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比斗4
穆南山心中喜不自胜，松了口气，再看萧凡，他一双眸子盯着自己，眼光中透露出一股玩味神情，好似嘲弄一般，心中不由愠怒，但随即被儿子突破的喜悦冲淡，唯恐自己这样贸然进来打扰穆臣巍顿悟，脚步轻抬，就这样倒退着出了养生堂。 “哈哈，萧兄弟，多谢指点！” 待穆南山刚刚退出养生堂不久，只听穆臣巍一声大笑，神情快意之极，而周身本来极为磅礴的气势，却是森然如林，身体仿佛变成了一颗盘根老树，双腿紧紧抓住地面，让人生出一股无法撼动之感。 “穆师兄天赋聪颖，这次突破，可喜可贺，萧凡这里先行道喜了！” “萧兄弟，还跟我客气吗？这次我之所以能够摆脱困扰半年之久的坎坷，完全是因为得你指点，让我能够从你刚才的水行之力中领悟到木行精髓，萧兄弟，为兄刚刚有所领悟，我们再来比过！” 说着，穆臣巍似是害怕萧凡拒绝一般，手中木棍陡的一震，一股玄气随着木棍缓缓涌出。 穆臣巍这一番领悟，本身气势再度变化，原本刚猛狂暴的玄气，竟也变得颇为柔和，木棍中玄气若吞若吐，飘忽不定，仿佛是风吹老林，木摇不止般，气度森然，而这一棍，虽然不像第一招那般，棍影重重，然而却给人一种木棍随时可以落到任何地方的感觉。 “好棍法！” 萧凡赞叹一声，心中对穆臣巍的天赋也是惊叹不已，刚刚领悟到一丝精髓，就能够把他完全融合到棍法当中，这一棍看来似乎平平无奇，然若是轻心以对，棍法变化，立刻就能将他完全笼罩进去，即便想要抽身后退也不可能。 他手中大刀却仿佛是行云流水一般，木刀迎着木棍，不断变化，影影重重，一把大刀若是变作了无数波光，长刀切划，又仿似化作了一条粼粼溪流，横亘两人之间。 那木棍猛地插入到倒影之中，像是刺入到湖面当中，无数波光猛地一震，仿佛是重重涟漪扩散一般，一股股玄气陡然自木棍周遭陡然炸裂开来，随即又仿似为什么东西牵引般，向着内中汇聚过去，将那木棍牢牢束缚其中。 “这是水行如影随形刀，好刀法，萧兄弟竟然能够把这种普通的刀法施展出这样的奥妙来，真是让我钦佩！再看我老木盘根，穿了你的行云流水！” 大凡玄技，自上而下，可分作天、地、玄、黄四阶，天阶最高，黄阶玄技，便是较为普通玄技了，而更下又有人行玄技，乃是各门各派最为基础入门功法，而萧凡所用这如影随形刀，正是前段时间在藏书阁所看到的一门水行黄阶中级玄技，虽然是放在二楼，但并不算什么高端玄技，比起穆臣巍所用木行沉木通棍来说，差了一筹。 然而萧凡领悟到一丝水系精髓，这普通的如影随形刀在他手上却生出了一种别样味道，刀形如水，每一下都暗合水系精髓，施展出来，竟然堪堪抵挡住了穆臣巍黄阶高级玄技沉木通棍。 穆臣巍初次接触到木行精髓，手中长棍在他手上刹那间仿似有了生命般，蓦地一个旋转，玄气沉稳冲出，长棍瞬间像是变得粗壮了许多，五指如老树根须，紧扣长棍一端，死死抵在那一圈圈波光涟漪当中。 到了此刻，两人攻守相抵，演变成了玄气碰撞，彼此玄气交击，一股股玄气被震得脱离中心，扩散出来，形成一股股罡风劲气。 萧凡眉头紧皱，他玄气不如穆臣巍，虽然对于气意一道要胜过穆臣巍，但这样比拼玄气，却不是他所擅长，只觉的刀身玄气不断被穆臣巍旋转木棍荡漾开来，心中急思对策。 穆臣巍玄气越发沉重起来，森然气势不断激荡冲来，萧凡手上压力越发大了起来，便是手臂也向后缩了几寸，刀身波光也逐渐稀薄起来。 就在此刻，萧凡眸光猛地一亮，手臂陡然一震，向后收缩，刀身波光泛滥，一股股玄气涟漪四面扩散，却又随着刀身后缩向内聚集，转眼汇聚成了一团，向着那急刺过来的长棍猛劈。 “轰！” 萧凡身体巨震一下，脚步踉舱，向后退出数步，胸中气血翻滚，勉强止住脚步，持刀横立，凝望穆臣巍，快速恢复本身气力。 穆臣巍虽然没有后退，却依旧感觉到手臂酸麻难耐，便是连木棍也难以拿住了。 “萧兄弟，好招数！” 穆臣巍大赞一声，满脸喜色，精神亢奋之极，大声说道：“萧兄弟，刚才顿悟，我刚刚领悟到一招久久不能练通的玄技，请萧兄弟指点！” 不待萧凡说话，穆臣巍手上长棍忽然开始微微晃动起来。 木棍颤动，似快似慢，叠影重重，玄气伴随长棍，绞起阵阵狂风，那木棍，也仿佛是变作了无数林木，林木摇曳，枝叶摆动，森森寒气逐渐升起。 萧凡凝视面前那仿似化作了树林般的木棍，知道这只怕是穆臣巍所会的最为强大的一招，心中谨慎，手中木刀缓缓在面前圈转，玄罡脱离，气意相随，雷光九引，在面前形成了一道波光圆环。 这一道圆环，像是环流溪水，其中玄气流动，荡起片片粼光，雷光电蛇，在其中游曳，随时便要吐出，将人吞噬。 随着萧凡雷光一引成形，穆臣巍手中木棍也陡的停止了摇摆，面前千百林木忽然消失，重新汇聚成为了他手上的那一根木棍，向着萧凡手中圆环刺来。 环棍碰撞，那将力量极度凝聚的长棍猛地刺在圆环中央一点，圆环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般，迅速旋转，堪堪将木棍挡住，雷光吞吐，围着木棍急速旋转，不断蚕食其中力道。 萧凡双目圆睁，他玄气本来就不如穆臣巍，双方气力几乎差了一倍之多，虽然有雷光九引这般奇异神通，然而他抵挡起来也是十分费力，一身气力，已经完全运转到了木刀之上，这才将木棍挡住，然而就在此刻，萧凡耳边陡然传来一声轻响，仿佛是什么断裂了一般，手上一轻，雷光圆环忽然震颤几下，迅速消失，穆臣巍木棍立刻如入无人之境，向他胸口急刺而来。 这一击，双方均是各出全力，没有一丝保留，虽然都是使用木器，然而穆臣巍这一棍之威，即便是金铁也能洞穿，若是当真落在萧凡身上，立刻就要扎出一个大洞。 “萧兄弟，小心！” 穆臣巍只觉手上木棍微微一震，棍上抵挡力道顷刻消失，赫然发现，萧凡手中木刀竟然断裂，心中大惊，然而这一棍已经用出全力，根本没有留下丝毫余力，想要收手也不可能，只能大声提醒，全力收缩玄气。 萧凡手中木刀陡然断裂，心中也是一惊，心念急转，仿佛是本能一般，手上断刃再度旋转，体内玄气滚滚如流，顺着断刃在面前再度划出一个圆环。 这一道圆环像是由无数晶体构成般，雷光电蛇在其中隐隐呈现，旋转如涡，随着断刀震颤，猛地脱离刀身，迎着木棍冲了过去。 “轰！” 木棍和那圆环碰撞到一处，穆臣巍立刻发现，木棍上玄气仿佛是被什么大力牵扯般，仿佛要脱离控制，木棍自顶端向手掌寸寸崩裂，炸出一团团木屑，转眼已经来到手掌一端。 那罡晶圆环绕着木棍迅猛撞到他双手之上，让他感觉到十指骨骼也要被那一股玄气崩裂般，剧痛入骨，不由痛哼一声，一股十分奇特的玄气冲入体肤之内，冲击身体，向后冲倒。 “你们猜，这一次究竟谁会赢？” “那还用说，刚才穆长老进去，出来之后满脸喜色，显然穆师兄大占上风！” “我想也是，如果穆师兄不是占据了优势，穆长老怎么会那么开心！” “嘿，穆系一脉，这一次只怕是指望穆臣巍替他们报仇雪恨了。“ 穆南山洋洋自得的站在养生堂门前，满脸傲色：“想不到臣巍竟然这么快就领悟到了气意一道，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而且臣巍比屠宇还要小一岁，却几乎同时进入气意之境，以后成就，比屠宇也要高一些，若是臣巍将来能够达到那皇极真圣之列，我穆南山这一生，也算别无所求了，哈哈！” 穆南山意气风发，顾盼周围，耳听那些弟子交头接耳谈论内中战斗情况，他心中嘿然一笑：“萧凡虽然不错，然而臣巍实力本就远超与他，这番又领悟了气意一道，这一战，还有什么悬念！” 他转头四顾，瞥眼看到秦虎和秦莳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附近，走到了人群之中。 他与秦莳蝉不合，见到她，只是冷冷一哼，装作没有看见，撇过头去。 “师父，师兄会胜吧！” 秦虎有些担心的看着养生堂紧闭的大门。 秦莳蝉脸色冰冷，没有说话。 秦虎没有得到回答，也不再问，凝神关注着养生堂大门，倾听内中战斗罡风，希望能够听出一些门道来。 “秦长老，这是准备来给萧凡救治的吗？” 穆南山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心中那一丝得意，凑过来笑道：“萧凡很不错，天资聪颖，只是臣巍远胜与他，这次又悟到了气意，萧凡就算实力再强，也只是一个融骨境而已，怎么会是臣巍对手，不是吗？”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打击对头的机会，穆南山心中快意难言。 秦莳蝉并不答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穆南山。 “呵呵，萧凡也算不错，将来成就，只怕也是宫门栋梁，只是比起臣巍来，还是差了一些，臣巍这孩子，一心向武，对于武之一道，太过痴迷，虽然将来成就必然很大，只是对于人情世故就要缺乏一些，若是萧凡能够从旁鼎力相助，两人联手，嘿嘿，一定是我宫门幸事啊！” 穆南山心中得意难言，一番话说出来，透露着一种自信和虚伪，又说萧凡虽然不错，然而在武道成就上必然比不过穆臣巍，只是人情世故要通达一些，也不是全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