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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阳看着五皇子狼狈的模样,也有些唏嘘,想了想便与车外的羽林道:“五皇兄在宫门堵着也不是事,若使他国来使瞧见了,少不得便要看了笑话。你与去他说,让他将寿礼留下,再在宫门外与父皇磕个头贺寿便回去吧。” 那羽林得了话,也是松了口气,又看了眼统领神色,便去将话与五皇子说了。 五皇子听完愣了愣,回头看向祁阳马车时,目光很是微妙。不过形势比人强,他如今跌落尘埃也不会看不清自身处境,收回目光后果真交出了寿礼,又掀起衣袍冲着宣室殿的方向叩了三个头。 祁阳也不在意如今的五皇子怎样看她,见事态平息便也放下了车帘。 羽林早已验看完身份,又亲眼见到了公主驸马,自然放行,车夫便继续驾车驶进了宫门。 祁阳和陆启沛入宫时辰尚早,入宫后便先往宣室殿与皇帝贺寿。只是她二人去得早,旁人只会比她们去得更早,惯来威严的宣室殿,今日也被一众皇子皇女的到来带出了几分热闹。 当然,真正带出这些热闹的也不是皇子皇女,而是他们一同带入宫中的皇孙——皇孙尚且年幼,今日又非家宴,是以皇孙们大多不得与宴,诸王与公主便早早带着自家孩子,先来与皇帝拜寿了。只祁阳和陆启沛膝下空虚,一时也想不到这一茬。 等入了宣室殿,二人抬头一看,便见大大小小的豆丁站了半屋子。年长如长孙,如今已是十来岁的小少年了,可年幼些的皇孙甚至还有在襁褓里的,也都被带了来。 小孩子多了,哪怕平日里教得规矩,也有些吵嚷。 皇帝看着这一屋子的小孩儿却挺高兴,见到祁阳和陆启沛到来,还与祁阳叹道:“朕还记得你们兄妹年幼时的模样,如今却俱是为人父母了。也只有你,今岁还是与驸马两个人来。” 说着话,瞥了陆启沛一眼,似乎对她那单薄的小身板颇为不满。 陆启沛垂下头,不敢说些什么,祁阳却扯着皇帝衣袖笑道:“父皇这么多皇孙外孙还不够吗?我与驸马缘分未到,急也是急不来的。”她说话间,随手抱了个小娃到皇帝面前,又与皇帝道:“父皇您看,您这些孙儿多乖巧,他们可都等着您关心疼爱呢。” 小皇孙相当有眼色,乖乖唤了声“皇祖父”,又忙将入宫前父母叮嘱的贺词说了一遍。他年纪还小,说起话来奶声奶气,偏还板着脸做出一副正经模样,惹得皇帝也忍不住笑。 祁阳以为过关,谁知扭头皇帝便道:“过两日,朕派御医往你府上走一趟。” 听到这话,祁阳顿时头大,偷偷去瞧陆启沛眼色,却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安心。 宫宴前的小聚还算和睦,除了一众皇孙在皇帝面前很是争了番宠之外,并没有什么让人不悦的事情发生。就连那些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也不知是不是受气氛影响,都不曾哭闹过。 皇帝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时间便也渐渐向着宫宴推进。 诸王与公主看着时间,都不敢扰了皇帝正事,见时候差不多便带着自家孩子告退了出去。诸王与公主自是要去宣德殿赴宴,皇孙们倒也不急着送出宫去,直接送去后宫与他们祖母见面了。 陆启沛和祁阳倒省了好一番事,两人既没有儿女,祁阳也没有母妃。从宣室殿出来之后,两人便抛下了其余众人,先一步往宣德殿走去。 只没走两步,便被人叫住了,稍晚半步追上来的是太子。 近日天气和暖,太子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追上来便笑道:“你们俩走得倒快。” 祁阳便挽着陆启沛笑道:“我与驸马没有拖累,自是走得快。”说完又往后方看了眼,见诸王与公主还在安排孩子,便又道:“不过还是皇兄轻松,阿齐如今也能管束弟妹了,不需你再cao心。” 太子闻言便笑了笑,说起长孙也不太在意的模样。他转而看着祁阳和陆启沛,说出了和皇帝如出一辙的话:“皇妹如今年岁,也该有子嗣傍身了,你俩可得上心。” 祁阳和陆启沛对视一眼,目光中俱是无奈。 冷不丁的,太子伸手拍在了陆启沛肩头。他剑眉微蹙,在陆启沛肩头捏了捏,奇怪道:“驸马如今也已及冠了吧?怎的还是如此单薄?” 祁阳见状心头跳了跳,忙伸手将太子的手拉了下来:“皇兄别乱捏,你上过战场,手劲可是不小。我家阿沛是文人,你也说她生得单薄了,捏坏了你可赔不了我!” 被祁阳一通胡搅蛮缠,太子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疑虑瞬间就被冲散了。他自是知道祁阳脾性,对驸马不是一般的上心,数年如一日,也是少见的痴情了。是以对祁阳方才的举动言语也不曾起疑,只无奈笑道:“皇妹如今可真是越发护短了。” 祁阳重又挽上陆启沛手臂,将她与太子隔开,自己走在中间:“皇兄说的是。” 她坦然大方的承认了,太子也只能失笑。不过成婚三载还能保证初心,原本也证明了两人夫妻恩爱,陆启沛待祁阳亦无不好。作为兄长,太子无疑也是满意的。 三人行在官道上,也不好说什么朝政大事,便只聊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祁阳想到什么,忽然问道:“前些日子荐给皇兄那两个名医,皇兄见过了吗?他们诊断如何?可与皇兄调理身子有什么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