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在线阅读 - 第130页

第130页

    此时的新郎官, 正穿着喜服高冠, 翘着二郎腿, 横在恭王府后院花廊里的太师椅上嗑瓜子。

    旁边的鸟架子上,一只模样喜人的黄嘴鹩哥正略显焦躁地左右挪动着身体。

    多动症了啊新郎官乔易年扬了扬眉毛, 抬头冲那个鸟儿问道。

    【宿主你真的不去迎亲吗】鹩哥拍了拍翅膀, 一道声音在乔易年耳畔响起。

    不去。乔易年拍干净手里的瓜子皮,又从桌子上的糖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出来。

    【可是您这】

    我去接了亲, 回来就得拜堂。乔易年把一道儿抓进手里的一颗喜糖择出来。拜了堂就真得入洞房,那就真成我媳妇儿了。

    不等系统说话,他抬手递了颗瓜子到鹩哥儿嘴边:我要是娶了她,你负责把她给我送回我自己的世界里去

    系统没说话, 张开尖尖的喙把瓜子吃进了嘴里。

    自从那一日他在系统空间内精神崩溃以后, 系统待他就变得比往日小心翼翼多了。不仅没有像之前一样着急忙慌地把他往下一个世界里去送,还不在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和他顶嘴。

    而乔易年自那开始也下定决心, 不再同任务对象有太多的牵绊了。

    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启禀王爷,候在廊外的侍卫穿过布置得一派喜气的花廊,单膝跪在乔易年面前,抱拳道。迎亲仪仗队已经按您吩咐,到达侍郎府了。

    嗯。乔易年随口应道。一会儿抬回来就直接抬到王妃院子里去,别的缛节都免了,也别来烦我。等宾客到齐了就开宴,到时候再喊我去敬酒。

    是。侍卫领命,恭敬退下。

    这个花廊是建在乔易年自己的屋后,平时不许闲人接近的。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溪从这儿缓缓淌过,汇入王府后院中心处的那个荷花池中,四周皆种满了各时令的各色花草,辅以青竹杨柳,看起来便颇为怡人。

    这个恭亲王还真是会享受啊。乔易年叹道。

    但是这恭亲王却并不是个好命的人。

    没几个人能有恭亲王这样的家世背景,可是也没几个人能像恭亲王这样,有个一心要害死他的爹。

    当今皇帝荒yin无度,尤其宠爱一个歌姬出身的美人。这美人育有一子,爱屋及乌,这孩子便是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

    圣上虽说服食了不少炼丹术士耗尽心血炼就的长生不老丹药,自认为向天再借五百年不是问题,但那些迂腐的老臣一点儿都不相信这些灵丹妙药。所以为了避免这些死老头为了个储位动不动就搬出些经史子集跟他抬杠,他还是要走立储的程序的。

    按照本朝惯例,立储向来是以嫡不以长、以贵不以贤。所以虽说圣上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给这个掌上明珠,可是却连个储位都给不了自己心肝宝贝生的小心肝宝贝。

    因为先皇后育有皇子,这皇子便是皇四子、四王爷恭亲王。

    这让皇上如何开心!

    这美人便日日夜夜地给皇上吹枕边风,吹得皇上心肝发软,以至于储君至今悬而未立,原本应当成为储君的四皇子被早早打发出宫立了府。

    而皇上也把这个早亡发妻之子当成了自己的眼中钉rou中刺。

    所以,别人不知,这风暴中心的几人却不可能不知皇上一心想要除掉四王爷。

    所以,恭亲王自诩断袖,还向皇上讨来阿史那将军,也并不是因为色欲熏心,而是出于强烈的求生欲。

    他希望把自己的名声搞臭,当一个断子绝孙的断袖,让众臣觉得自己难堪大任,让皇上放自己一条活路。

    毕竟当一个活断袖,比当一个死直男要好多了。

    于是乎,恭亲王也顺便救下了阿史那将军。将军入府后,恭亲王果然如同他那天在宴会上所说的,养在府中,妥善待之。

    恭亲王自己觉得不过是举手之劳,自救的同时还解了父皇的烦恼。可在阿史那将军看来,这个中原王爷却是不惜名声,救下了自己的命。

    这种草原大漠里长大的小伙子,最是耿直利落,有恩必报。

    于是两年之后,恭亲王赴了皇上的鸿门宴,被软禁在宫中。而阿史那将军居然带着自己私下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准备助自己逃回突厥的一队亲卫,潜入宫中想要救出恭亲王,却被皇帝的暗卫们发现,纠集宫中侍卫及皇城守备军,联合绞杀在宫闱之中。

    没错,这个阿史那将军,就是乔易年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

    乔易年盘算着,按着这个剧情走向,只要自己不被皇帝掣肘,那阿史那将军也不会死。

    所以,压根儿没有见面打交道的必要!

    思及此,乔易年心情颇好地翘起二郎腿,哼起小曲儿来。

    恭亲王府的后院里一派安宁祥和,丝毫没有一点办喜事该有的态度。

    而就在这时,沿着花廊突然有一人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

    这人走路步履稳健,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可步伐之间没有丝毫的恭敬和谨慎,便不像是个王府中的下人。

    架子上的系统突然又有些不安地拍翅换脚,活像是见着逮鹩哥吃的老鹰似的。

    乔易年颇为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守在他院门口的小侍卫一路小跑地跟在那个男人身后,紧张且急迫地一叠声跟他说着什么。可是这个人目不斜视,挺直着腰杆和背脊,像是身边压根儿没跟着这么一号人一般,只顾着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