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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阳哭了半夜,等到天明时眼睛都红肿了。 陆启沛看得心疼不已, 劝也劝不住,便只好搂着她,让她在自己怀中尽情发泄。直到祁阳哭累了,不知不觉在她怀中睡着, 心中仍是怜惜不已。 一夜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皇帝还没有醒来, 可昨夜发生的大事却不能不管。尤其昨晚朝阳楼爆炸后大火的事, 几乎是在全城百姓眼中发生的。当时就吓得众人四散溃逃,踩死踩伤了近百人, 经过这一夜发酵, 还不知京中是何等的人心惶惶。 丞相等到快天亮时终于等不住了,匆匆出宫召集群臣,简单的将昨夜之事交代一番, 而后封闭了九门,又使京兆尹出面安抚民心。 宫里宫外一堆烂摊子,陆启沛管不了也不想管,倒是晌午的时候大理寺卿来了——他是昨晚封闭宫门后,被祁阳匆匆召进宫来的,为的便是调查朝阳楼一案,顺便也帮羽林统领排查宫中。至于信任?他是帝党,皇帝都信任的人,这种时候倒是不必怀疑忠心。 陆启沛这才唤醒了祁阳,使她与殿中诸人一同听大理寺卿汇报。 一夜的守候让众人都有些疲倦,祁阳哭着昏睡过去还情有可原,其他人守着皇帝却是不敢睡的。这时听到大理寺卿调查有了结果,纷纷打起精神来听。 太子薨逝,魏王只觉头顶一直压着的大山终于被搬开了,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仿佛当仁不让,他当先出面问道:“父皇遇刺,大理寺调查有何结果,快快讲来!” 大理寺卿看他一眼,倒是不在意魏王态度,冲着众人一板一眼禀报道:“昨夜陛下与太子登楼点灯,登楼前半刻钟,羽林曾上楼做过最后一次检查,彼时并未发现火、药。之后朝阳楼便有重兵看守,是以无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做手脚……” 魏王听到这里便不满的打断道:“寺卿这话的意思,难道那□□还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你可别告诉本王,那朝阳楼上没有火、药,爆炸和大火都是天谴!” 他这话说出来,殿中霎时一静,气氛都跟着怪异了起来。 祁阳又一次见识到了魏王的愚蠢,张嘴想说些什么,结果却发现哭太久嗓子又干又涩疼得厉害。还是陆启沛见机递了被温水给她,帮她开了口:“魏王殿下多虑了,我想寺卿大人的意思是,那些登楼检查的羽林里出了内贼。还有之后出现的那个刺客,也必是有人帮他进宫藏匿的。” 大理寺卿是陆启沛的顶头上司,两人数载同僚,彼此间也是十分了解。更何况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大理寺卿之后定还有话说,也只有魏王会打断他的话,还闲扯什么天谴。 果然,大理寺卿点头认同了,魏王一时有些讪讪,看着陆启沛的目光也冷了几分。 陆启沛才不理他,只听大理寺卿将查到的事娓娓道来——他只用了一夜的时间,查出来的东西却超乎众人想象。从羽林到内侍,从将作监到后宫,众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查的,一夜之间竟查出了近百人。倒不是人人都参与了此次刺杀,但毫无疑问他是顺藤摸瓜挖掘出了一股潜藏的势力。 魏王这回不说话了,安静得好像重新变回了鹌鹑。原因当然是被吓着了,不仅仅是因为皇宫中潜藏着如此势力,更因为他母妃宫中也有宫人牵扯。 当此敏感时刻,魏王再没脑子也知道这案子是不能沾的,沾上一点都足够要了他的小命! 大理寺卿说完案情,原本就压抑的宫殿里更是充斥着死一般的寂静。许久之后还是祁阳开了口,声音微哑:“如此势力背后定有主谋,还请寺卿继续调查吧。” 她说得云淡风轻,大理寺卿也应下了,可祁阳却能感觉到陆启沛扶着她的手微紧了紧。 傍晚时,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皇帝终于醒了。 水火无情,虽然朝阳楼上爆炸的当口太子以身相护,但之后的大火仍是使他身上多处烧伤。御医尽力救治了,然而醒来的那一刻,皇帝仍旧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 也正是因为这股剧痛,让昏迷许久的皇帝迅速找回了思绪,他看着冲上来的御医劈头就问:“太子呢,太子可还好?” 昏迷许久的皇帝声音低哑虚弱,明明没了平日的威势,可是因为这一问,也使得御医头皮一紧。御医垂首不敢回话,皇帝也不是傻的,一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便了然大半了。眼中刚凝聚的光芒霎时黯淡大半,一滴浊泪自眼角滑落,滚进了枕下的枕头里。 殿外守候的众人很快得了消息,一群人呼啦啦闯了进来。魏王为表孝心跑在最前面,刚大声喊了句“父皇”,便不知被谁捂住了嘴巴。 显然,此刻的皇帝需要静养,更别提他正为太子的薨逝悲戚。 最后还是祁阳凑到了最前面,她本想去抓皇帝的手,结果看到他手上包扎的绷带,又不知如何下手了。只得伏在他病榻前,忍着哭腔道:“父皇,您要快点好起来啊。” 皇帝听着女儿的话,心中叹息不已——他经过之前毒害,身体本就大不如前了,带着太子登楼观灯时,心中甚至已生了禅位的念头。如今又经历这许多,身体受创大喜大悲,不用御医诊治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了,又哪里还能好得起来? 想到太子,皇帝心中悲痛更深,只恨不得他不要那般孝顺,当时火、药爆炸别冲上来才最好。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忍下悲痛问道:“现下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