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修真小说 - [综]名震江湖在线阅读 - 第1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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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脚楼的布置简单,一楼腾空,二楼为起居室。

    两人从窗而入,地上是一具仍在燃烧中的尸体。屋内并无封闭的柜子,除了占地空间非常大的床与桌椅,仅有几排竹书架,上面大多都被浇了火油将书册烧得干净。

    最终只抢出了书架顶部的几张残页,这该是大欢喜女菩萨的一些日记,恰是记录了她与罂粟买家石琪的初识。很多年前两人在湘水一带相识,石琪俊美非凡让大欢喜女菩萨对他一见钟情,而石琪为避湘水之侧的水姓女人追捕欲向海边逃亡。

    因为只留残页,无从得知大欢喜女菩萨与石琪之间分别十几年有无联络。最后只见大欢喜女菩萨写到自八年前再遇,便在山谷里种下了罂粟花每年收割赠予石琪,哪怕今生他们不能相守,但她对石琪的此情永不变。

    楼京墨勉强将这一故事串起来后,她拿着残页的手都抖了抖。

    大欢喜女菩萨与石琪初见的时间未曾明写,根据湘水与水姓女人这一点来推测说的极有可能是神水宫水母阴姬。

    当年水宫主势力未显,那少说也该是二十年前。彼时大欢喜女菩萨恐怕也才二十岁不到,极有可能还没练得一身rou山似的古怪武功,难以得知她为何与石琪分离。反正重遇时石琪估计对肥了不知多少圈的大欢喜女菩萨完全生不出喜欢的感情。

    不过,原本来以为罂粟是被贩卖出去,谁想大欢喜女菩萨竟是把它们全都送了出去。从广西柳州到边陲西宁路途非常遥远,且不谈石琪还真就心安理得收下大批量的花,而什么花不好收偏要罂粟,足见石琪此人一定有问题,却不知其究竟在何处。

    红兄饿了好久,我去厨房给他弄一口吃的。rdquo;

    楼京墨将残页放到了王怜花手中,她需要稍稍缓一缓再继续思考此事,眼下水里火里走一遭,内力能烘干衣服头发,却更需要食物暖胃。

    王怜花摸了摸滴水的头发,对着楼京墨匆匆离去的背影眯起眼睛,想来小混蛋不敢只记得中原一点红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而把她至关重要的大花花潜行入寨饿着肚子一事给忘了。如果忘了,下次可不是当头一盆水就完事。

    半个时辰不到,厨房里飘出异香阵阵。

    王怜花已将瓦寨内剩下的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寨中的男人们别管是骨瘦如柴心求速死或是叫嚣着要去找欢喜恶鬼报仇的,全都被灌了一碗迷药绑起来,这些人基本都处于半废状态,却不再也不想遇到有哪个想不开的再度放火。

    还有几个没死的rou墙交代了入寨后所知的一切,可惜没人清楚石琪是谁,而后面山坳里的花具体送往哪里。rdquo;

    王怜花顺着香味来到厨房,他从欢喜恶鬼口中问出了不少事,神秘的石琪是大欢喜女菩萨的心底禁区,而寨中人都接触不到罂粟运输,之前一直都是五毒童子处理,这一条线是暂且断了。

    比起罂粟花的去处不明还暗藏了一段让人如鲠在喉的感情故事,大量紫河车的来历就一目了然。大欢喜女菩萨占据苍竹寨后做起了奇珍异草的二道贩子,这笔买卖利润奇高能保证她与手下弟子都吃喝不愁。

    那些胎衣是从蝙蝠岛收来的,经此地转卖入京。至于蝙蝠岛从何而来大量胎衣,从何处寻得那些产子孕妇,那些rou墙们并不过问。rdquo;

    王怜花对蝙蝠公子亦有耳闻,据说在东海上有一座什么消息都能买到的蝙蝠岛,正是这几年名声渐起。两年前要不是沈浪来信请他去岛上为朱七七生产一事坐镇,说不定他已经去会一会蝙蝠公子。

    蝙蝠岛号称什么都可以买卖,却不知能否买到快活王与云梦仙子的尸骨。不过,如今已经没有了那个必要,他有一个贴心的小混蛋出生入死把尸骨都带回来了。

    楼京墨将竹筒饭与顺手新制的竹筷猪勺子放入托盘,正转身将其递给王怜花,就见他露出一个温柔如水的笑容,让她不由心颤了一下。

    不过是考虑到王怜花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他定然不愿用瓦寨一众人用过的食具,这就选做了竹筒饭而新制了简易餐具,这朵大花花有必要笑得如此艳丽吗?

    你该不是饿晕到缺智了吧?rdquo;楼京墨把托盘推到王怜花跟前,小心,竹筒饭有些烫。rdquo;

    后半句本是不说亦可,但楼京墨怀疑她不说,以王怜花目前不正常的状态,会不会直接将饭送入口中。

    我缺智?是你欠教训!rdquo;王怜花就瞪了楼京墨一眼,真是一点都不配合,连让他好好感动一场都不给。多少人求他温柔一笑,小混蛋还敢嫌弃。行了,你快去给一点红送粥,从我面前消失一盏茶的时间,别打扰我与竹筒饭约会。rdquo;

    楼京墨默念了一句善变的男人,笑也是他,恼也是他,还要和竹筒饭约会,就把做饭人给扔出门了。那我陪红兄吃完,再一起去后山坳放火。rdquo;

    这一下厨房里真的只剩王怜花,他掀开了竹筒上的竹盖,香竹清香、米饭芬芳、鸡rou馋人,三者完美融于一体无不表明厨师的手艺高超。

    留我一个人单独和竹筒饭约会,你就不吃醋吗?rdquo;王怜花嘟囔着将一勺饭送入口里,仿佛此刻吃得不仅是鲜美清香的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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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或快或慢总会吃完。正如山坳里的一地罂粟,不论它可以制成多么可怕的毒品,一把火总能将其烧得一干二净连根茎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