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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战对于如今的荣国是有好处的,或者说对荣国皇帝是有好处的。 能从梁国劫掠到什么且不提,荣国的新皇需要巩固自己的权力,便不能容许手下部落太过强盛。将众人视线转移到与梁国的战争之中,正可以借此消耗某些大部落的人口兵力,以避免将来掣肘。而那些部落首领因建国正膨胀,也不会吝于一战。 太子迈着步子走得不疾不徐,听她说罢点点头:“正是如此。别人的内忧,咱们何必拿将士的性命去填?若非那国书上的条件着实荒谬,父皇是不吝答应的。” 祁阳听完沉默了一瞬,还是有些不解:“既要打,他们还派使节来作甚?” 太子这回倒是摇头了,只道:“孤亦不知。许是国内有异吧。比如有人偏向安逸不愿开战,也或者他们如今准备尚且不足,想要靠和谈做出假象拖延时间,再打咱们个措手不及。” 这猜测是有可能的,甚至皇帝已经密令边关加强戒备。 祁阳听了却是不置可否,半晌后方吐出口气:“这和谈,好没意思。” 太子便笑了:“你没看宫宴上,父皇都懒得搭理他们吗?” 祁阳想想皇帝今日的态度,还真是冷淡得连敷衍都算不上。她有些好笑,心态也放松了些许,转而就想到了落在陆启沛头上的比试,便又拉着太子的衣袖问道:“可既然双方都无诚意,父皇还答应比试作甚?输赢不提,难道还真要与人签订国书啊。” 太子一听便知道,这话她是因陆启沛而问的。要说今日之前他对陆启沛还真是颇有好感,可今日见过对面的异族少年,看着那相似的容貌,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顾虑来。 前行的脚步忽然顿住,太子看向祁阳的目光郑重几分:“今日之事,皇妹便无怀疑吗?” 谢弘毅的态度太过分明,要说只因容貌针对陆启沛,太子是不信的。两人大抵有些关联,但又因事涉祁阳,他相信meimei自有判断,便不愿将最坏的情况挑明。 谁知祁阳听了这话却是一笑,好似完全没领会其中凶险,只开口时说出的话却是:“怀疑什么?只需将人牢牢握在掌中,我便什么都不需怀疑。” 她说这话时带着十足霸道自信,太子看了也不禁侧目,片刻后摇头一笑:“随你吧。” 所谓上行下效,皇帝对荣国使节的态度冷淡,导致朝中上下对这群使节也没多少热情。再加上宫宴上的挑衅,梁国众臣对这群荣国蛮夷便更没什么好感了。 四方馆里冷冷清清,宫宴后连带着馆使待他们都冷淡了许多。 荣国人骂骂咧咧一阵,但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厚着脸皮好似完全感受不到梁国的不欢迎。 比试的日子暂未定下,但“肩负荣国希望”的谢弘毅却不似旁人所想那般,留在四方馆里临时抱佛脚。他近来总是外出,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京城,让监视的人都以为他只是在闲逛。 这日也是如此,谢弘毅一大早便带着两个仆从出了四方馆。从东街逛到西城,又从西城走到南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买了一堆,饶是荣国人体格强健,他那两个仆从也险些被这些货物压弯了腰。 好在中午的时候谢弘毅也逛累了,便在街边寻了座酒楼用膳。 不令仆从跟随,谢弘毅自行进了包厢,甫一进门便看见里面站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老者衣着朴素面容普通,只一双眼睛湛然有神,隐约透露出他的不同。 谢弘毅半点儿不惊讶包厢里还有人,他自顾自走了进来,又将包厢的门重新关好。因为年纪的原因身量不足,他微微仰头看着老者,打量片刻后开口:“齐伯?” 他打量齐伯的时候,齐伯也在打量他,目光平静仿佛审视的只是待价而沽的货物。 谢弘毅生来尊贵,还没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打量过,英气的眉头立刻皱起。只还不等他发作,对面的齐伯已经移开了目光,又淡淡开口:“不知小公子寻我来,是有何事?” 此刻的齐伯态度疏离,好似刚验看过什么不合格的货物,隐约还有些不悦——他本身自有傲骨,面对着陆启沛和陆启成这两个小主人时尚且愿意弯腰,但面对旁人便显然没有了这般的好性子。哪怕面前的少年生得与陆启沛几分相似,又找上门来,明显与之颇有干系。 谢弘毅被他这态度气笑了,小少年也是桀骜的性子,在荣国便是连几位皇叔都得给他面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下连道几声好,又对着齐伯道:“好一个不知尊卑!” 然而齐伯却并不买他的账,依旧是用那般挑剔的目光看着他:“你尊?我卑?” 这话问的,好似对方一个贵族少年,却不如他一个府宅管家身份更尊贵一般——不是好似,他的眼中是真含着蔑视的! 也正因如此,哪怕齐伯并没有怎么开口,那傲慢鄙薄的态度依旧气得对面少年跳起脚来。 谢弘毅大喘了几口气,小小的胸膛急剧起伏了数下,只恨不得立刻便将自己的仆从唤来,再把面前这不知好歹的老头弄死!可他知道不行,甚至就连见对方一面,他都得偷偷地来,而且还是偷了自己父亲的印鉴才将对方骗来的。 可无论怎么说,眼前之人不过一下属,他怎么就敢这般与自己说话?! 谢弘毅费力跟着使节来到梁国,又费尽心思将齐伯约到这小小酒楼中,自是有其目的的。可甫一见面他便知道事情不如他想的那般容易,对面的老者也不似他所想一般容易打发。他还想摆出架子来让对方妥协,奈何人家根本都不稀罕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