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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宁把请帖接了过来,翻开看了看,淡淡的说,“和周墨在公司的时候就没说过几句话,这个时候还挺惦记我的。” “放心,请帖我收下了,红包我转交给你,人我就不去了。” 这个答案也是陶晴喜闻乐见的,她搓搓小手,有点迫不及待,脸上谄媚的笑着,“那谢谢您了,谷总。” “不过…”没那么容易,妙宁勾唇一笑,慢慢转折,“陶晴,你必须得告诉我,你和叶怀今是怎么认识的?” 陶晴笑着的脸逐渐变得僵硬,她扯了扯嘴角,眼神闪躲,“那个…那个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以为这是晚八点的狗血言情剧啊?”妙宁扑哧一笑,抬起讽刺的眼。 谎言被戳破,陶晴有些气急败坏的撒泼,“我反正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走了。周墨红包你自己给她吧。” 说完背身向电梯走。 “陶晴…”妙宁出声,“剩下的五万五千你不想要了吗?” 陶晴脚步猛的一滞,她的身影闪了闪,说,“要…我改天再来。” 这一番话到有些出乎妙宁的意外,爱钱的陶晴倒戈得这么快? 还没等妙宁反应,陶晴就走进了电梯。她佝偻着头,没有去看妙宁迷茫的表情。 电梯门关上,陶晴终于松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上已经出了细汗,她拍拍嘴巴,答应叶怀今的刚刚差点就说漏嘴了。 她有三年没见过叶怀今了吧。 当年她还在想,谷妙宁哪来这么好的运气。天上掉下一个活菩萨,不仅主动帮谷妙宁还债,还把她蒙在鼓里。 陶晴重新理了理头发,刚走出小区门外,一声柔软的女声喊住了她,“陶晴。” 陶晴止住脚步,回过神来是拉着行李箱等候已久的叶怀今,她温和地笑着,“好久不见,陶晴。” “你好,叶小姐。你没住在这儿了?”陶晴瞥了一眼叶怀今拉着的行李箱。 “没有,三年前就搬走了。这次有事过来的。”叶怀今回答。 “我什么都没有说。”陶晴瞪足了眼以示清白。 “谢谢你。”叶怀今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还差多少?” 陶晴愣了愣,猛然觉悟叶怀今的意思,她一边笑嘻嘻一边拿出了手机,“叶小姐,你电话号码是多少,然后我加个你的微信吧。” 叶怀今点点头,把二维码找了出来,又把钱转了过去。 一气呵成,两个人谁也没有多余的废话。 “单笔限额,我明天把剩下的钱转给你。”叶怀今露出标准笑容。 “谢谢您了,不急不急,叶小姐我相信你。”陶晴看着到账的五万,心里美滋滋,她说,“对了,我开了车来,送你?” “不用了,我已经约好了车。”叶怀今温柔的拒绝。 “噢,那我就先走了。” 叶怀今抿着嘴唇笑了笑。 陶晴上了车,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影儿越来越小,她慢慢想起三年前的事情, 公司宣告破产那天,四个股东撕破脸闹分家,谷妙宁彻底心死,决绝的离开了公司,再也没有出面过。 最后经过会计核算,每个股东要拿出一百万来偿还内外债务。 对于其他富二代的人来说,一百万就是去一趟澳门玩的钱,他们很快就摆平了。 但这一百万对谷妙宁来说压得她喘不过气。 没有人可以轻易取得成功,她也明白,她也体谅谷妙宁的难处,不过他们全公司上下失业的一百多人,也需要养活背后的家庭和自己啊。 庆陵城这么大,谁没有说不出的苦衷。 那个时候叶怀今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寻到了公司里,提出愿意主动承担谷妙宁五十万的债务,唯一要求就是别告诉她。 无所谓啊,只有钱就行。谁管你背后有什么故事和难言之隐。 这就是可悲的现实。 叶怀今分了两次付钱,第二次她找了过去,她这才发现原来叶怀今就住在妙宁的楼上。 她很诧异,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叶怀今,为什么她愿意无怨无悔的帮谷妙宁还钱。 至今为止她仍然记得那天是个黄昏,叶怀今从门背后探出一张温柔的脸,叶怀今云淡风轻的说,‘这是我欠她的。’ 她又问,为什么叶怀今会知道这件事。 叶怀今笑着回答,‘因为我一直在默默的看着她啊,以她不知道的方式。’ 后来她又上楼找了叶怀今几次,都扑了空,直到后来一个新的人出现,她才明白,叶怀今为了还债把房子卖了,再填补了剩余贷款之后,自己又添了钱,勉勉强强凑齐了五十万。 这一切的一切,谷妙宁都被瞒着了鼓里,还以为是富二代们有情有义,分担了一部分的担子。 想到这,她眼圈微红,混迹在庆陵的十余年见惯了人情冷暖,在人际关系之中装疯卖傻,她早就不相信什么真情实感了。 其实她心里是极其羡慕谷妙宁的,有这样一个人不计较回报,在默默的守护着她。 “喂!你开车不看路的啊!”旁边有人在怒骂。 陶晴猛然回过神来,望向后视镜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她回了一声对不起后,咽下心中泛起的酸楚,变道加速离开了。 妙宁站在阳台上,看向小区门口聊得热火朝天的叶怀今和陶晴,她手握成拳,笃定叶怀今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总有一天她要敲开叶怀今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