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第一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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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炙烤,多天来的劳顿已经使得这位身心俱疲的少年脱力,直接晕倒在了水中。潮水不知疼惜,仍然继续上涨,渐渐地,漫过了他的口鼻....... 再次醒来,他躺在一处被岩石遮盖的,阴凉的沙滩上。身边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女子看上去年级大概二十五上下,浓妆艳抹,却说不出的妖媚。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是一般女子那样青涩,也不是像青楼女子的风俗,而真真正正地从骨子里透出妖和媚。 韦蕴给第一眼的印象便是,这个女子是个危险人物。 女子说道:“我在一边看了你很久,你是想自杀么?主动倒在水里,然后等这片大海吞没你?”女子声音果真如同想象那般,魅惑异常。见韦蕴看着她不说话,也不恼,反倒是舒展了自己的姿势,一双修长的双腿露出来,交叠在沙滩上。没有穿鞋,玉足站着些许湿泥一顿一顿的摇着。 韦蕴不自然的转过头,不再看她。岂知女子反倒是没有矜持一般,进一步靠近他说道:“我在这儿很久了,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男子。你和这边的人很不一样,光是气质就很不一样。”女子口音便是传统的东海国的口音,周身皮肤细腻,不似一般渔女,皮肤均有被太阳晒裂的痕迹。所以,她说的在此很久了,定是住在这里很久了。并且,面对陌生男子如此开放,而完全不忌惮外人言语,那么就只有可能是东海贵族人士。而据韦蕴所知,东海国虽说临近外海洋国,性格开放,但是胆敢这样做,并且喜欢穿红衣的,一定就是传说中那位喜欢收藏面首的东海国大公主雪霈了。 女子继续说道:“看你的装饰来看,定是哪家的落魄公子吧?细皮嫩rou的,在此风吹日晒,真的是对自己身体的侮辱啊。”说话三句不离媚,这更一步证实了韦蕴心中的想法。 女子上下打量着韦蕴,心想着,这人年纪不大,但是倒挺诱人的。修长四肢,消瘦不管,肌rou倒是紧绷,看来定是练武之人,一定很猛。 想着,她站起身来,一步一摇地向韦蕴走去。韦蕴感觉她的靠近,身体紧绷着,因为力气早就消耗过大。紧绷的感觉暴露在体外的就是止不住的颤抖。很久,一阵冰凉出现在他的锁骨处,背后一阵从未出现过的柔软让他寒毛都竖了起来。 女子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微微湿润带着玫瑰香气的气息铺洒在耳边。韦蕴已经猜出来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双手紧紧抠着沙子,面上涨红一片。 女子吻了一下韦蕴的耳垂说道:“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对么?”她一寸寸的吻着韦蕴的脖颈,而韦蕴的体温也因此渐渐升高,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仿佛进身于火炉,不能自拔。 他转身吻住了女子,不给她转下的机会。女子先是惊讶,转而浅笑,反手钩过韦蕴的后脑勺,使得他进一步贴近自己。韦蕴表现的如同一个想要哺乳的婴儿,拼命却又生疏的吮吸着女子的唇。女子不由得噗嗤笑了一声,二人被迫分开。韦蕴眼睛迷离,女子伸手触碰他的眉骨说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继续吧,我很喜欢......” 二人就此倒在沙滩上,沉沦日月。 那女子果然是来海边随便走走的东海大公主天荒雪霈,如同吸血寡妇一般热爱男子,钟情于原始的著名的“*”。 整个大公主府中养着近百个面首,有上了四十的儒雅文士,有年仅十二岁的幼稚小童。韦蕴进来时,所有人见怪不怪地将他安排到与最小的面首,一个名叫留香的十二岁的孩子。韦蕴看着留香,这个与三弟差不多一样大的孩子,却没有他三弟那样的洒脱,纯真,忠义。一个男孩子,反倒整天研究者胭脂香味的不同,研究那种精油可以使人产生什么效果..... 韦蕴一开始有些不屑于与他说话,但是留香像是天生的话筒,每天无论韦蕴理不理他,都能和韦蕴说上半天。久而久之,韦蕴就发现,其实留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面首。他年纪太小,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足以满足雪霈对男人的需求。留香曾经说过,若是想在大公主府中活下去,便要学会自己一门求生的方式,得了公主的欢心自是越过越好。但是,若被公主嫌弃,他们这些长相如花的男子,活得与牲畜并无两样。所以,留香在进府一年后学会了女子保养的秘术,炼制得一手好的精油,每日必须要去给公主护理,顺带练就口才,捧得雪霈每日都飘在云里。 所以,即便他是年级最小的,而且还没有能够真正伺候公主,但是他凭着自己眼力劲儿加上努力倒是在这府中活了下来。 又一次,二人半夜无眠,便聊起天来,留香说道:“你定是外地大户公子吧。”。 韦蕴问道:“你如何知道?”他是外地这一点倒是容易看出来,但是大户公子,其实他并没有很挑剔什么的。 留香说道:“别看我年纪小,我七岁多的时候就被公主纳进来了,如今能得到公主的垂青,这眼力劲儿可不输劳云他们(大概指的是年级较大的面首们)。你进来的半个月,即便没有公主传召,你也甘之若饴,甚至可以说心情还算不错。那么说明,你之前根本没有低人一头的经验。还有啊,你一直以来都挺看不起我的,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看出来了。”留香的声音还带着童声,没有变声,浅浅甜甜的,却带着大人都没有的沧桑。 韦蕴有些羞愧,他其实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是其实在他人看来早就出了洋相了。留香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你也别太在意,我说这话没有攻击你的意思。在这座公主府里,又有谁看得起谁呢?就跟皇帝后宫妃子争宠一样,明明面上和睦,其实背地里掐得你死我活。你来的时候,我一直对你笑着,可是也对你提防着。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你不是个坏人。当然,只能说目前不是一个坏人。” 韦蕴有些报赧,他翻过身来,看向那边闭着眼说话地留香,猛地觉得,自己真的连这个孩子都不如。往作为大周第一皇商的继承人啊!呵呵,可笑,现在哪还有什么大周第一皇商韦氏家族?都已近“叛国”诛九族了!留下他这样一个废物,竟跑到东海来当什么面首。 “你不甘心吧,”留香说道,“从你的呼吸声中我就听出,你此时此刻,心律不齐,定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留香的话语每每给予韦蕴震撼,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 韦蕴默不作声,留香也睁开眼睛转过来,与韦蕴对视说道:“我警告你,就算你以前如何尊贵,遇到了什么,到了这儿都是一样。这儿,比你惨的人大有人在。甭想着怎么去复仇,也甭想着你的自尊有多么尊贵。在这儿,活下去,是最重要的。公主自从带你入府到现在都没有召见过你,我有时看着都比你还着急,你知不知道没有公主宠幸的面首会是个什么下场?若是这些天没我挡着,你早就被那些个女婢甚至是侍卫拿去享用了,到时候,你才真正的想死知道么?”他的话语带着少许的愤怒,甚至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蕴意。韦蕴闻之大为震撼,他眨了眨眼,看着对面这个同样清秀带着愤懑与不甘的少年,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中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