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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干什么啊?” 宋锦绣嘟着嘴:“只有你俩我不放心……再说了她是我表妹,那她难过我也该陪陪她嘛。” 祝惜辞头大,“随便你了。” 宋锦绣挽着祝惜辞的手臂,甩都甩不开。祝惜辞拿眼角瞥她——刚才还哭化了妆,现在又一脸笑意盈盈,真的是超级好哄了。 当两人回到房间时,已经不见了赫胥猗的身影,只有茶几上留了一个便条,说她去酒店住了。 祝惜辞忙不迭打了个电话,在确定赫胥猗的安全后松了口气。 “都是你。” 宋锦绣委屈巴巴地道:“谁知道她啊……好啦,我们明天去看她嘛。” 第44章 赫胥猗独自坐在落地窗前, 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 目光有些迷离。 指尖夹着的女士烟已燃了一半, 星火在昏暗之中明灭, 尤显出几分寂寞。 祝惜辞是她最好的朋友, 带着一点挟恩图报的卑鄙想法, 她一直都在依赖着对方。 可是, 也不一样了。两人都已经长大,她嫁给了尹如琢, 而祝惜辞也有了在意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依赖这位好友。 她那个表姐看起来嚣张跋扈, 但其实心地不错,对喜欢的人更是掏心掏肺, 祝惜辞向来很有看人的眼光,会喜欢她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能够喜欢一个人, 感觉一定很好吧? 赫胥猗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尹如琢——她的伤好一点了吗? 她以为自己会更怨恨尹如琢一些, 怨她对自己的隐瞒, 恨她试图帮赫胥复掩盖真相。可是,当她想起尹如琢,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的是她脸上的伤。 即便是最轻微的伤痕,出现在那张美丽的容颜上都是一种罪过。 她从没想过要伤害尹如琢,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所以才会决定为此演一辈子的戏。 可她其实又很明白,谎言终究是谎言,不可能永久隐瞒下去。 但只要能为爷爷报仇,这也算不上什么。她早就下定决心抛弃一切道德观念, 所以只是尹如琢……只是一个尹如琢而已,她不会让尹如琢成为自己的阻碍。 放在身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赫胥猗轻轻一瞥,看到的是尹如琢来的消息:晚安。 她依照约定和尹如琢交代了自己的所在,这家酒店是景润旗下的,没有什么好不放心。 尹如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如平常不在她身边时一样,嘱咐她一些日常的小事。 非常成熟也非常冷静,这是对方一贯的处事方式,就像对待赫胥复的事情一样。 虽然爱她,但尹如琢从未失去过理智,这可能才是真正思想成熟、意志坚定的人吧? 她要是能学到一点,现在可能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烟已经燃到了尽头,赫胥猗随手碾灭在烟灰缸中,里面已经有好几根烟蒂。她不会抽烟,但会在思绪混乱的时候点上一支。 她想清楚了,无论目前情况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停下脚步。 赫胥猗没有回复,反倒是拿起了另一个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之前请你帮忙调查的资料可以发了,后续也交给你没问题吗?” “当然,我们可以一条龙服务,只是这其中牵涉到的那件酒驾过失杀人案之前已经定罪,现在翻出来的话,牵扯就有些多了。我们也是有一定风险的……” “钱不是问题。” “好吧,承蒙惠顾。” 对面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但仍能听出带着笑意,听起来十分成竹在胸。 赫胥猗没有多少能相信的人可以用,所以只能找清道夫办事。这位清道夫的口碑十分良好,不仅能把事办得漂漂亮亮,而且从不探究委托人的身份,两人合作到目前为止十分愉快。 人是祝惜辞介绍给她的,对方的条条框框很多,专找漏洞但绝不会捏造证据,正符合她的心意。 赫胥猗很期待之后几天的新闻,期待张景宣和他父亲看到那些消息后的脸色。 张景宣的父亲张申是燕京大学历史学院的院长,作为一名学者,他对钱权酒色却有着异常的迷恋,否则也不会如此苦心钻营。 学术造假,潜规则以及贪墨经费足等问题以让张申身败名裂。而张景宣这些年在国外也没好到哪里去,之前发给许箐茹的那些照片只是一些开胃点心,真正劲爆的内容还是那些。 桃色花边可能不算什么,但牵扯到黄·赌·毒可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届时只是代言费的赔款也足以让张家头疼。 爷爷的死有她父亲的一份,有许家的一份,自然不能少了张家那一份。 继许家之后,一直号称书香门第的张家也爆出了巨大丑闻。 尹如琢看着报纸,深深地叹了口气。 “猗猗还在酒店里吗?” 吴卓恭敬地道:“夫人这几天没有外出,祝小姐和宋小姐去看望过她,但没有待很久。” “猗猗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是。” 赫胥猗想要爆料张申的丑闻固然可以,只是这位教授追名逐利,难免和政商两届有点牵扯。有的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赫胥猗这一波cao作得虽然不错,但也不能排除会有失控的情况。 她得为此做准备,以免到时候牵扯到猗猗身上。 十三年前,她在赫胥谨的六十大寿上认识赫胥猗,那时候对方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女孩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