦,我还把我们小黄总给忘记了,指不定我们黄总三十三岁的时候,变成了一个亿万富翁呢。” “你少来。”黄思研从下往上瞪了她一眼:“别调侃我了,你就说这事怎么办吧?” 司徒周自己一个人先“哈哈哈”地笑了一阵,指着黄思研的鼻子:“下午,咱们去会会客。” 为什么不上午去呢? 因为司徒周上午要补眠,她自己的侦探社也忙得不可开交,吃完早餐,赶紧抓时间回屋里睡觉去了,黄思研就一个人去上班,到了公司,才想起来今天是礼拜六,不过她们公司今天上班算是正班,黄思研先去财务部转了一圈,又把去年的账本给忽悠到手了,还没坐下,朱远方的电话过来了,说他现在回公司一趟,让黄思研在公司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