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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岚点头,她本想去太医院找人的,但是熹妃在那里有人,所以她才没去。 尚安战战兢兢的抓药煎药,背后那双眼睛如影随形。 guntang的药用碗装辛岚自然不可能方便带走,所以尚安找了一个酒壶,将药装在了里面。 “多谢。” 辛岚留了碎银,准备离开。 尚安拿着比药钱多许多的钱,看着被合上的门,心里嘀咕着奇怪。 但是他向来不多想,脱去外袍往床上一倒,继续睡觉。 辛岚带着那个酒壶立刻回到了皇宫,轻声的叫了声阿柔,发现阿柔很快起身,样子像是根本没没睡着。 “等它温了,就把它喝了。” 辛岚把酒壶递了过去,阿柔惊诧的接过。 “我托在太医院的人偷偷帮忙的,但愿有效。” 阿柔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尽管在夜里看不太清那张面庞。 拿着那壶摸起来还有些烫手的药,阿柔的心里产生了些许的愧疚感。 她的想法更加坚定起来,她主子是无辜的,废后娘娘也是无辜的,只有曼妃是罪人,必须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让陛下给一个公道。 辛岚则是没什么表情的躺回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很困,睡觉。 阿柔夜里喝的那个药果然有效果,已经能够说话了,但是声音很小,春月端了热水给她,让她润润嗓子。 思彤对于一觉醒来多了个人很好奇,低声的询问着春月是什么情况。 春月和思彤说着昨晚的情况的时候,阿柔跟着辛岚进了屋子,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那日柳嫔出门散心,不想太多人跟着,便只带了阿柔一个,行至路上的时候,柳嫔才发现自己喜欢的香囊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想来是花园的枝桠蹭刮了一下,阿柔便连忙回去找,柳嫔则靠着假山休息了一会,可也就是这一会,无意中听到了曼妃和一个人的谈话,她不知是谁,只是想离开的时候,却被曼妃发现了。 “那日奴婢找了许久才找到主子,她失魂落魄脸色惨白的站在那儿,待回去之后,便抱着奴婢哭个不停,也不说发生了何事,后来主子发现自己嗜睡想吐,便坐立不安,告诉了奴婢所有的事,可不知曼妃是怎么得知了主子有孕的消息,上门威胁主子,不许她流掉,还要大肆宣扬,主子没有办法······娘娘,奴婢主子也是无辜的,你千万不要怨她。” 阿柔说的很慢,但是努力说的清楚,主子没了,她得替她报仇。 阿柔说出来柳嫔无意中听到的曼妃的那个秘密,和辛岚猜测的差不多。 阿柔看着辛岚看不出表情的面庞,不知为何有些心惊rou跳。 “若是我没猜错,今天宫里会传满你主子的死讯。” 阿柔闻言心口一痛,鼻子也酸涩的难受。 “多谢娘娘昨晚救奴婢,奴婢现在就去太和殿,将一切禀告给陛下。” “你说的不全。” “什么?” “柳嫔听到的秘密,不仅如此,你记下我接下来说的,加进去,听见没?” 阿柔愣愣的点头,听着辛岚加了几句让她惶恐的的话。 什么叫做让后宫无所出,只得她一人有孕,怀他们大庆国的孩子······ 这简单的几句,加上之前类似叛国的秘密,勾勒出了惊人的阴谋。 “你想为你主子报仇吧?” 阿柔点头。 “那就记好了,那日柳嫔听到的就是那些,你昨日未曾进到这碧月宫,只是随便的在一个无人的地方里睡了一晚,知道吗?” “奴婢知晓了。” “去吧。” 辛岚看着阿柔左看右看出了碧月宫的大门,小跑着走了。 辛岚让思彤合上碧月宫的大门,坐在了自己屋子里,让零九盯着。 瞿芷安下完早朝,欲往外走,却被皇帝的贴身太监叫住,她脚步一顿,知晓是走不了了。 这两日她一直在故作不知,对于皇帝的各种暧昧言辞和举动一一圆滑的挡了回去,一边在暗地里悄悄的给自己备好退路。 天威难测,更何况皇帝还抱着利用她的心思,细想便觉得烦躁,这两日睡前又莫名的总是想起辛岚,让她对皇帝不由得更不喜了,可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装的。 皇帝找她,自然是讨论家国大事,瞿芷安心里一叹,但仍然打起精神。 抛去其他不谈,为家国效力她自然是乐意的。 瞿芷安和吴严清走在回御书房的路上,小声的谈论着关于灾事的看法。 南方因为大雨出现水患,岸堤被大水冲坏,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这本来按个流程开仓赈灾即可,但是那一带又流匪流窜,当地的府衙不办正事,百姓叫苦不迭,直到下面实在包不住了才报上来,让吴严清发了好大一通火。 “芷安呐,你说说,朕应当派谁去好?” “微臣想陛下心里应当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那你猜猜?” 瞿芷安装作思考的样子,可其实她才入仕没多久,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还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她看的明白,哪些是皇帝的,哪些是有自己主意的。 “微臣若是猜错了,陛下可不要打趣,微臣猜是裘大人。” “芷安妙人也,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瞿芷安扯了扯嘴角,努力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