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温柔童话在线阅读 - 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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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松溪愣住了,果然是这样的。

    绵绵并不想让她她知道刚才的事情……是因为她,很想回家吗?

    她顿了一下,才说:“下来玩吧, 之远和林默想打麻将, 你要不要一起?”

    “麻将?你也会吗?”

    裴松溪诚实的摇头:“不会。”

    郁绵忍不住笑了:“原来还有你不会的东西!我差点以为你要教我呢!那我一定要学会,等我来教你。”

    裴松溪看她笑容如常, 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稍微淡了一些:“那快点换件衣服, 下去吧。”

    “好!”

    郁绵一转身, 脸色的笑意就黯淡下去……是裴姨找到了她的家人, 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裴叔叔才会问她吗?

    是裴姨……不想要她了吗?

    毕竟她已经订婚了,应该很快就会结婚了吧。

    她有些神色恍惚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实的羊羔绒外套换上,走出去前又调整好表情:“我好啦。”

    裴松溪点点头, 轻轻揽了下她肩, 带着她往前走, 却意外的愣住。

    绵绵原来已经这么高了,就比她矮这么一点点了。

    楼下,客厅里裴林默刚刚把麻将机打开,连一向只在三楼休息的周如云也在下面,笑骂着:“老三就是喜欢折腾这些有的没的,又是桌球机,又是麻将机,也是家里地方大,不然哪里够你折腾的。”

    裴林默笑的一脸骄傲:“这叫给生活找乐子,不然多无聊啊,哎,好了!奶奶您上坐!”

    家里有这么个大活宝,原本沉寂的氛围被冲淡了许多。

    丁玫平时就喜欢跟邻家太太一起打麻将,此刻是观战指导,看见郁绵下来朝她招招手:“绵绵过来,我来教你,保证你大杀四方。”

    裴之远扁扁嘴:“妈,您到底是谁亲妈啊?”

    “谁叫你长得没绵绵可爱!边儿去!”

    一个老人,两个小孩,外加一个活宝裴林默开始打麻将,郁绵一点没接触过,但她胜在聪明,一点就通,很快就上了手。

    裴松溪在旁边看了一会,趁他们正在兴头上,转身往阳台外走,拉开玻璃门,又反手关上。

    室内是和乐融融的温暖氛围,室外是冷冽刚劲的冬日寒风。

    电话接通了,她的声线也是冷硬的:“去查一下裴林茂最近在做什么,跟谁接触、跟谁合作、跟哪家公司现在是竞争关系、手上有没有什么大项目,今晚给我回复。”

    挂了电话,裴松溪在阳台上站了很久。

    情绪起起伏伏,如同一片广袤的海洋,裹挟着她的一颗心,高低起落。

    初三的假期格外的短暂,大年初六,郁绵开学了。

    上学的第一天,教室里慌张又混乱,正在赶没写完的作业、抱怨假期太短、差点睡过头迟到的……开学的第一天,注定是鸡飞狗跳的。

    郁绵也有些困困的,挂着黑眼圈,出去旅游挤占了一点时间,她后来也赶了几天作业,幸好在上学之前完成了。

    她从书包里拿出寒假学着做的雪花酥,用精致的小袋子装好了,全都分给朋友和前后座的同桌。

    许小妍最喜欢吃甜的东西,一点不客气的霸占了陶让的座位:“绵绵,你寒假去玩的怎么样啊?”

    郁绵想起这次出行经历,心情酸涩而复杂:“嗯,挺好玩的。”

    “好玩就好。我也出去玩了,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我看上一个人了!”

    “就是隔壁班的体育委员秦川喽,寒假的时候我去溜冰,刚好他也在,我不是手脚不太协调,平衡性不太好吗,然后他刚好也在,他就全程陪着我……”

    许小妍说着说着,有点脸红:“我要追他,我决定了!”

    “嘘……你呀,也太大胆了,小心被别人听见了!”

    郁绵劝她克制一点,可又没来由的羡慕着她的大胆直接……她永远都没有跟小妍一样,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能肆无忌惮的大胆说出口,这么热烈纯粹。

    开学的第一天始终是难熬的,好不容易捱到放学,郁绵在学校门口看见裴松溪,有些惊讶:“裴姨?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裴松溪朝她招招手,还是先接过她的书包:“刚好有空,就过来了。晚上想出去吃吗?”

    “不想出去,我想回家。”

    “好。”

    回去的路上,裴松溪都没说话,只是偶尔偏过头看郁绵一眼,又很快的收回目光,分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郁绵心里一个咯噔……是裴姨想把她送走了吗?

    等到了家,阿姨刚刚做完饭离开,饭菜还是guntang的,热气滕滕的,她们却都没有吃饭的想法。

    郁绵咬了下嘴唇,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折磨,直接开口:“裴姨,你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

    裴松溪顿了一下,直视着她:“绵绵……”

    郁绵悄悄握紧了双手,但还是尽可能的让神情保持平静:“你说吧,我可以接受的。”

    裴松溪缓缓点了点头:“我有工作上的安排,要出国一段时间。这半年,你可能要一个人在家了,抱歉……”

    郁绵愣住了,情绪在那一瞬间变得很复杂,先是庆幸她原来不是要送自己走,而后却又后知后觉的悲伤起来,一开口,声音就已经哽咽了:“半年吗?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