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综]昭如日月在线阅读 - 第1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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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昭想了想,拿出了自己最为擅长的打比方之术:“这就像草民想破碎虚空,却眷恋红尘,二者不可得兼,舍破碎虚空而取红尘也。”

    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朱厚熜不可能不懂,他眼神讳莫如深,看了一眼高中元,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谭某人麻溜地离开,甚至给自己换了张脸,跑锦衣卫所去了。

    “高中元,你怎么来了?”

    刚要锦衣卫所,就被一语喝破了身份,谭昭气得跳脚:“你怎么那么肯定是我?”

    白浚揉了揉眉心:“除了你,我想不到天底下还有第二个敢翻墙进锦衣卫的人了。”

    “哦嚯,这也是夸奖吗?”

    白浚白了人一眼,摆明了一副你想得太多得治的意思。

    谭昭也不在意,衣摆一撩就坐下了,说实话吃惯了御膳房,他还挺想念李大厨手艺的:“说起来,和顺那小子还好吗?”

    “亏你还记得他,再过不久就要春闱了,他倒是比你来得关心。”

    谭昭吓得站起来:“对哦,怎么办?小生感觉这次药丸,都没有温习功课!”

    假,太假了,白浚并没有参与审讯张家兄弟,这事儿牵连甚广,指挥使亲自出马,他一个百户只能干干边角料的活儿,如此才有时间在这儿跟人闲扯。

    “别演了,说吧,你来这儿做什么?”

    “受人之托,来问问那李嬷嬷的事情。”

    白浚狐疑地看了一眼高中元,倒是没有隐瞒:“匕首刺入腹部,伤及内脏,失血过多而亡,匕首的事情,你是否已问过谢都尉?”

    谭昭点了点头:“照你的意思问过了,那把匕首是公主送给他的,除非入宫,否则他一直配在身上。”

    “那又是为何……”

    说起这个,谭昭略略有点儿心虚,因为祸头子是他来着,不过他脸皮厚,简单说明了公主要跟驸马和离的事情。

    “白百户,小生想仔细看看李嬷嬷的尸身。”

    白浚想了想,点头道:“好。”

    人死后,灵魂离开,却失却很多线索,但好在留下的线索,都比活人的言语来得可靠许多。

    谭昭早前就有说过,李嬷嬷是汲取别人的生机苟活,这个等式不是一比一对等的,这所谓的以命换命之术,真正来说其实是“偷命”。

    偷来的东西,终究是偷来的,所以需要一个法子也留住它,那日太过匆忙没顾上,如今有时间谭昭自然第一时间往这里跑。

    灵力追踪,白浚能看到李嬷嬷的皮下经脉里一个小鼓包在迅速游走,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小鼓包消失了。

    “有什么发现?”

    谭昭手里已经拿了纸笔,并未回答,反而是抵在墙上,默默地绘制了一个阵图。等最后一笔落下,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小生并不认得这个阵法。”

    按照基本法,什么阵法都是一通百通的,谭昭对自己的阵法非常有自信,但……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就像朱厚熜看不懂长生诀是一个道理。

    哦对,长生诀!

    这阵图,会不会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懂?!

    谭昭将白浚口述的阵图拿出来,两张放在一块儿,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有些麻烦了。

    “你都不认得?”

    “但是可以倒推。”谭昭点着刚刚绘制的阵图,道,“已知这幅阵图是用在换命续命上的,那么两张阵图,重合的部分……”

    白浚立刻对比起来,很快就看到了相同之处。

    谭昭的声音,轻轻地响在停尸房中:“小生怀疑,这是他们‘长生’的阵法图。”

    长生啊,白浚敛下了眸子,一道黯然一闪而过。

    谭昭放下一个重型炸弹,却突然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白浚,你想学吗?”

    这是高中元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白浚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对方口中的“学”是学什么,他一时心惊rou跳,声音难得低了一个调:“我可以吗?”

    “别人不可以,你可以。”小伙砸,你可是一刀劈开幻术的人,有点自信。

    白浚却并未一口答应,而是道:“除非,你毫不保留地同我打一场。”

    ……算了,再会。

    第91章 信了你的邪(十九)

    谭昭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跟小生打一架?”

    “习武之人,遇上高手, 如不与之一战, 岂非可惜!”白浚展现了他一如既往的冷硬风格。

    “你打不过我的。”

    两人四目相对, 谭昭忽而开口,语气非常平淡, 出口却非常狂妄。

    “我知道。”

    这样就很难让人拒绝了,谭昭一向欣赏认真的人,所以他答应了:“可以, 届时小生不会用旁的法门, 不过要等到这桩案子了结之后。”

    白浚颔首, 表示可以接受。

    就在这阴暗的停尸房中,两位高手轻描淡写地约了一场“世纪之战”, 而后, 白浚才开口:“什么时候开始学?”

    学什么?那自然是入道。

    长生诀固然好, 却不适合每一个人, 谭昭提出要教,也不过是因为白浚现在处于临门一脚的境界, 只不过这一脚……倘若没有门内人带领, 或许一辈子也跨不进来。

    “你的刀, 是跟谁学的?”

    白浚闻言, 左手轻轻抚上腰间的绣春刀, 这把刀并不簇新,显然不是锦衣卫所分配下来的,可他却像是抚摸情人一般对待一柄刀, 许久,他才开口:“这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