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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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很快浓郁了起来。 细细闻起来,有点像他以前喝的加了很多山珍、吊了好几天的老母鸡汤,极致的鲜香扑面而来,斯然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 旁边传来夸张的风声,斯然转过头,柳思锐蹲在边上,半眯着眼睛,跟个鼓风机似的,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表情陶醉。 斯然:“……” 红翅金尾鸟的rou容易熟,煮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无论是锅里的白水煮鸟rou,还是火堆上的木棍串鸟rou,所散发的香味都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 斯然这种在现代世界品尝过无数美味的人尚且还能忍得住,旁边从小啃着自制兽rou长大的柳思锐口水都快要泛滥成灾了。 斯然对生食接受度不高,无视柳思锐嘀咕的“我觉得这rou可以吃了你觉得呢其实半生不熟也别有一番风味说不定这rou就是得夹生才好吃”的絮絮叨叨,硬是等到rou全熟了才开口道:“吃吧。” 眼前闪过一道虚影,柳思锐动作敏捷地端着个碗,快准狠地夹了块rou,象征性地过了下碗便往嘴里塞去。 斯然看着他的表情从一片空白到不可置信,再从不可置信到满脸幸福,看得斯然一愣一愣。 这rou刚煮开,烫得很,斯然可没剑修那么好的体魄,他拿了个碗,装了几块rou,放在一边凉着,又翻了几个容器出来,分了点煮rou和烤rou进去,放到了储物袋里。 等rou稍微能够入口了,他才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动作很斯文,速度却不慢,这rou的鲜美程度有点超过他的想像,哪怕没加太多调料,清水煮了煮,也好吃到不可思议。 口感有点像鸡rou,但是更有嚼劲,或许是这些鸟儿锻炼比较多的缘故,鲜香味是不用说了,一点都不腻,味道极其具有层次感,斯然飞快地吃了两大碗,又啃了好几串烤rou。 这烤的也别有一番风味,夹杂了点果木的清香,冒着滋滋的油光,咬下一口来,人类对高脂肪食物天生的热爱被发挥到了极致。 斯然满足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有些遗憾。 他饱了。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你的脑子还想吃,但你的胃不想了。 红翅金尾鸟虽然只是一阶灵兽,但rou里也是含有些许灵气的,斯然没吃多少,就灵气过量无法再吃下去,只好看着柳思锐跟蝗虫过境似的,把剩下一大半消灭的干干净净,连那锅汤都给喝了。 斯然盯着他平坦的小腹,完全不能理解,这堆食物到底是进了什么异次元空间。 柳思锐埋头狂吃一番之后,理智堪堪归位,整张脸红了一片:“不、不好意思,我胃口比较大……不不不,其实我胃口也还好,就是今天多吃了点……” 斯然摆摆手:“没事,我吃的本来就不多。” 他也就正常成年人饭量,带了灵气的食物吃的更少点,这一只鸟好几顿都吃不完,食物还是现煮现吃的好,所以他也不介意来个胃口大的饭搭子。 柳思锐揪着自己的头发,有点苦恼于刚才的狂吃狂喝,觉得自己的形象肯定已经定格在一个胃口极大的饭桶上面了。 他小声问:“那以后……以后这鸟……还一起吃吗?” 斯然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好吃吗?” 柳思锐:“好吃!” 斯然:“香吗?” 柳思锐:“真香!” 听到了想听的话,斯然笑了笑:“可以,有你这句话,以后我做这红翅金尾鸟的时候,就一起吃吧。” 柳思锐十分感动,当然也有点疑惑,比如那个斯然说的那个“有你这句话”,他就不太明白。 自己说了什么决定性的话吗? 无论柳思锐怎么回忆,也觉得那只是几个普通的词语而已。 后续的收拾工作,柳思锐非常热心的承包了下来,他现在满心都是愉悦和快乐,储物袋里装了从来没有装过的上品灵石,还吃了顿这辈子都没吃过的美味佳肴,今天简直是神仙的一天! 柳思锐像只快乐的小仓鼠,收拾垃圾扫扫地,末了还极为深情地和那群红翅金尾鸟进行了一番单方面交流,才踩着剑回了自己的峰头。 这边,斯然吃饱喝足后往回走,路过之前看到鬼迷草的地方时,那里已经没有了那株七彩斑斓的花,只剩一地不起眼的各类杂草,不知道是被采了还是又长腿跑了。 不过这临观峰基本上没人……斯然这个念头才转一圈,就被他掐灭了。 还说没人来,柳思锐都能在这里散养红翅金尾鸟了,这临观峰看来也不像传闻中那样人迹罕至。 回来的路总是走的比较快,斯然觉得没走多久,就回到了自己洞府前。 也是很巧,他还没踏进洞里,心中莫名的一动,顺从着感觉转过头,就看到云漠踏着满地青绿色的小草,背后是满天霞光,他一身黑衣似乎吞噬了所有的光亮一般,一步一步地走近。 斯然敏锐地注意到,云漠向来平静无波的面容上,似乎有一丝压抑。 他无从去追究这丝感觉从何而来,只能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云漠微垂着双眸,进了洞府,只在路过斯然身旁之时,朝着他微微颔首。 云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洞口的雾气之后,斯然这才回过神来,心想,云漠今天看上去,情绪不佳啊。 他只好把之前留出来的那份红翅金尾鸟rou放在了云漠洞府门口一块高出来的小石头上,摸出纸笔,不甚熟练地留了个小字条放在上面。 # 斯然亲手粉刷并装修的洞府之内,靠墙的书架上被他放了个小花盆,这是那天装修洞府时他随手摆上去的,盆里有些许干硬了的泥土,但并没有种进去任何植物。 然而此时,里面长了朵黑色的花。 准确来说,是朵似乎是黑色的花,因为它只有很短暂的时刻能呈现出纯粹的黑,而当你转换角度去看它,这朵花就宛如三棱镜附体一样,折射出各色光芒。 斯然一踏入洞内,就发现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沾了点土,顺着泥土的印记一路往前,便看到了花盆里的黑色花朵。 再往前走两步,就被五颜六色的光芒几乎要闪瞎了眼。 他万万没有想到,鬼迷草真的长腿跑了过来,还大剌剌地住进了他洞府里的花盆,这要说不是刻意对他有所觊觎,他都不信。 呵,那花盆里的土干得都能当武器用了,这草也不嫌硬得慌。 斯然走上前,戳着鬼迷草的花瓣,瞅了它新造型半天,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灵植。 “你厉害了啊,我本以为之前的七彩玛丽苏已经是极限了,”他顿了顿,语气颇为一言难尽,“没想到你还能弄出个五彩斑斓的黑。” 作者有话要说: 斯然:那天我做了个梦,梦里的鬼迷草变成了朵清秀小白花,吓得我一下醒了,梦是反的,当时我就在思考,这白色反过来该是什么样的,究竟是黑的呢,还是五颜六色的呢。 斯然:后来我悟了,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有志者,事竟成。 第23章 洞府没个门的坏处,就是连根草都能长脚偷跑进来。 不过也得亏只是根草,云漠给斯然的禁制还是有点防御功能的,若是人类或一些灵兽之类的,就会被阻拦在其外,当然,阻拦力度也只和普通的石门差不了太多。 小小一坨的鬼迷草便很顺利地混进了洞府之中。 当初刻画这个禁制的人,恐怕也没有考虑到植物长脚自投罗网的情况吧。 斯然眯起眼睛,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彩黑色的花瓣,在指尖轻轻摩挲,他盯着这也不知道是什么鬼玩意看了半晌,刚要松手,就发觉这鬼迷草又变了。 指腹贴着的花瓣在微微颤抖,黑色瞬间褪去,变作粉色,这粉色也没持续太久,又在斯然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染上鲜艳的红色。 一朵宛如牡丹一样绚丽的大红花新鲜出炉。 斯然:“……” 他松开手指,端起花盆转了一百八十度,把那朵过分热情的大花盘子给转到了对面,让它好好面壁反思反思。 一直安静如鸡的鬼迷草花杆子缓缓地垂了下去,配上那朵巨大的面壁花盘子,莫名有了几分被罚面壁小宠物的委屈感。 斯然本来想把这草拔了给扔到个深山老林里,最好是有其他鬼迷草在的地方,让它受点前辈的教育,早日走入正途,不要天天盯着哪个灵植好看哪个灵植颜色丰富了。 但看这草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又莫名地想起了以前养的大呱,大呱在啃了纸箱子后,也会非常自觉主动面壁,每次看到它缩着尾巴耷拉着耳朵,再多的怒气值都被一键归零了。 算了,就把这草留下吧。 反正鬼迷草这个种族,哦不,应该叫鬼迷心窍草这个变异了的新物种,除了在审美方面和原鬼迷草有些偏差外,暂时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其他的能力。 就当养了株花,还是那种可自行变换外表的那种。 一株更比十株强,天天都能不重样。 斯然大发善心地把花盆又转了一百八十度回来,看着那朵大花盘子一点一点重焕生机,心里莫名有种被幼崽凑在腿边,摇着尾巴绕圈圈的感觉。 翌日,天色晴朗。 斯然睡了个好觉,醒来后天已经大亮,日光开始逐渐灿烂起来,他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去了见澜峰,准备给顾凌也送去一份昨日的红翅金尾鸟rou。 这种不务正业的烤rou行为绝对会受到顾凌无情的谴责,斯然想到这个场景脑壳子就有些痛,但偷偷送过去的话,哪怕留了个字条,顾凌这种被迫害妄想症也绝对不会碰这rou一分一毫。 他只好速战速决,直接堵在顾凌门口,闷头就把这份rou塞了过去,丢下了句“有福同享给你送了好吃的不谢”后,转身便溜了。 身后顾凌回过神来后似乎朝着他吼了句什么,但他没听清。 斯然回了临观峰,远远就见到他自己洞府门口摆着一个洗干净了的食盒,旁边还放着一个布包裹起来的东西,一张折叠起来的字条卡在包裹缝里,随风飘荡。 看来,云漠还是吃了这红翅金尾鸟的rou,就是没能收到用餐后反馈,有点可惜。 斯然把这食盒收了起来,布包打开,里面是块淡绿色的玉佩,入手冰凉,字条打开,上面应该是云漠的字,凌厉而不失清俊,斯然想到昨天自己拿着毛笔艰难涂出的几个胖胖字,就觉得脸上有点烧。 字条上写着,这块玉佩是一件二阶灵器,名为炼体玉,戴上后可以调节自身范围内的重力,辅助炼体效果不错。 非常硬核的回礼了。 斯然想,云漠估计是考虑到他那令人痛心的五灵根资质,觉得与其死磕修为,不如另辟蹊径,锻体之法虽然上限较低,但短时间内实力增长明显。 斯然对此表示了十二分的感谢,然后郑重地把这玉佩塞进了储物袋里,打算好好的供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日子过得格外美味。 斯然和柳思锐从每三天一只红翅金尾鸟,到两天一只鸟,最后当斯然发掘出了修真界葱姜蒜等调味品的替代物后,这频率就骤增至一日一只,柳思锐那个小小的红翅金尾鸟群也随即迎来了灭顶之灾。 柳思锐呼噜地喝了一大口汤,颇有些不舍地细细咀嚼着嘴里的rou块,口齿不清道:“最后一只鸟了。” 斯然举着木棍,看着上面串着的rou,干脆利落地一咬而下:“最后一块rou了。” 这一天,也宣布了柳思锐红翅金尾鸟尾羽可持续发展售卖计划的破灭。 “这个月吃的鸟,它们的尾羽你都没要,我拿去集市里卖了差不多二十块中品灵石,”柳思锐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咂咂嘴,回味着尚未散去的rou香,“加上你给的那块上品灵石,终于把那块灵矿买了下来,到时候找个时间,把我的剑再重锻一下,我这材料收集了差不多有两三年了,要是这次顺利的话,它说不定就能真正跨越凡剑的层次,到时候嘿嘿,自我意识也会更清楚些,以后练剑的时候,也有人陪我唠嗑了……” 斯然屈着一条腿,坐在块岩石上,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微风,柳思锐叽叽喳喳的声音就跟催眠的白噪音一样,听得他有点昏昏欲睡。 意识一点一点陷入混沌,就在斯然想着小憩片刻的时候,突然一阵巨响在耳边炸开,惊得他整个人一个激灵,差点蹦了起来。 就算仅存的镇定保留了他几分形象,但那种被硬生生从半梦状态拖出来的感觉却格外的不好受,斯然脸色难看得很,带着随时准备跟人对线刚的气势望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他的呼吸猛然一窒。 远处的天空宛如浸透了墨汁,漆黑到几乎能滴出水来,那是一片又一片翻滚着的雷云层层叠加而成,紫黑色的电光带着nongnong的不详之色,时不时在云层中闪现,它像一个耐心的猎手一般,缓慢积聚于雷云的最中心区域,凝出了一抹令人惊惧的紫色雷团。 这片漆黑的雷云向滴入了水的染料,飞速地向着周围蔓延,它的最中心区域似乎是剑宗主峰之一的乾天峰,临观峰离主峰很近,没一会儿功夫,斯然头顶的那片天空已经被染上了浅浅的一层灰色。 轰隆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