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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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清瞪大眼,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们之间的距离,意思是,你站得比纳兰公子更近吧,怎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无耻! 美人就是美人,瞪眼都这么好看! 萧承礼欣赏了一会儿,理所当然道:“我跟他怎能一样?我是你未来的夫君。” “......” 别提未来!咱俩没未来! ...... 过得半个时辰,萧承礼回来了,身后拖着一头野鹿,手上还提着一只白毛的活物。 那野鹿一身血淋淋,宋晚清不太敢看,见他手中还提着一只,问他:“这是什么?” “路上抓到的兔子,一会儿烤着吃特别香。” 他捏住那兔子的两只耳朵,那肥嘟嘟的身子便露了出来,四只小腿还在胡乱踢蹬。 宋晚清于心不忍,“不是已经有野鹿了么?为何还抓它?” “这兔子太笨,见着我不知道跑,就随手抓了。” “那......不吃它行不行啊?” 眼前的美人如晨间的花露,眸中带着恳求之色,小脸白皙,柳眉微蹙,端的是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娇滴滴。 萧承礼心神荡了荡,“行,你说不吃就不吃。” 他将兔子递过去给她,“给你处置吧。” 宋晚清向来对这些毛茸茸的动物爱不释手,高兴的接过兔子逗弄起来,一时间也忘了萧承礼白日做的混账事。 不远处的纳兰峥看了他们两眼,随后埋头生火。 萧承礼行军打仗多年,常常在外生火做饭,对处理这些野味十分拿手,他将那鹿rou烤得滋啦啦响,香气扑鼻,见宋晚清蹲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便好笑。今儿一整日他们都在吃干饼,吃得嘴都没味儿了,这会儿遇到这样香的烤rou,别说她馋,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 宋晚清此刻确实馋得不行,又馋又饿,她从小就好吃,尤其是各样的美食,虽然以前也吃过烤rou,可没在山间吃过烤rou,更何况她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因此,闻到这香味,诱得她直咽口水。 见萧承礼游刃有余的翻烤着鹿rou,时不时撒些佐料,似乎平日里常做这些事,暗赞,想不到萧狗蛋还挺有一手。 萧承礼将烤好的一只腿掰下来递给她,又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小刀递过去,“你先将rou分一分。” 宋晚清接过来,拿刀细细的切开后放在盘子里,自己忍不住先尝了一块。 萧承礼问她:“香不香。” 宋晚清吃得急切,被烫了舌头,说话囫囵不清:“桑、桑、桑.....好桑......”。 美人食rou,模样可爱,丁香小舌还不忘舔手指。一旁的纳兰峥看得愣了两息,赶紧低下头继续添柴生火,非礼勿视。 而萧承礼却不一样,有美人兮在一旁啃rou,他桃花眼笑盈盈的盯着看了许久,之后,还想伸手去帮美人擦嘴角的油,被美人瞪了一眼迅速躲开。 宋晚清大快朵颐了一番,这才将分出来的两盘各自递给两人。 纳兰峥接过,依然是温和有礼的称谢。 萧承礼则借口双手腾不开,让她喂。 宋晚清不干,你爱吃不吃! 他便将头凑过去,“阿芙,你忍心让我辛苦了这样久,却看你们吃?” “你自己不会先放下,再吃吗?” “当然不行,这鹿rou鲜嫩,就得拿着不断翻烤,要不然就不好吃了。” 一旁的纳兰峥看了他一眼,静静的听他胡诌,这蹩脚的理由也只能骗骗宋姑娘罢了,不过见这萧公子脸不红心不跳,他也不去拆穿,兀自默默吃烤rou。 萧承礼见美人不为所动,继续努力,“阿芙,你就喂我吃一口吧,好歹让我尝个味儿吧?你看我又是打猎又是烤rou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眼巴巴的,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奶娃,撒娇滚地装可怜十八般武艺皆用尽。 宋晚清心好,便夹了一块给他喂过去。 萧承礼得逞,心满意足的笑了,一边吃还一边大声说道:“这鹿rou确实香,纳兰公子你说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萧狗蛋统一回复:你们站小白脸也没用,撒娇的男人最好命!(傲娇脸) 第6章 救人 翌日,下起了小雨,后来行至中午雨便越来越大。 可怜萧承礼,他跟出来时与周平只骑着马,而他们一行只三俩马车,一辆坐着宋晚清和她的婢女,一辆坐着纳兰峥,另一辆装着行礼。 萧承礼不愿与‘情敌’共乘马车,又不好意思与两个女子同挤一处,当然,主要是宋晚清不让他挤进来,于是,他只得与周平挤装行礼的马车。然而,行礼装得太多,车厢太窄又不舒服,索性他披着蓑衣在外骑马来得自在些。 巧儿悄悄探头瞄了一眼,有些担忧:“小姐,雨势这样大,萧公子都在外头骑了两个时辰的马了,他会不会生病啊?” 萧承礼骑马跟在后头,宋晚清是知晓的,虽然讨厌这个萧狗蛋,可也不想他淋雨生病,这会儿听巧儿又提起,便掀了车帘一角朝他喊道:“萧公子,你还是去马车里头待着吧,别杵在这儿。” 萧承礼赶过来,说道:“我没事,平日里行军......那个在户外常常雨天行走,习惯了。” “你虽习惯,可马也要歇息啊。”马在雨天行路也很累的。 萧承礼见她口是心非,桃花眼弯成月牙儿,“阿芙你在关心我?” 宋晚清确实是关心,可也只是出于正常的关心,并无他意,不想萧承礼却是给他三分颜色便开起了染坊。 他笑得肆意,“阿芙,你真好,那我去了啊。” ...... 一行人在山道上缓慢走着,前头的山路越来越窄,再加上下雨路滑,需要车夫相当谨慎才行。 纳兰峥找的车夫自然是活计极好的,可耐不住他给宋晚清准备的马车舒适宽敞,因此,在窄小的山道上行进艰难。 此时,宋晚清在车里头假寐,突然车身一阵急速晃动,随后停了下来。 她被惊醒,问道:“发生了何事?” 车夫下车查看,发现事情有些棘手,“小姐,路太滑,马车刹不住脚,走偏了,您坐稳些,小的现在拉上来。” 然而,没过一会儿,马车继续侧滑,这次比刚才的更快,宋晚清急忙扶住车壁。 巧儿及时跳出去准备帮忙,然而,她才出去,就大声喊起来,“小姐你快下来!” 宋晚清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她反应迅速,起身也准备跳出去。这时车厢突然一阵剧烈晃动,倾斜严重,她整个人也被撞倒在车壁上。 正要爬起身时,外面又有人喊道:“你别动!” 是萧承礼的声音,他适才远远跟在马车后面,见情况不妙,上前来查看,竟唬了一跳。宋晚清的马车堪堪卡在斜坡凸起的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已有松动迹象,随时都要掉落下去,见马车还在晃动,他赶紧阻止宋晚清莫乱动。 他迅速脱下蓑衣,让车夫与周平制住马,他从车后绕过斜坡,来到马车另一边,脚下踩着凸起的石块,一只手拉着滕蔓稳住身子,另一只手伸出去,“阿芙,你现在出来,慢一些。” 宋晚清慢慢爬出车厢,才探出头,便看见马车挂在斜坡上,吓得腿都软了,趴在那里不敢动。又见萧承礼攀着石壁,向她伸手过来,“阿芙,你莫怕,把手给我。” 不知为何,见到他,宋晚清恐慌的心莫名安定下来,她将手递给他。 萧承礼细细指引,“你缓缓向前移动......对......就是这样......好......再往前一些......现在跳下来,我接住你。” 宋晚清根据他的指引,爬到车沿,毫不犹豫跳下,被他伸手迅速接住,然后脚尖用力一点,抱着她跳上路边。 就在他们上来的顷刻间,马车又向下滑落一大截,车轮卡住的那块石头显然已经摇摇欲坠。 其他人一阵惊呼后怕,巧儿赶紧上前询问,“小姐,你可有受伤?” 宋晚清愣愣的摇头,她也被这样的情况惊吓到了,甚至都没有察觉自己还在萧承礼怀中。直到纳兰峥也过来询问,她才回过神来,挣开他,由衷的感谢道:“这次多谢萧公子相救。” 萧承礼此刻已经全身被淋湿,尽管如此,却不显狼狈,他坏笑:“阿芙,两次了啊,你想好要怎么谢我了吗?”他眼神不怀好意,又接着说道:“你上次提议的那个谢礼就挺好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他指的是桃花岛那次宋晚清说的以身相许之事。 上一刻还在为之感动的宋晚清,见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不想理他,转身跟着巧儿去后头的马车换衣裳去了。 纳兰峥此时也对萧承礼拱手作揖,“今日多谢萧公子出手相救,如若不然......” 萧承礼打断他,“我救我媳妇儿,与你无关。” “……” “总归多谢你,至少......没让我损失合作伙伴。” ...... 几人稍作整顿,便又继续前行,雨天耽搁了脚程,因此,行至天黑时也还没到达下一个驿站,便就近寻了间破庙歇息。 宋晚清与巧儿围坐在火堆旁边烘烤衣裳,纳兰峥在整理被打湿的书册,而萧承礼则笔直的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承礼今儿一整日都在雨中行路,之后为了救她已将全身衣裳淋湿,他出门匆忙没带换洗的,这会儿仍旧将湿哒哒的衣裳穿在身上。 宋晚清于心不忍,她起身走过去,问他:“你在看什么?” 萧承礼回头,瞬间又带上笑意,“在看这雨估计什么时候停。” “你身上衣裳都湿了,进去烤烤火吧?” 他见她态度温和,语气关切,便凑近几分,低声说道:“阿芙,你又关心我了,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啊,那个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宋晚清白了他一眼,“爱烤不烤,随你便。”说完转身进门。 萧承礼拉住她,“别呀......我烤,湿衣裳穿着怪难受呢。” 他就势要脱衣袍,却被宋晚清眼疾手快止住,“你这是要作甚?” “烘衣裳啊?” “你怎的在女子面前随意脱衣裳?色胚子!” “......” 萧承礼觉得冤枉,他看了看她与巧儿正架在火堆旁烘烤的衣裳,难道不是要脱下来烘干么?再说了,他平日在军营里也常常打赤膊,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更何况他还穿着长裤呢。 见她害羞,他勾唇一笑,“我可没随意,我就只在你面前脱。再说,你不以身相许就罢了,难道还不肯帮我烘烤衣裳么?” “......” 宋晚清想起白日他淋着雨攀在斜坡上的模样,心软了几分,好吧,萧狗蛋,这次就依你。 另一边,纳兰峥见两人互动熟稔自然,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他细细将书册摊开放在风口处,随后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瓶,走到宋晚清面前递过去,“你今儿淋了雨,一会儿用这个兑热水喝了,防止着凉惹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