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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大汗不仅拥有这样的块头,那脸还漆黑一片,凶悍无比,毛发旺盛,娶这么一位当皇后,怕不止是给陛下添堵,整个萧国的百姓心口都得堵上一堵。 使团下去休息了,那刚刚还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大汗却端着切割整齐的羊rou去了后帐,刑车上的美人还捆在那里,可那大汗却连上手都不敢,而是小心翼翼的端着盘子去喂他吃东西。 “大汗,您说那皇帝真的会来么?”粗壮的男子问道。 “当然会来,”林曜面色冷淡,“我的话你还不信?” “他那不是还派了使臣来么,”那男子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吃rou吞咽了一下口水。 即使是草原儿郎也是懂得欣赏美的,草原的姑娘热辣,虽是个个也都漂亮的很,但那马背上上来下去,天天在太阳底下晒的人,个个也都肤色发黑。 只有他们的大汗来自中原,那一身的皮肤就像是山顶上的积雪一样,不管那太阳怎么晒,都白的很,他的眉眼既不像是草原上的汉子,也不像姑娘,而是长的就像是很多人描绘的江南水乡一样。 处处精致的不得了,也处处漂亮的不得了,他虽是中原来的,可是这里的牧民和士兵却只认他,因为他在这片土地要将人饿死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他们不再需要中原人的接济就能够吃饱肚子,就能够过上富足的生活,他们崇敬他,可无数的汉子也爱慕着他。 只是就算大汗下令,谁要是能打的过他,谁就能迎娶他,至今也无一位勇士能够如愿。 “回神了,”林曜填饱了肚子招呼了他一句。 那汉子连忙涨红着脸放下了盘子,给他递上了马奶酒。 林曜摇了摇头道:“今日不能饮酒,会被闻出来的,只需要清水即可。” “是是是,大汗,要不我先把您放下来,”汉子道。 “做戏要全套,打草惊蛇了不好,”林曜咬着那水壶喝了些水道,“今夜安排妥当,士兵帐内别留人,别露了马脚。” “是,大汗,”那汉子端着盘子恭敬的走了出去。 深夜的风越发的猛烈,篝火燃烧的营帐有人在值守着,突然却左侧有兵马出现,投放了无数的火把过来,等到骑兵去追的时候却调头就跑。 有救火的,有追人的,本是乱成一团的时候那大帐之中的使臣竟也消失不见了,右侧又遇火把,整个营地都仿佛乱成了一锅粥,大汗从营帐之中走出,头领纷纷来报:“大汗,左右两翼都有敌袭!” “留下一部分人救火,另外一部分人左右分拨给我追!”大汗跨上了马道,“另外一部分随我来。” 兵力倾泻,混乱中一个身着骑兵衣服的人却悄悄用匕首割裂了那十分显眼的王帐,王帐之内美人眉目微阖,被捆缚着站立一天精力已然到了极限。 林曜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看着那骑兵的衣服眸色微微黯淡,可等到那人转过头来,看见那帽子下的脸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小曜儿,一别经年,我们又见面了,”温庄晏割断了束缚着他手臂的绳子,将那软下的身体抱进了怀里,看着他木愣愣的眼神道,“看傻了?” “没,”林曜摇头,终于能够开口说话道,“你怎么真的来了?” “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温庄晏蹲身而下,将后背完全展露给他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走,我们的账回去再算。” 林曜上了他的背,将头放在了他的肩上任由他背起,只是下一刻原本安静的王帐却突然热闹了起来,火把明亮的围了一圈,床底下更是钻出了无数的人。 火光之下,马刀所指的围了一圈,那本来应该被调开的粗壮汉子鼓着掌走了进来:“萧国的皇帝陛下真是好计谋,只可惜没想到我们棋高一着吧。” “便是十面埋伏,朕想从这里出去,你们拦得住么,”温庄晏虽是这样说,心中却有些荒凉,若是他一人,便是千军万马也敢闯,此处离边城不远,想要回去虽是困难,却并非毫无机会,可是他的背上还有一人。 “凭他们想拦陛下的确困难重重,可凭我一人足以,”一把弯刀从身后架上了脖颈,那只素手还扶在他的肩上,可是另外一只手却牢牢的握着那把刀,逼迫着温庄晏抬起了头来。 看起来最是毫无威胁的人却最是致命,那刀虽未伤及分毫,却比扎心更痛。 温庄晏笑了一声道:“小曜儿,你是谁?” 林曜不语,那粗壮的汉子却跟周围的士兵纷纷单膝跪了下去喊道:“参见大汗,此次能擒获萧国的皇帝,大汗神机妙算。” “陛下,你说我是谁?”林曜从他的身后解下了他腰间的刀,夺过了他手上的匕首轻轻道。 温庄晏武器被夺,双手也被林曜亲自绑住,然后被捆绑上了那刚刚的刑架,眼睁睁的看着他要来解救的人坐在了那宽敞的榻上揉着手腕轻笑:“他们已经告诉你了,我就不多说了,捆你的不是麻绳,而是用油浸染过的牛筋,越是挣扎越是紧,为了陛下的手腕着想,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们都下去吧,清点烧毁的营帐和亏损,以后都是要向陛下讨回来的。” 他的命令下达,那个汉子和士兵们纷纷收起刀退了下去,这样的威势,除了大汗别无他人。 被割裂的营帐被人在外面修补着,声音很小,可是在此刻安静的营帐内听来却大的很,两人对视,一人俊美无匹,一人漂亮若仙,若是站在一起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登对,可惜他们却是敌对的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