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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合卺酒,最初是以瓠瓜剖开为酒器,又以线连柄,夫妻各执一瓢饮酒,象征着夫妻从此连为一体。又因瓠瓜味苦,酒入其中便成苦酒,还寓意着夫妻从此同甘共苦。 陆启沛接过酒盏,心中止不住浮现万千思绪,看向祁阳的目光也更温柔了几分。 只是酒还未饮,先听祁阳幽幽道:“当年你欠我的合卺酒,今日总算补上了。” 这话说得陆启沛想起前世,不禁一阵心虚。那时她可没对公主殿下动心,乍然要娶她,心中惶惶自是逃避。喜宴回来她就借醉睡了过去,莫说合卺酒了,就连洞房花烛也是欠了她的。 好在祁阳之后没再说什么,两人端起红线相连的酒盏,相视一眼,共同饮下了合卺酒。 饮酒之后,陆启沛的眼睛似乎又亮了两分,她道:“我欠你的,今日都可补上。” 祁阳终于换下了身上厚重的吉服,只穿着一身红色的常服在内间洗漱。她脸上还有妆容未卸,要休息自是得先行洗漱的,而身上沾染了酒气的陆启沛同样被赶去洗漱了。 温热的水放得有些久,变得微凉,扑在脸上却正好可以给烧烫的脸颊降降温。 祁阳洗净了面上妆容,拿起水盆旁柔软的布巾擦拭着脸颊,心中却是止不住泛起几分羞涩与紧张来。脑子里不经意想起的,都是陆启沛那句话——我欠你的,今日都可补上。 许是因说话之时场合暧昧,也许是因说话那人眼中光亮灼人,祁阳不可抑制的想歪了。 好吧,新婚夜,洞房花烛,怎样都不算是想歪的。可只要想到两人将水到渠成更进一步,她心中guntang之余,更是止不住的羞涩踌躇,以至于为洗漱耽搁了许多时候。 等祁阳终于回到内室,便见陆启沛早已经洗漱完坐在床边等她了。 大抵是忙碌整日又饮了酒的缘故,靠在床头的陆启沛明显有些昏昏欲睡。她一双星眸半睁半闭,好似随时都能睡过去,可时不时又睁眼往洗漱的隔间望上一眼。直等到祁阳出现,她迷糊的双眼好似闪过了一道光,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睁开眼重新坐好,陆启沛望着终于归来的祁阳,眼神柔软又乖巧。 祁阳几乎被这目光蛊惑了,之前的羞赧踌躇似乎也在这瞬间消失不见。她径自走到陆启沛面前,抬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柔柔唤了一声:“阿沛。” 两人一坐一站,陆启沛闻言需抬头看她。 此时祁阳脱下吉服只着中衣,如墨的乌发披散着,红衣墨发更衬得她肤白如雪。卸下妆容的公主殿下并不减半分风采,尤其那一双美眸柔柔的望过来,几乎可以瞧见她眼中深情。而后祁阳忽的弯唇浅笑,伴着红烛摇曳,又似多了分别样的风情。 陆启沛只觉今晚的祁阳与以往都不同,看着竟是格外的动人。看得她心跳如鼓,看得她神魂颠倒,看得她不知不觉牵住了祁阳的手,然后微微一用力,便将眼前这人拽入了怀中。 祁阳跌入她怀中时脸上有诧异一闪而过,旋即抬头却看到了一张窘迫的脸——大抵是回过神了,陆启沛又觉得自己之前孟浪。这会儿她擂鼓般的心跳仍未平复,想要松手放人离开,又觉得不舍。于是只好半搂半抱着祁阳,僵在那里,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 这可真是……够呆了! 祁阳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不过就着眼前姿势,她却是不打算起身的。她甚是自在的靠在了自家驸马怀里,一手攀住了陆启沛的肩膀,一手轻轻抬起陆启沛的下巴与她对视。 “怎么,驸马拉我入怀想做什么?”她就这样直白的问出来了。 陆启沛脸红了,而且是越来越红。她感觉得到下巴上那只手在轻轻摩挲,而后细细密密的痒意似乎从下巴一路蹿进了心里,撩得她心中酥酥麻麻,心痒难耐。 “我……”陆启沛开口,眼神飘忽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却有些哑了。 祁阳也不着急,就那样目光盈盈的看着她。两人对视间似乎有什么渐渐生出,又有什么在缓缓改变,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似变得灼热了几分。 终于,摩挲着陆启沛下巴的那只手挪开了。可还不等她感到失落,便感觉那只手顺着她脖颈一路向下划去,最终停在了她的衣襟上。 祁阳望着她,对自己的撩拨仿佛毫不自知:“时辰不早了,该安寝了。” 陆启沛抿着唇,目光乖顺又纯良,隐隐约约还有些紧张,似乎不知该如何反应。可旋即就感觉一只小手便推在了她的肩上,明明并不大的力道,却轻轻松松将她推倒了下去。 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强势的一方转做了祁阳。 她俯身凑到自己驸马耳边,与她低语:“你说要补给我的,洞房花烛。” 话音落下,她望着近在眼前的精致耳垂,便欲凑上前去吻上一吻。哪知还没来得及动作,忽然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再回神,眼前的便是喜庆通红的一片帐顶。 她眨眨眼目光微转,对上的那双眸子明亮依旧,乖顺依旧,纯良依旧…… 然后熟悉的俊秀脸庞贴近,轻轻的吻便落了下来,辗转流连。 祁阳呼吸微窒,而后很快就乱了气息。她下意识的搂住了身上人纤细的腰肢,却感觉到一只手已经趁机从她衣襟下探了进去。 修长柔软的手,抚上细如凝脂的肌肤,莫名带起几分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