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傲慢和偏见
程度站在几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关于这个案子，程度还没有太深的了解，况且还未看过现场，所以他现在整个人的的状态，都还没能完全投入其中，所以在初来乍到之时，他总是走神。 这会儿他表面上看来像是认真听着欧阳浩森的任务解说，但实际上是在琢磨着唐队的那点心思。虽说唐队是交给了欧阳浩森在负责，其实到底也还是唐队在管，如果案子办不好，当然可以推卸给欧阳，若是办好了，功劳自然也能算唐队的。 不可否认，唐队这算盘打得挺好。 警员苏南接过欧阳浩森交给他的任务，略微简洁地在玻璃板前的介绍着“杀手k”案件目前的进展情况。 “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为女性，20岁，根据现场采集回来的部分尸块，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半年前。” 当听到这个情况，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应该是？”程度重复了他的用词。 “那部分尸体，有被冰冻过的痕迹。”欧阳浩森抢先苏南回答了程度的疑问。 程度听了这个回答之后，习惯性的咬着拇指望着地上某处若有所思。印象中，五年前的案子里，凶手处理尸体的习惯里并不存在这个特征。而这个时候他奇怪的也不止这一点……为何要将尸体冰冻处理？是凶手想要迷惑大家，还是其他原因？ 当程度回过神来以后，再次抬头，不自觉地便注意到了角落里那个心不在焉的实习生——唐队在起初见到她走进来时，低声跟程度介绍过她。 这是个十分简单的介绍：vicky，实习生。 而在程度看来，除了“实习生”这个职位比较特殊以外，就是她那名字：vikey。他当下就诧异，怎么彻头彻尾的本地人模样，却洋里洋气地用一个英文名？而且程度也比较好奇，这个vicky什么来头？身为实习生都这么傲慢？ 于是程度猜测，这大概又是那些靠爹妈走后门给塞进警局的富二代吧？ 有了这样的猜测，程度不禁提了提眉梢忍不住抿嘴偷笑了一阵，他为自己这先入为主的偏见感到抱歉，但vicky从头到尾的表现出来的态度，让程度难以抛开这个偏见。 vicky挑的是角落的位置，上边发言的人从苏南换成了欧阳浩森，再到警员甲乙丙，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她依然是头也不抬、面无表情的，再仔细观察，昏黄的光线下，她的下巴处显现出一些光影，依稀再看到她手上轻微有那么些动作，所以程度推测，她应该是在使用手机。而从她不经意暴露出来的行为和微表情上分析，十有八九在玩手机游戏。 小房间里的警员们轮番发言，将案情介绍了一遍，程度的记忆里还算不错，这些家伙们所提到的细节和重点，他只需要听一遍，就能够记下来。然而还没有看过现场的情况下，他并不打算这时候就和大家分享自己的分析思路，况且还有一些细节问题他还没有想通，于是明确表示自己想先去看一看现场。 欧阳浩森知道程度的习惯，于是接过发言权，大致交代了新的任务分配。程度这个时候又盯了那个实习生一阵，大概是发现了程度盯着她看，她现在停下了手中按手机的动作，对上程度的视线时，依旧是那一副傲慢姿态，只不过这时候她皱起了眉头，像是在读他。 程度也没有马上转移视线，而是微微半眯着眼与她对视着，直到欧阳浩森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回神，程度才收回了对峙的视线。 午饭过后，程度在临时安排的座位上翻阅资料，希望能找到多一些信息，更多的了解，才能在接下来的现场里找到更多的细节。等他翻阅完毕桌面上那一箱文件，已经是下午两点，距离与欧阳浩森约定出发的时间还有一些时间，就打算去洗把脸。 他路过vicky的座位的时候，vicky并不在位置上，于是他不禁好奇瞄了一眼——桌面上除了电脑，都是打印的文件。笔记本、草稿纸、笔筒以及笔，这种基本配置，她是一样都没有。 程度没有办法不去好奇这个女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她不经意透露出来的傲慢神色，让人印象不太好，但她身上的某种气质，却很吸引他。 余光瞥过文件的一角，程度愣了一下，转过身靠近了一些细看，那正是那杀手k的案子的相关资料，有些地方她用笔圈了出来，程度注意到，这都是这个案子里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细节问题。 随意翻了几页，程度发现这个vickey其实还蛮上心的，虽然几页下来都没有笔记，但刚才会上所有人提出来的和没提到的——或许有些部分是她自己认为重要的点，都做了详尽的标记。 “阿度！” 欧阳浩森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程度一条，他转过脸去，就看到欧阳浩森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 “出发！”他再次开口。 “怎么……就你一个人？”程度皱了眉，有点意外。 “嫌弃？” “没。” 程度本以为这么大的案子，局里如此重视，应该会更多部署警力才是。现在请让他过来帮忙，着手展开调查时，却只有他那老朋友留下来协助他……脑子里突然闪过vicky桌面上的文件，想来自己对她也满是好奇，于是轻轻扬了扬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两大男人，乏味了点，带上个女的，男女搭配，干活不乏味。”他提议道，说着走出来走廊，手撑在窗户边上看下去院子里，此时正好vicky从外边回来，程度立即扬了扬下巴示意欧阳浩森。 “她？”欧阳浩森一脸嫌弃的皱起眉毛，不可置信道。 “怎么了？” “她可是唐队的王牌队员!”欧阳浩森的语气里带着排斥感。 程度感觉的出来，欧阳浩森是发自内心地对vicky很不待见，因此眉头皱着更紧了。 “是哦？”程度挑了挑眉毛，低声喃喃，若有所思地眼神里，有一抹复杂的光色。 “别找她，找那谁……”欧阳浩森根本没有注意到程度眼神里的复杂，只以为程度确实是想要找个女警员共同搭档，增添乐趣。同时，对于欧阳浩森来说，这个警局里任何一个女的，都比vicky好相处。 “不，就她。”程度坚定的说，语毕，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目光继而投向走廊尽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