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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也顺势也没说什么答案。 裴砚开口,整顿队伍:“好了。差不多了。那我们就直接去宿舍收拾行李。然后再在宿舍楼下集合,一起去食堂找老徐。” 众人异口同声:“行。” —— 辛也收拾东西收的很快,当然他原本就没带什么东西过来。 辛也在卫生间最后上了个厕所。再次回味了一下昨夜历经的种种。 裴砚自他之后,也上了个厕所。从洗手间出来,就见辛也扶着行李箱,笔直地看着门,门被打开,辛也的目光就自然落在他身上。 裴砚很自然地说:“明天要一起出去吗?” 一句话,就好像把昨天夜里的对话再次勾连回来了一样。那时强烈的,张弛的,天雷勾地火的场,又再次回到两人之间。 辛也盯着裴砚看了一会,他把裴砚停在床边的拉杆箱拉过来,推到裴砚身边,一边人也跟着走过去,但头却低着:“去哪里?” 裴砚拉过自己的行李箱,说:“去晋江大学吗?明天下午那里有一场讲座,挺好的。我网上给我们两预约好了。” 辛也不知道裴砚什么时候做好的这种安排——但裴砚好像总是有这种本事,就比如说之前他两逃课他就会请好假,他发烧裴砚下午书包里就有了体温计,就比如说昨天说好一起出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规划好了行程。 一桩桩的。细想起来。辛也的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了颤。就越发地乖:“嗯。” 这种被安排的感觉,让他每寸皮毛都很舒适。他喜欢被人管着,被人安排的感觉。就和自虐的时候一样爽。 裴砚:“在晋大校门口碰头。听完讲座,再在那吃个饭。” “嗯。” 两人一起推着行李箱,出了宿舍。辛也其实很想拍一些照片。他一直都有这种癖好。但他打心底里又不太愿意让裴砚看见,于是作罢。 —— 徐则厚在食堂等得早就不耐烦了。欢乐豆都输的一干二净了。他站在那,直勾勾地看着几个小祖宗总算是出来了,倒是一句都没有问成绩,反而是说:“累坏了吧?三个钟头的脑子用下去,回家躺上三十个钟头缓一缓吧。” 江右其眨眨眼,有点感动:“别的带队老师学生一出来都问成绩呢。你怎么只问我们累不累?” 徐则厚坦率道:“考完就是过去式了。现在时和将来时才是最重要的。” 徐则厚从他早上背来的黑色大书包里,拿出牛奶和面包,分给这几个孩子,“基地午餐不安排了。所以给你们带了这个,垫垫肚子。等会司机会把我们送回学校,然后我也已经告知你们的家长了,都会在学校接你们回家的。” 顿了下,徐则厚看了眼陈辛也。 辛也毫无所谓。显然是心思也不怎么在家长这件事情上。漂亮的眉眼一扫一贯的阴翳,透着隐隐的轻松愉悦。 辛也接过牛奶面包的时候,裴砚说:“你饿吗?” 辛也摇头,“还好。” “如果会晕车的话,还是先不吃比较好。” “嗯。”顿了下,辛也也学会了用语言去关心人,学的有模有样,“你饿吗?” 裴砚:“还好。” 辛也拿着手里的牛奶面包。不知是送出去好,还是留给自己好。要是裴砚说饿的话,他就能直接送给裴砚了。 一直到将要上车,徐则厚才状似漫不经心地问落在最后两个上车的人:“考得怎么样?我听说试卷挺难。” 裴砚:“保守估计上260问题不大。” 徐则厚看跟在后面的辛也:“你呢?” “不知道。” 徐则厚说:“上个270,拿第一应该有戏。” 静了静。 徐则厚又说:“不是你两,就是泰和的那个管生。不过小道消息,泰和那个好像没参加比赛。” 说完,徐则厚就优哉游哉地上了副驾驶座。裴砚和辛也也跟着上了车,坐到了后排。 最开始车上还有零星的说话声,后来就慢慢安静了。这一周的集训下来,大家也都很累,于是都靠在椅子上休息。 辛也最初是靠在椅背上休憩,裴砚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同时他的头又抵在辛也的头上。 裴砚做这些的时候,毫不刻意。动作谨慎,小心,还避免磕碰到他。 辛也轻声问:“你昨晚睡着了没?” 裴砚低低地答:“不知道。” 辛也轻挑了下眉,为某种不成文的默契而欣慰,可能是因为他没睡好裴砚其实也没睡好,可能是再次确定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稍微动了动脑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说:“有点困。” 裴砚声音清越:“是有点。” 徐则厚则是在后视镜里,静静地看着这些个小屁孩,困顿地靠坐在椅子上休息;末了,他视线抬了抬,看向后排那两个男孩。 从第一次看见陈辛也,到现在集训完的陈辛也。 从最初绝对的生人勿进,不参加任何聚众活动,对任何比赛都毫无兴趣,每天迟到早退时不时旷课。到现在能每天集训老老实实上课,和几个小伙伴保持较好的关系,能投入的参加一个比赛,能交到裴砚这样的朋友,也不再僵硬地躲避他人的肢体接触。 徐则厚长长地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