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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悠然吃的很少,她十八岁以前是无辣不欢的,后来跟楚念在一起就不吃了。楚念这人清淡,吃饭更清淡,倒是能跟楚青吃到一起去,阮悠然自觉地就跟着变得清淡了下来,当时阮秋酸唧唧的吃了好久的醋,这女儿大了,终究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阮秋和索亚聊的挺多,她笑呵呵的问:“你是怎么成为我家贱贱的追求者的?” 索亚听了“贱贱”两个字笑呵呵的扭头看阮悠然:“你还有小名,rou丝?好可爱啊。” 阮悠然盯着沸腾的底料出神。 她想起来大学的时候跟楚念一起约会,她想要吃水煮鱼,点了一大盘楚念也不吃就看着她,阮悠然不开心发话了,“你总是这样跟我吃不到一起去,回头我不跟你一起吃饭了,一点意思没有。” 楚念挑眉:“那你跟谁能吃一起去?” 阮悠然有意逗弄她,随口报了一个追求者的名字,楚念听了怔了怔,她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筷子开始吃鱼。 阮悠然吓了一跳:“我跟你闹着玩呢。” 楚念被辣的眼睛红彤彤的,她看着阮悠然:“我可以的。” 后来……大半夜的,楚念急性肠胃炎犯了被拉倒医院输液去,阮悠然毁的肠子都青了,最让她难过的是平时她别说是这种急性的炎症了,有一个感冒发烧都得俩妈陪着,而楚念的mama只是匆匆赶来,问了问医生,把住院费交了,她扭头看着阮悠然:“悠然,阿姨明天一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不能耽搁,还有很多材料没有准备,你帮阿姨看着念念。” 阮悠然当时心里听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后来楚妈走了,阮悠然红着眼圈握着楚念的手陪着她,她看着她眉头紧锁痛苦的样子,从心里发誓,从今以后,她不要再吃辣的了。 然后呢…… 阮悠然做到了。 十几年了。 她真的一口辣都没有再吃。 甚至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再属于她,她可以去吃这些曾经最爱的辣椒时,她的肠胃居然已经受不了了。 这大概就是犯贱吧…… 阮秋和索亚还在聊天,索亚大大方方:“我是在蟹岛的沙滩前见到rou丝的,那天晚上,月色特别好,她和我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广寒宫下来的仙女。” 阮秋尴尬的笑了笑。 广寒宫下来的仙女,索亚大概不知道这是嫦娥,曾经是她家贱贱的心头rou。 索亚举着酒杯回忆:“而且她的美很有特点,跟一般人不一样,rou丝当时对着我笑,可是我感觉她眼底有泪光与委屈,让我特别心疼。”她的心跳得厉害,“让我想要保护她。” 阮秋和楚青都是沉默。 索亚看着阮悠然:“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有难以忘记的人,但是没事儿,我可以等,谁没有个过去么?坎儿再大,走出来就好了。” …… ——坎儿再大,走出来就好了。 这话朴实却铿锵有力,一顿火锅吃完,阮悠然把索亚叫到了自己的房间,“索亚,我有事儿跟你说。” 索亚笑了,她的蓝色眼眸清澈如湖水,荡漾着慑人的微波:“我知道,你想要拒绝我。” 阮悠然惊讶的看着索亚。 索亚摊开手:“我虽然来中国的次数不多,但是感觉很多中国女孩对待感情非常专一,甚至可以说是追求一辈子就一次的惊心动魄的爱情。”她勾着唇:“可是,rou丝,你不能钻牛角尖,要学会放开,就当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阮悠然被说得一言不发,过了许久,她缓缓的低下了头:“没用的,索亚,我努力过。”她的声音很淡很轻,却氤氲着无限的悲伤:“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原谅她,可是我……同样没有办法把她从心底彻底拔出。” 索亚敛了笑容,她心疼的看着阮悠然。 她一直看人很准。 总觉得rou丝在骨子里跟她很像,明明是个很乐观的人,可现在却因为往事,变得如此悲哀。 阮悠然:“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看着她一路走过来,陪着她从父母离异到高考受挫再到娱乐圈一路打拼……就像是你说的,我心疼她,心疼了半辈子。” 她的声音哽咽,明明已经努力控制了,可还是透着脆弱:“小时候,她的父母经常吵架,甚至闹到公司去,沸沸扬扬,她就会一个人躲在公司的壁橱里偷偷哭泣。我那时候找mama晚看到了她,那会儿我才多大,可是第一次见面,我就心疼的不行。我帮她擦干眼泪,告诉她乖宝宝不要哭,以后我罩着她。” 往事像是尘封的酒,荡起一层层涟漪。 阮悠然呢喃:“后来,我们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我甚至在高中以前,都以为自己对她不过是如同亲姐妹一样的感情,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不同。”她苦笑:“我这个人,当年怼天怼地,欺负同学欺负老师,上房揭瓦,没有什么我害怕的,唯独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我投降……” 索亚不是能完全理解她的话,可是这一字一句里饱含的感情,也让她的心发酸。这样的感情,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便也不会明白。 阮悠然从脖子上解下拴着戒指的项链,她看着上面泛着的淡淡光泽,“我爱她,义无反顾,即使我经常被她不会说话,哑巴一样的爱情气的要爆炸,被她的不解风情弄得抓狂,发誓过要分手无数次,可是我从来没有真的舍得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