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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四娘羞愧难当,那里还有半点侍卫的样子,窘在那里,头也不敢抬。 “你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了,我竟然不知你有这份心思?”姚园故意冷下脸来。 刘四娘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息怒,是四娘犯下大错。四娘不求娘娘恕罪,只求娘娘不要赶走四娘,来日,娘娘诞下皇子后,想怎么处置四娘都行。” 姚园叹息,扶起刘四娘,将小像还给了她:“我不怪你。感情的事,不是任何人可以勉强的,你心里有她,不是你的错。我只怕,你的心用错了地方。” 刘四娘眼神暗淡下来:“四娘自知相貌丑陋,出身低贱,配不上她。也不妄想得到她的青睐,只不过是埋在心里,以求安慰罢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姚园自知劝不得,只好另寻话题,“你和她相处不过两个月,怎么会……” “奴婢也不知何时起了心思。”刘四娘道,“只是当她走后,一直思念着,久而久之,留在了心里。” “你呀!”姚园长叹一声,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眼的时间,有时候明白一个人的心意,却需要一生的时间,“四娘,你可知,五师姐她有了心上人。就算你是个男子尚不可得,更何况是个女子。” 刘四娘脸色一白,气息有些不稳:“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也曾压抑许久,终是邪念占了上风。奴婢闲暇时,时时想起她与奴婢针锋相对时,与奴婢比武时,与奴婢讨论剑法时,种种情景,历历在目。” 姚园拍拍刘四娘的肩:“我知道劝你无用,以今时今日我的地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委屈你了。” “奴婢不觉得委屈,奴婢心甘情愿。”刘四娘坚定了神情。 鞭炮声传来,姚园向外望去,空中绽开一簇簇绚丽的烟花,美妙多姿。宫里的人都在忙碌中吧,她们是高兴多一些呢?还是害怕多一些呢?看着刘四娘坚毅的面孔,姚园不愿意她和自己落得一样的境地,可是自己也使不上力,只能让她在心酸之余腾出一块空地,装上一些微不足道的快乐。 “四娘,在我的家乡,过年的时候,要吃饺子,寓意团团圆圆。反正现在还早,不如,我给你包饺子吃吧?” “这?娘娘怀着身孕。”刘四娘感动于姚园的心意,只是担心她的身子,眼下已经八个月了,娘娘的身子也越来越笨重,怎可劳累? “我哪有这么娇气。寻常百姓家的女人,怀着身孕还不是照样洗衣做饭。”姚园反驳。 “好……好吧!我给娘娘打下手。”刘四娘不忍拂了姚园好意,也想让姚园开心,于是欣然的接受了。 幸好,小厨房五脏俱全,两个人一个和面,一个调馅,说说笑笑间,不一会儿,饺子成型了。刘四娘刷了锅,添上水,生了火,待水沸腾后,姚园下了饺子,三滚后,息灶起锅。晶莹饱满的饺子盛了盘子,让人胃口大开。刘四娘尝了一个,眉开眼笑,大赞:“娘娘好手艺,饺子多rou多汁,美味的很。奴婢真有口福。” “正巧,我也饿了,不如我再炒两个小菜,烫上几杯果酒,趁着良辰美景,白雪皑皑,烤着地龙,来个守岁天明……” 宫宴完毕,姬元懋打发了禄南珍,回了崇德殿。 卸下一身疲惫,姬元懋歪坐在龙椅上。除夕之夜,合宫夜宴,身边的人却不是她,再好的宴会又有很明意思,不过是一张张虚伪的面孔而已。 “主子!” 姬元懋眼都没睁一下,冷冷地问:“什么事?” “皇后娘娘发明了一种新吃食,名为饺子。娘娘和刘侍卫共同包饺子,共同吃饭,一起守岁,甚为开怀。两人闹了大半夜才歇下。” 姬元懋睁开冰眸,坐正身子,沉思片刻,问:“四娘只不过是个侍卫,虽然是皇后的心腹,可是很多事情越了做奴才的规矩。以你多日的观察,刘四娘对皇后可有不轨之心?” “这?”暗卫一号停顿一下,“属下看不出来。不过刘侍卫对娘娘事事上心,其行为确实逾越了一个奴仆对主子的关心。” “朕担心刘四娘对皇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皇后幽居冷宫,身单影只,身边只有刘四娘日夜相伴,久而久之,日久生情也未可知……” 暗卫一号本不想多嘴,但想到刘四娘曾是暗卫头领,对待下属也算宽厚,少不得为其开脱一二:“属下看未必!” “哦?何以见得?”姬元懋惊讶,身为暗卫,只知服从,何时学会了分辨。 暗卫一号心一惊,主子最忌下属质疑,何况她们这些没有灵魂的暗卫。她们的脑子里全部装满了服从和命令,不能生出一丁点其他的心思,只是,话一出口,若是此时停下,更会引起皇帝的猜疑。于是,他面无表情地一条条陈悉表情:“刘侍卫出身暗卫,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比谁都清楚。皇后娘娘心里只有主子,别说是短短的几个月,就是几年也不会移情别人。再者,据属下这几日观察,刘侍卫钟情的似乎是皇后娘娘的五师姐都彦歆。属下亲眼看见刘侍卫剪了一张都彦歆的小像贴身收着。” “是吗?”姬元懋讶然,这个刘四娘居然会动情。 “属下看的十分真切,绝不会看错。” 姬元懋放下心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暗卫一号:“你似乎已经不适合待在暗卫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