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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镜中的自己,镜中人目光冷峻而厌弃。 成欢端坐在镜子前,支起画架。 残缺、破碎。 时而空洞无神。 时而燃烧着仇恨与愤怒。 那些全是自画像。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哎,我的求生欲。 ·反复复读:主角没有杀人没有杀人没有杀人没有犯罪没有犯罪没有犯罪史而且就算没有李光也并不构成法律意义上的犯罪谢谢!!!!!!! ·再强调一遍!洁党慎入!三观党也慎入!各种党都慎入!这可是一本狗血文啊!!!!狗!血!文!啊!你们想想你们看的狗血文都有些什么梗啊!!!! ·再重复一个常识,任何文章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如有不适请立即弃文逃生!!!(躺平.jpg) ·最后谢谢虎口脱险的地雷!这次绝对不像13号那样断更!(认真脸.jpg) 第7章 晚上十一点,窗外灯火通明。 李贪正咬着笔杆正在给一道方程式配平,门突然哐哐当当从外面被敲响。 这么晚了,还能有谁? 来寻仇的? 但那声音节奏也不太像。 李贪感到莫名兴奋。 她把笔往兜里一揣,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前,盘算着一开门是往脸打还是往肚子踹。 李贪没想到敲门的是桂兰方。 喷张的血脉被老人满脸担忧的神情浇了个透心凉。 随时准备出手的笔尖反手一掩,李贪问:“有事?” 她语气不算尊敬,但也谈不上恶劣。 很冷静。 一如她面对冯芸茜那样。 慌乱不能解决问题。 从小到大,但凡遇到超出意料的事情,李贪就会被一股强大的冷静接管身体。 这让她思维清晰,度过数次难关。 “丫头你叫什么?” 桂兰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她是合县人,男人走得早,只身一人前往海市打工,一个人把两个女儿拉扯大。孩子们长大后,二女儿早早在合县生儿育女,大女儿跟着她来到海市做生意。好不容易挣了点小钱,没曾想生意行情急转直下,大女儿干脆就带老太太在白滩安顿下来。没过几年,某一天,大女儿正准备出门做事,就直挺挺地倒在门口。诊断书说是过劳死。 桂兰方早就练就了一套波澜不惊的性子。 她挤出一个笑容,带着这个年龄段独有的亲和力,声音颤颤巍巍,但却和善,“能请你帮个忙么?” *** 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是我。” 无人响应。 吱呀一声,木门从外被拉开。 一道阴影从门缝蔓延,攀爬到画布上。 屋内顿时暗了几度。 “你挡我光源了。”成欢没动,手中炭条不停,正在细细勾勒镜中人的眼尾,“让让。” 李贪一进屋,之前内心的疑惑就得到了解决。 成欢的确会画画,李贪看不出功底,但直觉她画得比班上前不久决定走美术的艺术生画得好。 李贪环伺一圈,没找到凳子,干脆往墙边一靠,双臂环抱,居高临下地从背后注视着成欢。 炭条落在眼角,一笔上挑,桃花眼微翘,活灵活现。 成欢停下手里的动作,头也不回,“为什么来?” 声音很冷。 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排却一切外力的干扰,成欢终于嶄露出真实的样貌。 原来那股难以言喻的孤独不是错觉。 李贪想起桂兰方的言辞: “欢欢她之前……得过抑郁症,老喜欢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今天这种状态让我挺担心的。” “你是她这些年第一个带回家的同学,又是合县人,你说的话她或许能听得进去。” “你能不能帮帮她?” 老人问得恳切又真诚。 颤巍巍的白发让李贪想起了老校长。 老校长是合县唯一对她好的人,学杂费是老校长资助的,过年期间还会把她从陈家叫出来,偷偷塞给她一些水果糖。 可惜,老校长在她小学没读完就走了。 李贪撇撇嘴角:“你姥姥放心不下,让我来当说客。” “你看我像会自杀的人吗?” 成欢轻轻搁下炭条,回头,目光定定看着李贪。 她刚刚正在画一幅素描,画布上人体下肢断线般地悬着,双臂上展,摆出扭曲的姿态,脸上只画了眼睛还没画表情,看不出情绪。 但李贪从眼角的弧度直觉她应该在笑。 整天沉迷画自己的残肢断臂,也难怪桂兰方会担心她会自杀。 李贪没吭声。 她视线满画室游移了一圈,大大小小的黑白线条强烈冲刺着她的视网膜,她没忍住: “你喜欢画人体?” 成欢淡薄笑了笑:“我很擅长。” 李贪意识到成欢在逐渐重新掌握对表情的控制。 成欢侧过身,斜斜打量着靠墙而立的李贪,拿笔冲她比划了一下:“来都来了,要不要做我模特?” 她直接把面前未完成的画作撕下,揉成一团,露出底下崭新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