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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rdquo;李他不由自主地朝阳台看了一眼,楼层太高,外面一片浅红的天幕,这么晚了,干嘛呀?rdquo; 岑棽冷笑一声,晚?你跟踪我那天不嫌晚?赶紧出来,我找你算算欠我的钱,别睡一晚上起来给忘了。rdquo; 李他挂掉电话,噘着嘴,在心里唾弃岑棽,骂骂咧咧出了门。 岑棽倒是裹了一件厚外套,慢悠悠溜达到阿房宫外面,看见李他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西安骤降的气温和岑棽突然而然的心软来得一样快。 他几下就走到了李他面前,叫你来门口,还真来门口,不知道去大堂等?rdquo; 李他往手心里哈气,他早看见岑棽了,从那人懒洋洋地往这边走,变成几乎跑着过来,心里觉得这位哥好歹还算有点良心。 我刚刚问酒店了,rdquo;李他说得艰难,字字都是血汗,酒店三晚,一千八,和衣服手机一起,一共hellip;hellip;一万零五百,我算好了,你再确认一下。rdquo; 岑棽愣了,往李他面前一戳,挡了所有的风,心想:怎么我的什么话他都信?说到门口就来门口,说出来算账就还真算起账了。rdquo; 我会尽快还你。rdquo; 岑棽笑着问:找着什么工作了?一个小时多少钱?多久能还我?rdquo; 李他脑袋被风吹得挺清醒,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找的小时工?rdquo; 靠。rdquo;岑棽心里暗骂,差点露馅,幸好他与生俱来的气场,他说:还需要猜吗?rdquo; 李他在岑棽看不到的高度翻了一个白眼,洋洋得意地说:用不了多久,我打算把你的衣服和手机卖二手,至少能回来一半的钱。rdquo; 你的rdquo;两个字把岑棽的逆鳞摁在地上使劲摩擦,他的眼睛在夜里变得漆黑无比。 李他仰头对上岑棽的眼神,有些心虚,小声说:我不需要这么贵的手机和衣服hellip;hellip;也不需要住这么贵的酒店。rdquo; 岑棽恶狠狠地看着李他,聚焦在李他通红的鼻尖上,跟我走。rdquo; 李他莫名其妙,但是他在西安就认识岑棽一个人,还欠一屁股债,可不敢把关系搞得太僵,赶紧跟上去,去哪?rdquo; 岑棽没搭理他,走得很慢,直到李他追上自己,便开始和李他玩起了踩影子的游戏mdash;mdash;一下走左边一下走右边,一下靠前一下靠后。 李他更不明白了,他停下来不走了。 岑棽自然也停在原处,说:走啊!再不走西北风把你吹太平洋去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rdquo; 李他贴在岑棽后面走,不禁抬头看着岑棽的后背,肩膀很宽,轻易地帮自己挡了风,这人为什么连怕别人被风吹着了都这么凶。 他看着岑棽的后背出神,不妨岑棽突然回过头,正好发现李他专注的眼神。 岑棽没由来地突然说:你敢卖衣服和手机!rdquo;说完就转过身。 李他瞪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没敢笑出声来,岑棽在他面前伟岸的形象猛地降到了不到一米的小孩儿。 岑棽带着李他去了校外一家饰品店,店里什么都有,杂七杂八,都是快消品便宜货,他对店员说:给他找两套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你给搭配一下。rdquo; 店员得令,领着李他去选衣服。 李他别别扭扭地转过身来,我上班那发工服,两件外套呢!rdquo; 你就一直穿工服?rdquo;岑棽问。 便利店的工服他知道,秋冬是卫衣,白绿相间,粗条纹,春夏是T恤,一样的风格,左胸一个大logo,丑得一匹。 我真穿不了那么多!我也还不起。rdquo;李他皱眉。 岑棽一下落了下风,店员马上替他解围,同学,我们的衣服都是物美价廉的,不过几杯咖啡啦。rdquo; 店员说的是对的,他就是怕李他压力大,所以才找了个平价店,但是李他一朝被蛇咬,总觉得岑棽看上的东西没有一件是会少于一千的。 算了,不用两套hellip;hellip;rdquo;岑棽改口,T恤你总得买一件吧?一件够换洗吗?rdquo; 李他倔:夏天的工服也会发。rdquo; 岑棽一言不合就暴躁,走过去从店员手里抢过衣服,咄咄逼人,现在到夏天了吗?rdquo; 说完,嫌弃地又把手里抢过来的T恤还给店员,自己往李他身上瞟,亲自挑了一件粉色、领口带ins风绣花的重磅体恤,扔给李他,去试。rdquo; 李他的表情扭曲,他从小到大没接触过粉色的东西,潜意识里觉得粉色是女生的专属色。 店员有眼力见,推着李他往试衣间走,同学,这就是男款啦,古典粉,穿你身上肯定好看!rdquo; 岑棽在外面继续逛,自己又挑了一双鞋,一条松紧腰的运动裤,两双袜子,路过贴身衣物区,他盯着男士内裤看了好久。 直到李他换好了出来,被店员领到他面前,他才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 李他皮肤白,T恤是檀粉色,穿在身上不显女气,只是可爱。 西安还没供暖,店内空调足,李他的一对招风耳渐渐攀上粉色,和身上的檀红色形成渐变。 T恤领口小,把锁骨遮得严严实实,遮着左边锁骨的位置,绣着一枝鹅黄色的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