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浴火王妃在线阅读 - 第270章

第270章

    这就是战术,打战不仅仅是靠人数多,还要讲究策略,了解人心,做到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全部得胜。

    她在御天乾古铜色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墨色的黑眸笑得弯了起来,“就知道你最棒!”

    果不其然,随后的日子里,大雍的军队再也没有受到来自城内百姓的挑衅和辱骂,而沐长风带领的将士一鼓作气的直冲下去,本来大雍和南平的实力就是有一定的距离,加上他们内部已经全部混乱,当一个又一个胜利消息传来的时候,全部乱了阵脚。

    在南平的秋季暖日之中,一股席卷着萧瑟的消息传了过来。

    常绿的热带植物依旧挺拔的散发着生机,可无法阻止这天下局势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大雍的军队率先破开了大兴的城门,溃乱成一团南平朝政根本就无需花费太多精神和时间。

    御天乾南平采取和平政策处理,但凡是朝中的官员,愿意归降于大雍的一概不杀,有才者依旧重用,不愿意在朝为官者可以卸甲归田。

    这种宽厚的制度,再加上一路上大雍军队遵纪守法,留下的口碑,大雍没有遇见多大的抵抗力,即刻占领了大兴皇宫。

    原本的皇室祖庙都推倒,皇宫内象征着独一无二帝位的所有,都在三日不到的时间内全部泯灭。

    一个本就没有了皇族的国家,就失去了它的主心骨,清歌之前在南平所做的一切,在这时显出了极大的作用。

    南平这个国度,从这一日开始,在秦天大陆的版图里,一笔抹去,而它的国土,一半划进了大雍的国内,另一半,自然是在东雷。

    千夜离站在与大兴还有一城之隔的城池前,眼底暗光闪烁,“这一次,还是慢了。”

    他总是比御天乾慢一点,女人也是,国家也是。

    秋风一过,卷起他的头发从脸颊飞掠,乌黑的发丝之下,他的眼神深的见不到底。

    “王爷,我们要强攻进去吗?”连遇不甘心的看着前方,只差一点点,占领大兴的就是他们了,他微眯着眼眸,趁着这个时候打进去,到时候看谁才是。

    “不用了。”拉了拉轻裘大披,千夜离摆了摆手,转身往后方大营走去。

    “王爷,我们的军队都到了这里。”连遇跟在他的身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千夜离忽而顿住脚步,微微侧头,露出一线飞起的眼角,“撤!”

    他的嘴角甚至还是带着笑的,语调依旧透着说不出的清贵软和,可是落在连遇耳中,他知道,千夜离心里是怒了,立即低头道:“是,王爷。”

    他已经得了一半的南平就够了,慢了就是慢了,现在的大雍士气正足,他攻上去,就算攻下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再者,现在攻进去,也意义不大了。

    看着手中的请帖,心底闪过一抹痛色,微微勾唇,御天乾,我会给送一份大礼过去的。

    漫漫的晚霞下,他的身影被拉的越发颀长,透出一股贵公子的优雅和贵仪,散发出一种久久的孤寂。

    当设下庆功酒的时候,原南平太傅看到坐在御天乾身边的清歌,想起她的那些传说,这个女子便是让乾王一生只娶她一人的那个沐家清歌,他笑着举杯过去给新的太子庆祝,“久闻太子妃容姿绝美,才华惊人,今日一见,果然是不虚盛名。”

    清歌微微一笑,举起手边的杯子,“谢谢夸奖。”

    当听到她刻意压低声音的时候,刚将杯子举到唇边的太傅浑身一颤,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他定睛再看一眼清歌,虽然脸上看起来不太一样,可是那浑身的气质,和那个人是一模一样啊。

    见他呆愣的表情,清歌对他邪邪的一笑,杯中酒一口喝下,“酒水不错。”

    就算太傅知道秦戈就是她又怎样,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谋划出来的又怎样,现在没有南平,只有大雍!而就在此时,外面却来了一个人,当太监将他的名号报出之时,大部分人的表情都呈现一种清歌从未见到过的敬仰。这个人究竟是谁?

    酒宴觥筹交错的气氛已经静了下来,门外的小太监满脸带笑的引路在前,神色却是紧张中带着一点骄傲的。

    “莲华公子,里面请。”标准的宫礼,一个侧身让开了位置。

    莲华公子?清歌微微蹙眉,那时她被请进南平皇宫之时,当时就是被误认为一个叫做莲华公子的人,她抬眸望着殿门前。

    那是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少年,第一眼望去,清歌只觉得淡,论起容姿,他算不上上等,与御天乾千夜离相比,差了一个等级,大概就是沐长风他们一般,可是只消再看一眼,便能察觉不一样了。

    他的双眸乌黑如溪水里浸润出来的墨玉,不是御奕辰那种温润,而是接近与婴儿一般的纯真无垢,眉宇之间纯澈的几乎令人不敢相信,他走进这喧喧闹闹的大殿之中,旁边的歌舞酒气仿若半点都沾染不了他的身上,如同踏在了红尘之外,没有一点人世间的复杂情感,痴恋贪嗔。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用天青色的纱条轻轻束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亮的双眸。一身雪白色的道袍外罩着一层天青色的轻纱,长到几可曳地,行走之间轻纱扬起,仿若仙人踏步,飘然卓逸。

    这样的一身装束,让他的这种纯净中,又透出三分终年不染阳光的冷,这种冷与清歌的冷是天然之别,清歌是骨子中透出的清冷,一种沾染了嗜杀戾气的冷,而这个少年,如同珠穆朗玛山上最顶尖处的积雪,不染纤尘,又冷的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