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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让她继续说,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阮婕妤摇了摇头,淡然落子。 金婕妤疑惑地眨眨眼,而后不爽的撇了撇嘴,她就知道阮婕妤和娘娘是一伙的,有什么事娘娘只与她说,分明自己也是娘娘麾下的,此时自己却什么也不知。 “娘娘不告诉你,于你而言也是一件幸事。”阮婕妤仿佛是看穿了金婕妤的心事,轻笑着开口“你身后是整个新罗,而我无牵无挂。你要做的,就是将你能听到的传闻,无论是什么样的,传播的越广越好。” 金婕妤无奈的点点头,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失落,苏清婉救过自己一命,这份恩情却总也还不上。 · “陛下,来奴家这边嘛~” “陛下看看奴家呀,不能偏心的嘛~” “陛下,奴家在这里呀~” “哎呦~陛下,您轻着些~” 苏清婉立在帘后,冷眼看着皇帝与那十二个瘦马嬉闹,缦飞纱轻,衣物凌乱在地,真真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糜烂之景。 苏清婉看了一会,终是悄无声息的退出来,孤身一人立在院子里,月圆如盘,银辉清冷的洒下来,给院中影影绰绰的景物平添几分朦胧的神秘感。 “娘娘,如今虽是初秋,入了夜的风也已凉的很,娘娘披件衣裳罢。”黑曜抖开手中的大氅,披在苏清婉身上。 “香点上了吗?”苏清婉问道。 “点上了,陛下一来便换了。”黑曜回道。 “明早陛下走后,记得换掉。”苏清婉抬手轻轻捏了捏眉心“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一切皆如娘娘料想的一样,陛下做的这些事已经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听闻安贤妃已经拦轿辇劝诫数次,陛下却充耳不闻。”黑曜顿了一下,补充道“奴婢还听闻前朝也有人准备参娘娘的折子了。” “好。”苏清婉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疲惫“你先下去罢,本宫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黑曜福了福身子,轻手轻脚的退下。 苏清婉抬起头,天上的月也是孤零零的,身边半颗星子也没有,偶尔有云飘过,不多时便离开了。 皇帝近来性情反复无常,荒yin无道,更有甚者说皇帝夜御数女,丝毫未有收敛,淑妃更是放纵下人与皇帝交欢,一时间前朝后宫怨声载道。 苏清婉低下头,看着从袖子里滑到掌心里来的白玉狐,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摩挲着小狐尾巴,低声絮语:“落落,我会让每一个害了你的人身败名裂,不得好死,我保证。” · “最近是怎么回事!”安贤妃看着刚送来的信笺,不由自主地攥紧手边的砚台,骨节渐渐泛白。 “娘娘恕罪,实在是南边被人盯上了,我们也不敢有大动作。”线人看着安贤妃如今正在气头上,恨不得立刻从她眼前消失,奈何事情还没交代完,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盯我们的人,显然是上等的暗卫,恕属下猜测,许是云家或是凤家的人。” “我安家哪里碍着这两家的眼了,要如此和我安家过不去!”安贤妃只觉一团怒火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那贩茶卖丝呢?这总与凤云两家无关,怎得一夜之间亏损如此之多?” “江南富户穆家和我们对上了。”线人战战兢兢道“他们先是哄抬茶价,而后降价降得猝不及防,直接将我们架空,再有他们放出流言,说是安家茶与丝皆是劣等品,穆家言商说一不二,因此便有了如今的景象。” “好个穆家,本宫只当穆家大小姐死后,穆家便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曾想却小看了他们。”安贤妃狠狠地一拍桌子,旋而想起它事“西北呢?西北又是怎么回事?” 线人对此一头雾水,只得看向文绘,后者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近些时日,不知怎得,义王天天带兵巡防,宁雀阏氏也的确遣兵来sao扰边防,却次次铩羽而归,使得兵力大损,引得突厥朝内众臣不满,兀异木可汗虽年幼却也有了自己的决断,虽敬重母亲却也不得不顺遂民意,收回宁雀阏氏手中兵权,如今她也是爱莫能助。”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安贤妃终是忍不住了,抓起砚台狠狠地砸在地上,殿内众人慌忙跪下“如今太子势头正盛,如日中天,而本宫这边却是屡屡受挫!要你们何用!” “娘娘息怒。” 安贤妃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过了半晌方才压制住心中怒火,随后吩咐道:“写信给四殿下,最近收敛些,也告知家里,穆家此番来势汹汹,暂且避其锋芒。再请兄长上奏折,参奏苏清婉魅惑陛下,祸乱朝纲!” 第99章 中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穆落落离开后,火力全开的苏清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穆落落:“我的存在,是妨碍你发挥了吗,我的爱人。” “娘娘,这是今日参奏您的折子。”黑曜进屋,将宣纸奉给苏清婉“是太子少师联合多位大臣联名上书,据回报,那些人皆是四皇子麾下。” 苏清婉接过来,粗略的看了几眼,不过就是参奏自己祸乱朝纲,祸国殃民,只是这次牵扯上了苏将军家教不严罢了。 “父亲对此有何反应?”苏清婉将宣纸拿到烛火上点燃,看它烧至大半,方才松手任由它在飘落中消失殆尽。 “苏将军对此事极力否认,认为娘娘不会做出此等举动,定是太子少师蓄意诬陷。”黑曜回道“陛下对此不置一词,因而苏将军恳求陛下允许二少夫人入宫,一探究竟,若是属实,则将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