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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家也是四王八公之后,只是如今落魄,不过虽落魄面子犹在,想找个强势的家族联姻也是常理。只是宜家小姐看中摄政王?饶是沈瑶光都给吓到了一回,暗叹这小姑娘胆大,宜家更胆大。小姑娘敢在太后面前这么说,多半是长辈默允,这点小聪明沈瑶光自然懂,说来摄政王单论权势家族还真是京城里权贵婚姻市场上的热窝窝,论权,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兵权在手,除了皇帝又有谁大得过他?再说家族,镇国公府一根独苗,上无父母长辈,下无小姑弟妹,干干净净,嫁进去直接能当家作主,就算名义上没了父母,可实际上又有谁说不好?自然而然地,就有人盯着镇国公夫人这位置看得眼热,不过眼热归眼热,一提及摄政王,群臣们脑中冰凉一片,和摄政王刚了几次都刚出阴影来了,谁敢不着眼的向摄政王提联姻?没见当初那个及冠礼李相都用上了拖字决,一拖二拖等拖到大家都忘了自然平安无事。一个及冠礼都这么难,还联姻?这是赶着找摄政王不痛快吧?也只有宜家没人在朝堂,胆子頗大地想试试。眼见得太皇太后对摄政王的婚事上了心,沈瑶光忙做工作,有李相透底,她算是明白了,摄政王不同于常人,除非他自己看中否则一切免谈。 可惜沈瑶光低估了中年妇女对与牵线搭桥的热心。鹿哥在太皇太后这儿的好感度挺高,甚至可以说因为好感度太高了反而生出这般事,群臣对于摄政王的但胆战心惊她没感受过,唯有的几次拜见只觉得鹿哥有礼,对于沈瑶光所说“会惹恼摄政王”她没什么感触,还道是年纪轻害羞,可把巧舌如簧的沈先生都憋得无话可说。 出了宫沈瑶光就匆匆去了镇国公府,太后她劝不动,只好跟小国公透声气让他自己解决,沈瑶光才不承认她其实也有种暗戳戳看热闹的心思。到了镇国公府上,也是赶巧李相也在,正和鹿哥谈论佛寺与道观的问题。 压制佛教与道教是确定了的事,沈瑶光去时他们已谈定了大节就谁去论佛谁去论道互相推脱,一个说“你去”另一个说大谈特谈一番中心论点是“你去”,这倆坐得一本正经谈论十分幼稚,幼稚得沈瑶光有一瞬怀疑这俩被鬼上身了。镇国公府的小书房如今是三人固定聚点,沈瑶光十分熟悉,将桌上一盘桂花糕都给吃了,这俩人打算去干什么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他们是打算修正宗教。此次虽不至于灭佛灭道,不过佛与道都将不好过,而鹿哥与李相的目的更大一点,他们是打算借此对宗教中的某些理论进行一番修正,比如鹿哥就很不待见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发展到现在佛寺都成了不少罪犯的庇护地,谁规定你入了佛寺就能不服罪?法律不服! 沈瑶光不反对压制佛教与道教,只是觉得两位这般没有营养的低端话题该结束了,她低咳一声止了两位,然后说了一说太后指婚的打算。 “宜家?无碍,翻不出浪,”李相反应了会儿才想起宜家是哪一家,实在是这家退出权利圈有点久,家中男人不顶用,就靠着老太太的脸面撑着。李相从未想过婚事,如今沈瑶光一提,他看看鹿哥忽而相出个主意:“太学有游春宴,可有兴趣?” 太学游春宴?可有什么目的?李相很多见解十分高瞻远瞩,论治国这些日子她也跟着李相在学,一听李相说到游春宴,沈瑶光难免多思多想,想摄政王出席游春宴可做些什么又可达成什么目的。 鹿哥不怎么喜欢外出交际,听李相提,他皱了皱眉。 “女官一事阻碍頗多,摄政王届时可要多勾些小姐夫人,”李相狐狸笑。太学游春宴,初时是由太学生举办,如今已成为一大盛事,除了太学还有国子监四门学甚至于其他私办学院。游春宴在京郊金惜河边举办,取曲水流觞之意,届时不仅是书生才子,更有夫人小姐出游,是商春,也为赏人——若有看中的才子众位夫人为了自家待字闺中的女儿自然要去摸底打探一番。 鹿哥这厢没表示,沈瑶光倒目瞪口呆,所以李相的意思是叫小国公出卖一下色相多招些女官吗?虽然知晓小国公与李相十分交好,她倒没想到李相与小国公关系那么好,连美人计都敢提,不怕小国公恼羞成怒一剑砍了?沈瑶光看李相,结果见李相老神老在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李相温润如玉儒雅风流,不如你上?”鹿哥抬了抬眼,顶回去。 “不如摄政王年轻,”李相遗憾一叹,还挺装模作样。 “呵,”鹿哥哼一声,真论年纪他可比李大。沈瑶光在这话不好说,鹿哥叫李相准备好诗词。 游春宴是文会,自然有诗词歌赋这一项,鹿哥不擅长,不过应景的也得说几首,也不拘是自己写的。 “小国公届时可是打算比射?”游春宴项目众多,人数也众多,要脱颖而出更难,毕竟鹿哥摄政王,若教学子比下去也难看,沈瑶光难免担忧一回,以她想来小国公不善诗书,也就射箭能比比了。 “我不擅射箭,”鹿哥摇头,又道:“也不定会下场。”他毕竟还是摄政王,真败了可就丢面子,看情况再说。 呵呵,端着呢,扮猪吃老虎!李相瞥了一眼,心底囔一声,不语。另一边小白正暗戳戳地跟李相说赌八瓶机油鹿哥到时候肯定比乐。 “小鹿总擅乐?”李相问小白,他还真不知道鹿哥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