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知莲生怕她是真的生气,赶紧抬脚就追上去,“别生气啊富婆!我还靠你养呢!” 两个人一转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喧闹的大街上不见了。 甄让站在原地,摇头笑了笑。 这算是什么事情?自己帮傅子垣挡了桃花! 不过这个遇见倒是还好,晚上的招亲才是重头戏。 不过,似乎上一辈子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提前。 比如当时这位邱小姐招亲,是在冬月十二号。 现在才十月而已。 *** 傅子垣一出宫门,他骑着马走的比甄让的马车要快出不少。 但快走出闹市的时候,傅子垣又想起那个影卫的事情,于是打马又返回来找甄让想再说说,谁知道已经看见甄让了,却被贾甄甄给‘蛮不讲理’地截胡了。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傅子垣高坐马上,笑嘻嘻居高临下不拿正眼看贾甄甄,“哟,是六小姐啊。” “哟个屁!” 贾甄甄看着他阳光灿烂,就想狠狠给他脸上糊一把泥过去! 尤其是今天! 他居然真的差点跟邱小姐撞上了,命运果然神奇,两世都一样…… 傅子垣知道自己不招她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傅子垣懒得理她,抓着马鞭子,俯身道:“别挡道了六小姐,我跟你夫君还有男人之间的话要谈,您,请让开吧。” “我不!” 不能让你见到邱小姐! “那——”傅子垣阴测测笑一声,“嘿嘿……” “你这个猥琐至极的人!”贾甄甄骂道:“负心汉,狼心狗肺!” 你怎么可以喜欢金宴盏的时候,就将她捧在手里,后来不喜欢了,就弃如弊履。 上一世,金宴盏和傅子垣闹掰的时候,贾甄甄自己也身陷囹圄,根本没法帮金宴盏,只能眼睁睁看着。 但这一世不一样! 他们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见金宴盏正和罗萍从旁边的书斋里撩起帘子走出来。 书斋老板笑着送金宴盏,“知道了金小姐,保管给您做到位!” 罗萍抱着一个锦盒,一脸地头疼,一看就知道他是先到,而后金宴盏才到的。 金宴盏则趾高气昂,拽的二五八万。 贾甄甄有些惊讶,“阿盏你怎么在这儿?” 金宴盏解释道:“嗐,这不要秋闱了么?我来跟老板谈事情!” “那……罗萍?” 金宴盏笑地促狭,一看就知道她刚整过罗萍,她道:“罗公子嘛,他今天运气不怎么好,碰到了我,被撞了一头的包!” 罗萍很嫌恶地朝旁边挪了挪。 金宴盏哈哈大笑,又抬手敲敲罗萍胳膊,道:“我说罗公子,你没事还是多读读书哈!争取考上,然后你就可以审理我这个jian商了,不然你这一辈子,都是拿我没什么办法了。” 罗萍不咸不淡道:“罗某,就此先谢过金小姐吉言了。” 傅子垣一副‘我媳妇要绿我’的样子,翻身下马,冲到两个人之间隔开两人,道:“你们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 “体统?”金宴盏冷哼,“真是笑死人了,你一个将军行军打仗的时候脸都不洗,还跟我讲什么体统?不是我们商人缴纳税款,大将军的靴子都没有呢,体统?哼!” 傅子垣一脸尴尬,“哎,你别揭我老底啊!” 罗萍对上贾甄甄,他正要说话,却见甄让已经快走了过来,他雀跃的神情顿时压抑下去不少,他道:“六小姐,罗萍这厢有礼了,我先回去看书了,鹤图……” 罗萍一顿,很快又淡淡笑了,他看一眼手里的锦盒,十分宝贝地抱好,温柔地轻声道:“我方才已经将它框裱好了。” “嗯嗯。” 贾甄甄完全没把这张鹤图当一回事。 甄让走过来,打眼一扫就知道罗萍怀着什么心思,他胜券在握,因此只道:“罗公子好。” 罗萍回了一礼,而后他就先走了。 剩下的四个人步行着去闵家。 贾甄甄不想宣扬闵思琢没死的事情,于是便没有告诉金宴盏,金宴盏本来在书斋斗赢了罗萍还挺高兴的,这会儿一到闵家门口,顿时开始抽抽搭搭哭。 惊蛰一直听从甄让的命令等在闵家门口,见甄让过来,赶紧道:“公子,闵相……” “我知道。”甄让问道:“已经砍了?” 惊蛰点点头,脸色很不好。 甄让又问,“闵相怎么样?” 惊蛰道:“他已经快马加鞭走了,陛下的命令,他不敢违抗,不过走的时候仿佛病了,我听到他咳嗽。” “有没有大碍?”贾甄甄一脸着急。 千万别闵思琢回来的时候,闵相出事了。 惊蛰道:“不好说,我是咱们家的人,也需要避嫌,没敢打听太多,不过他随行没有带大夫,应该还好。” “哦。”贾甄甄点点头,暂时放下心了。 金宴盏打眼朝内堂一眼,讶异,“怎么今天人这么少?!” 确实,闵家大堂里的人和昨天相比,少的厉害。 朝中臣子大家都是人精。 皖南的事情才一捅出来,闵相被叫进宫里,本来要来吊唁的人瞬间见风使舵,一下子走了个三成,后来闵相着人押着管家去斩首,人立马就又走了六成,剩下的人待在闵家里,也是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 贾甄甄道:“希望闵家挨过这一次……” 她心里很复杂,昨晚上没有告诉闵相闵思琢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陈帝经由皖南这件事情,实在是伤透了闵相的心。 再加上闵贵妃和贾姝相继出事。 闵相万一有了异心,可怎么办…… 傅子垣道:“放心啦,嘿嘿,他那种老狐狸,最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金宴盏瞪他一眼。 傅子垣摸摸鼻子,站在人家门口说人家的坏话,好像确实不太好。 傅子垣立马改口,道:“他没事的,过几天平复下就好了。不过——”傅子垣摇摇头,下巴一扬,“喏,那位可是不好对付呢,也不知道今天这又是冲着谁来的。” 贾甄甄也没好气,道:“那不就是你的主子吗?” 傅子垣并不生气,只是跟甄让视线交汇一下,很快,傅子垣收起神色里的考量,笑嘻嘻道:“对啊,我主子来啦,我得去接了!” 傅子垣说完,果真跑过去,恭敬地行了礼,道:“见过四公主!” 贾甄甄没好气:“狗腿子!” 金宴盏也道:“狗男人!” 甄让:…… 女人的怨念还真是严重啊。 傅子垣笑嘻嘻地问贾敏,“四公主怎么今天没有带驸马来?” 这不太正常,平常两个人都是妇唱夫随的! 贾敏板着脸,道:“不要跟我说笑,我今天是来吊唁的。” 傅子垣:…… 贾敏心里非常不痛快,但又不想跟傅子垣闹僵了关系,她缓了缓,换了个口气,道:“傅将军改日有时间,去我府上坐坐吧,四驸马近日心情不大好。” 傅子垣在心里吐槽:你把他当牛做马的,还在乎他心情不好? 但傅子垣面上,还是立马道:“好!四公主。” 贾敏点点头。 她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实在是不由得她暴躁。 皖南的事情被捅出来的太突然了,看起来简直像是陈帝一早就得了消息,故意拖延了几天,到今日才将闵相喊去叱骂了一顿,故意将一个平平无奇的灾民事件闹大,而后来个一箭双雕,解决了段衡的同时,也解决闵相。 贾敏道:“闵相已经走了?” “走了的,刚走没多久,公主找闵相有事情?” “没事。” 贾敏前几天也是因为皖南的事情,所以才找了贾甄甄的不痛快。 最近几个公主里,除了贾甄甄的驸马中了箭,其他人都没事。 陈帝忽然来这么一手,动到段衡的老家,摆明了就是陈帝因为贾甄甄而盯上了自己。 贾敏远远就看见了甄让和贾甄甄。 贾敏心里膈应,又问,“那个方鹤呢?怎么处置了?” “陛下让六公主带回去,罚了六公主一年的俸禄……” 贾敏冷笑:“父皇果是真宠爱小六啊!”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内侍,却跟公主在一起你侬我侬,末了,还能撺掇地公主和自己私奔,多大的事情了,诛杀方鹤的九族都不够! 但陈帝却息事宁人,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