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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了好半晌,宿淼遇到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朝这边走来,身上自带贵气,看来是不凡之人。 那男人有些狐疑地看了宿淼几眼,然后在墙壁上按了按,一阵轻响后,一辆电梯滑行下来,停在他面前。 看那电梯的轨迹,刚好连接这栋楼和那个独栋,想必是搭乘这个电梯过去了,宿淼立马也要跟着往里走。 黑衣男人顿了顿,但还是很有涵养,让她走了进来,还礼貌地看她一眼,似乎是要问她去哪。 宿淼瞪大眼睛看着他,懵懂无辜的样子,还保留着猫瞳里的天真。 黑衣男人登时愣了下,他当上位者已经很久,世间各种鲜香刺激都见识了个遍,因此吸引他的并不是宿淼的美貌,而是双眸中那点天真纯粹的光芒。 无端让他想起家中养的那只金贵的宠物猫,他们家的人,性情似乎都是如此,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唯独对这种天生娇柔的小宠物无法抗拒,就连他那个性情不太合人的养子,平时无悲无喜,年纪轻轻便如无波古井一般,却也能对着那几只小猫咪长久地发呆。 黑衣男人摇头失笑,收回目光,又问了一遍:“你去哪?” 这上面是什么地方,黑衣男人最为清楚不过,而至于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要去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想妄加揣测,也不太关心,只要与己无关便好。 宿淼顿住了,思考了一下,却无法说出个地名,于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找曲岸,麻烦您。” 黑衣男人顿了顿,悬在电梯按键上的手也停住了,接着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宿淼,问:“你知道我是谁?” 宿淼看着他,两鬓略有华发,容貌舒朗,是富贵之相,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但是,宿淼的记忆中,对这人并无印象,于是摇摇头。 黑衣男人笑道:“我叫曲华。” 他笃定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等着宿淼的反应。 宿淼双眸微瞪,似乎反应了过来:“你也姓曲?” 黑衣男人的身影几不可见地摇晃了一下。 这小姑娘连他的名声也没有听过?这不可能,世上想见他或养子一面的人数不胜数,更何况眼前这人现在就身在曲氏的地盘,口口声声要找曲岸,要说她没听过“曲华”这个名字,曲华觉得除非自己的智商被狗吃了才会信。 宿淼想了想,郑重道:“对不起,您跟曲岸是亲戚关系?我事先不知道,没有好好地向您打招呼。” 宿淼受天地温养而生,无父无母,但是俗世的基本礼仪,她还是知晓,更知道长辈亲族的重要性,想到眼前这人有可能是这辈子爱人的亲友,宿淼的态度立刻郑重许多。 曲华呆滞了数秒,终于以良好的修养咽下了喉咙口的一口老血,不再说话,转身大力地摁下电梯。 他曲华,也是叱咤风云多年的人物,怎么就变成“曲岸的亲戚”了? 莫名挫败。 男人步出电梯之后,宿淼迷茫地左右望望,只好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叠声“曲总”的问候声恭敬传来,宿淼立刻精神一振,循声看去,只见数名工作人员见到前面那名叫做曲华的男人,都低头行礼,口称曲总。 宿淼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又错过了什么。 连头衔都一样,搞不好,这位长辈和爱人不仅是普通亲戚那么简单。 她默默跟得更紧了一点,曲华自然也发现了她,只是没好气,不太想理她,推门进去,对着桌子敲了敲:“曲岸,有人找你。” 曲岸正坐在桌边翻看着什么,闻言皱眉看过来,转头看见曲华身边站着的小姑娘,和她亮晶晶的双眸对上,就不由得一愣,眼波微晃,但很快眉心拧得更紧。 曲华悠哉地在另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揭开茶盖,轻啜一口。 他不否认,他就是想看戏,一个对别人从来没好脸的曲岸,和一个点名道姓找曲岸、却连他曲华都不认识的女人,会发生什么。 曲岸冷声,毫不客气道:“宿淼小姐找到这里来,想必是费尽心机,究竟有何贵干?” 一旁,曲华幸灾乐祸地低头,借喝茶的动作掩笑。 就知道这姑娘会被曲岸教训得很惨,这都是惯例了,之前的那些个,甚至不需要曲岸亲自出手。 宿淼摇摇头:“我没有。” 曲岸继续冷笑,如此孱弱苍白的解释,他会信?无非就是找借口掩盖自己的目的,可知,他根本不会受骗。 宿淼继续道:“我没有费尽心机。” 她转向曲华的方向,礼貌道:“我刚好走到电梯口,是这位先生带我上来的,很简单就找到你了,没有费什么心机的。”解释完,宿淼朝曲岸笑了笑,还挺自豪,“我运气好。” 曲岸:“……” 曲华:“……” 在曲岸的迫人视线下,曲华摸摸鼻尖,假作无视地站了起来,甩袖离开:“呵呵,我还有事,你们聊。” 麻烦是他惹来的,他要是还敢留在这里看戏,曲岸的怒火他可承受不来。 房间里少了个人,曲华还把门给带上了,骤然只剩宿淼和曲岸两人,顿时有些不自在。 曲岸抿抿唇,又问了一遍:“你究竟要做什么。” 眼前的人,他莫名觉得危险。这种感觉,自从那天舞台之下,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盯着她的小腿猛看、甚至还追到门口去盯时,就已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