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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心里一紧,他出去到底遭遇了什么?就是为了给她找这些东西? 她有几分不忍,抬手想叫住他,问问他疼不疼,可问了又怎么样,丧尸的新陈代谢和生理机能都已经退化了,她又不能治。 她心中才刚因为那一小束花和枕头而生出的一点欢喜,马上就荡然无存了,抱着枕头怔怔出神。 到底她要怎么做才能完全取得司臣的信任,从而帮到他呢,方媛很是苦恼。 怎么小俘虏好像又不高兴了,司臣坐在床上有些抓狂,他怎么做什么都不对? 她一定得拿到这个小黑环么? 他看了看枕头,又下意识的伸了伸插着钢针的左腿,还是有点乏力啊,不能还给她。 他为难的抬起手,把一头乌黑的短发挠的乱糟糟。 夜深之后,那群夜魔再度来到了火电站,它们像往常那样逡巡了一圈,又成群结队的退走。 时光就这样单调而不平静的流淌,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好几天,每天司臣日出而去日落而归,回来的时候总时不时给方媛带点小礼物。 有的时候是一把塑料花,有的时候是一条项链,有的时候是一条漂亮裙子,方媛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墙根摆好。 也亏得是在末世,要是在现实世界,这闷声不吭的家伙估计是撩妹的一把好手。 也不知道他后背上的伤口到底怎么样了,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到家就开始冲凉,换好衣服后才开门进来看方媛,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方媛连个查看伤口的机会都没有。 渐渐地,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像最初那样互相防备和剑拔弩张了。 但他心中仿佛有过难以磨灭的创伤,对人类很是防备,许多天过去了,丝毫没有替方媛解开手铐的意思。 当然方媛也不像最刚开始那样着急了。 因为她,终于在前几天的早上,从一号楼那个洗手间里,搞到了那根小小的黑色发卡。 可惜这发卡对于手铐的锁孔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粗。 趁着司臣不在家,她接连打磨了好几天,今天,这发卡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方媛不动声色的看着司臣僵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院子里。 又等了好一会儿,确认他不会中途反回后,才终于从被子下的墙根处,抠出那根黑色的小发卡。 她一开始计划的倒是挺好,却没料到开锁的难度居然会这样大。 手铐的长度有限,她折腾了一上午,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把那根磨的尖尖的黑色发卡咬在牙间,朝着锁孔探了进去。 牙齿毕竟没有手指的感觉灵敏,她试了好几次,脖子都有些酸痛了,都没能成功打开手铐。 随着时间推移,外面的阳光越来越浅淡,眼瞅着又要接近黄昏了。 方媛心里有些发急,她整个人缩到石柱子后面,打算在司臣回来之前再努力尝试最后一把。 她跟锁孔奋站正酣,突然就看到夕阳穿透玻璃门,把一个瘦长的影子印在了她旁边的墙上。 她心里一慌,糟了,司臣回来了。 她手忙脚乱的把发卡塞进了内衣里藏起来,又将凌乱的发丝拨到了耳朵后面,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 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漆黑的背影。 那人似是感觉到她的窥伺,朝着她的方向缓慢的转过身来,方媛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 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黑沉的死气,脸色惨白,双目充血,一道皮rou翻卷的伤口贯穿了他从左眼到右边脸颊的位置。 他见到方媛后,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还伸出紫色的舌头舔了一圈苍白的嘴唇。 方媛心一沉,来人分明是一只高阶丧尸,而且他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比七阶的司臣更甚。 她揪紧了脚下的锁链,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戒备起来。 一人一尸就这样对峙了十来分钟后,那丧尸终于动了。 他机械化的牵起唇角,一张大嘴几乎咧到耳根,朝方媛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一股凉意迅速窜上了方媛的背脊,她的心脏跟着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门外的丧尸又从旁边的地上凌空抓过来两个东西,扔在了玻璃门上,砸得厚重的玻璃门哐的一响,干净的玻璃上,迅速被鲜红的血水弄得斑驳不堪,并且剧烈的摇晃起来。 那两个圆乎乎的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安静的躺在了门前的地上。 方媛这才看清楚地上的东西,那是两个新鲜的,属于夜魔的头颅。 接着,那丧尸伸出只剩下指骨的干枯大手,在门上挂着的三根U型锁上一一拂过。 嘭、嘭、嘭。rdquo; 随着他的动作,手指粗细的钢索应声而断。 方媛心如鼓擂,把束缚自己的铁链紧紧握在手里,随时准备迎战。 无论对方有多强大,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她从前就是靠着这样坚定的信念,挣脱了无尽的轮回一直活到现在,现如今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谁料,门外那丧尸却并没有进来,而是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手,朝着外面指了指,然后改指为刀,恶作剧般的,歪着脑袋朝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最后,居然直接化成一道黑影一晃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