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再过一周便是国庆，由于今年的中秋和国庆相差三日，平日里的七日长假延长到了十日。 京大医学院附属医院每年国庆节都会举办一场由医务工作者参与的国庆晚会，因为两节想靠在一起，今年的格外热闹。 林染刚刚从小毅的病房走出来，看到护士站围着一群人，他们有说有笑好像在谈论国庆节晚会的事。 林染摘下口罩走到护士站前，将小毅的病历夹房间病历架上，拉开一旁的椅子刚坐下，邵雨涵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听说了吗？今年的国庆晚会咱们科室要出三个节目。”邵雨涵靠在护士站前隔着一张桌子对看林染。 林染打开事先放在护士站前的保温杯，对着杯口吹了吹，“这个‘咱’用的有误，我好像不是你们科室的。” “呵呵……这事你倒是撇的清楚，不过你可能躲不开。” 林染不似在意，喝了一口水将杯子盖上，拿起一旁的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你们实习生要出节目？” “是啊，主任点名让你参加。” 话语落，林染正在写字的手一顿，抬头看了眼笑得意味深长的人，“是看我很闲？” “可能是看你很漂亮，又有你家男人这层关系，你认为你能躲开？” 林染苦不开言，自从上周末某些人主动告诉大家他们在谈恋爱后，她就成为了医院瞩目的焦点。 无论她干什么，在哪，都会被一群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别的科室的小姑娘，还组团的过来一睹她的真颜，弄的她哭笑不得。 这好不容易过去了一周，没想到国庆节目的事又要轮到她身上，林染恨不得在心里把宋以淮从头到脚骂一个遍。 说曹cao曹cao到，宋以淮恰好从普外科会诊过来。 “怎么？谁惹你生气了？” 邵雨涵跟宋以淮打了声招呼，便去值班室干活。 林染抬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罪魁祸首，继续低头假装看不见。 “是我得罪你了？”瞧这丫头别扭的样，十有八九是生他的气。 见林染不理他，宋以淮伸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音传入林染耳边。 “说吧，我怎么得罪你的，因为早上？”早上两字被宋以淮咬的很重，不得不让林染想到晨间的旎旖。 宋以淮不说“早上”还好，这一说，林染更是不想搭理他。 林染起身将椅子放回原位，瞧也不瞧他一眼，走开。 与宋以淮关系尚好的小刘医生，凑近，“怎么？你媳妇生你气了？” 宋以淮有些莫名其妙，“没，你们刚才谈论什么呢？” 小刘医生将之前说凑节目的事告诉了宋以淮，并且把主任有意让林染表演节目的事也一并告诉了他。 宋以淮从护士站离开，直接来到了孙主任的办公室，此时孙主任正在办公室开着视频会议，见宋以淮到来，示意他等他一会。 宋以淮在沙发上坐下，听到孙主任的会议内容是跟小毅的手术有关，不免有些上心。 会议结束，宋主任将电脑关上。 看到宋以淮坐在一旁陷入沉思，多问了一句，“你对小毅的手术有什么看法？” 宋以淮不假思索说：“院方决定请人来做？” 孙主任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我知道你有顾虑，但是这是院方的要求，何况小毅的父母也都同意了，如果手术成功也是我们医院的荣誉。” 宋以淮并不想在小毅的事上纠结，小毅是先天性心脏病，能熬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了何是的心脏，所有人都为他开心。 只是小毅的病情一直由宋以淮负责的，前几日院方空降了一从国外回来的心外专家，看上了小毅的手术，明里暗里示意院方将这个手术交给他处理。 宋以淮原本并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只要小毅的病能够得到治疗，主刀医生是谁都无碍，可那人偏偏让宋以淮当他的副手，这件事让院方有些为难，本来由宋以淮做副手是再适合不过的，只是以宋以淮的身份，是有些不妥。 好在宋以淮并不计较，手术被安排在月底。 “孙主任，我来找您并不是因为小毅的事。” 孙主任有些意外，“那是……” “林染的事，听说您有意让她参加科室里节目？” 孙主人笑了，中手指着宋以淮，“怎么，你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管着人家了？” “您这么说也行，只是她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您还是另选他人的好。” “行，行，看在你帮着说话，我就不为难你媳妇了，我回头就跟护士长说说。” “好，那谢谢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以淮从孙主任那离开接到了急诊的电话，没跟林染说上话便急匆匆的向急诊大楼走去。 孙主任给护士长打了个电话，让她把林染的名字从表演者的名单划除。 下午回到家宋以淮将这事告诉了林染，林染高兴的不得了，趁着某人不注意，偷亲了一下。 宋以淮顺手的将人抱住，拉到沙发前坐下，“就这样将我打发了？” 林染知道这个人又开始不正经了，真不知道他前三十年都怎么过的。 “我听说小毅的手术换了别人？” 这一次林染并不是想刻意回避话题，她上午从小毅mama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就想找机会问他，只是被国庆节的事分了心，一时忘记。 宋以淮看着某人忧心的模样，拍了拍她的手，“嗯，换了。” “那你还这么淡定？”林染看着他想起了科室里说的那些话，不免有些生气。 “知道你心疼我，但是这件事对我来说不一定是件坏事。” “不一定？可是你为了小毅的手术准备了那么久，他一个外国回来的专家说把手术要过去就要过去了，难道他们都不考虑一下你的感受吗？还有准备时间，做手术都这么仓促的吗？” 宋以淮知道林染为他打抱不平，心里很开心，但就这件事而言，他并不认为是坏事。 “傻丫头，你以为国外来的专家是平白无故就来的？还有这手术真的就得我不可？” 林染眨了眨眼，他说的她明白，只是感觉不值。 “行了，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还是想想中秋节我们带什么礼物给你外公吧。” “好。”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做点正经事？”话还没说完，某人的手已经伸到她的衣下。 “我能拒绝吗？”林染似笑非笑。 “你说呢？”温熏的气息扑面而来，宋以淮一口咬上那令他心痒难耐的红唇。 “老婆，我想了一天了。” “唔……”宋以淮，你上辈子是和尚是不是！ 一周后，医院的晚会被安排在了月底，这一天宋以淮刚好有小毅的手术不能到场。 林染和邵雨涵收拾好东西，准备一起和大家去看晚会，不想却被护士长临时通知要参加演出。 林染当场傻眼，“你是说演出的人员没有我吗？” 护士长也表示抱歉，她报上去的名单上明明没有林染的名字，可是谁知刚刚在确认就出场顺序的时候却发现林染有一个单人表演。 “要不，我找主持人问一下，把你的名单踢出去。” “那就麻烦护士长了。”林染并不想凑这个热闹，能踢出去最好。 邵雨涵拉着林染来到医院的会演大厅，两人刚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就看到穿着演出服装的廖思辰和陈晓雅向他们走了过来。 邵雨涵看着陈晓雅那小眼睛里闪烁的狡黠，心里暗自嘀咕。 “她们不在后台准备跑这来干什么？” 话落，陈晓雅便笑脸迎迎的走到她们身边。 “林染你想好表演什么了吗？” 林染一脸茫然，心想护士长没有安排好？ “表演什么？”一旁的邵雨涵问。 “就是今天的节目，你不知道你要上场吗？”陈晓雅道。 在她们说话间，穿着一身红色抹胸长礼服的廖思辰也已经停下脚步，今日有演出的她特意请了半天的假，出去做了造型。 看到林染依旧是平日里的穿着，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 “怎么，护士长还没告诉你，她没办法把你移除，晚会的名单已经定好了。” 林染和邵雨涵相继看了对方一眼。 廖思辰和陈晓雅的来者不善，林染看在眼里，原本她只是想躲就躲，可眼下看来是躲不过了。 “哦，我还没见到护士长。” “那好啊，我们带你去后台悉一下环境，你的节目被安排在第三，因为是个人表演，宣传部也不好随意地将你划去。” “是这样？”林染故意问道，“既然是个人表演，就算是划去了也没什么吧。” “按道理来讲也没什么，我知道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就跟宣传部的主任随口提了一下，说你没有参加演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可是宣传部的赵主任说这是咱们科的孙主任特意说的，所以我们俩就抓紧过来问问你，是不是中间搞错了什么。”廖思辰说的不卑不吭，说完还故意丢给陈晓雅一个眼色。 陈晓雅收到，立刻在一旁应和着，“对啊，对啊，我们这也是好心，既然护士长没说，林染我看你还是去准备一下，好在是个人表演，随便唱个歌跳个舞都行的，你总不能让咱主任还有小宋主任为难吧。” 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唱着双黄的邵雨涵却拦住林染面前，示意她站在原地。 “廖思辰，谁不知道你跟院长很熟，这区区一个演出，如果你真有心的话，我想只要你说，她们一定会卖你面子不是？” 很显然，邵雨涵已经知道这前前后后都是她们捣的鬼，前几日在跟孙主任提议表演节目的时候，她还特意提了林染的名字。 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她可不能看着她们胡作非为。 邵雨涵轻声凑近林染，道：“你就在这站着，哪也别去，让他们自己捣鼓，凭什么演出马上开始了才通知你上节目，这明摆的是为难人！” 邵雨涵气不过还要跟陈晓雅和廖思辰理论一番，林染碍于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只能把邵雨涵拉到一旁，“你先消消气，我去看看也没什么的。” “可是，你会吗？”邵雨涵和林染认识三年，虽然她们不在一个班级但是吃住都在一起，林染从来不参加任何的聚会，更不用说什么表演才艺了。 林染握了握拳，拍了拍邵雨涵的手，“没事，总有办法的。” “可是，这事你要不要告诉x你老公？他或许能帮上忙。” “他还在做手术，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说着林染便跟着廖思辰和陈晓雅向后抬走去，邵雨涵因为担心林染，在后面偷偷的给宋以淮发了短信，然后跟在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