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在线阅读 - 第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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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院落门口,两个侍卫放开他,请他进去。

    他甩开跟在身后的小侍卫,大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甩上了大门。

    而其后,一大队侍卫被领到了戚断情的院落前,极有秩序地散开,将这个院落围得密不透风。

    我怎么看着这老虎今日脸颊红肿少年低声道。像是被谁打了一般。

    莫要胡说了。林meimei横了他一眼。咱们这王府里,谁敢动这煞神一根手指头

    少年撇了撇嘴,起身道:我先回去,叫两位哥哥赶紧将吹笛唱曲的家伙收起来,那人今日若真的生气,哥哥们怕是人头都保不住。

    而此时,诸位男宠口中那眼如尖刀、杀人如麻的将军,正在自己的院中生着闷气。

    院子里伺候的几个丫鬟看着他面无表情,脚下带风地进来,吓得赶忙迎上来。

    院中这位主子虽说客观来讲最是个好伺候、不找事儿的主儿,可这皇亲国戚家的丫鬟,哪个见过这沙场下来的不苟言笑的煞神,都觉得这是个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她们就像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在笼中伺候野兽的活。

    再者说,这个主子讲话都听不明白,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丫鬟们是一概不知的。

    因此便更是胆颤心惊。

    接着,她们便看到这主子顶着一张烙了个通红巴掌印的脸,眼角发红,嘴唇紧抿,看都没有看他们,直奔后院,一把 拿起了后院里那把长剑。

    完了!煞神要杀人了!

    探头探脑的丫鬟们顿时吓得四散而逃。

    众人都能看出这煞神今日怒火中烧,一动心念便要取人项上人头。于是周围但凡同他会有些牵扯的人,都远远地躲开了去。

    可唯有戚断情自己知道,自己此时一点都不生气。

    而是难耐的委屈。

    他拿着那把没开刃的剑,在屋后竹林中呼呼生风地练起剑招来。

    是在第一个世界中自己被乔易年安排去祝宸那里学来的。

    那个世界里的许多事物但凡拿出来,都难以理解释,比如此时手头这剑招。离了那个世界的灵力,便拗力而难使,并且没有丝毫用处,攻击力还比不上中小学生广播体cao。

    再比如说师尊。

    师尊在那个世界里,是对自己最好的时候。

    无微不至,善良而沉稳,是自己在那个压根不属于的世界里唯一的归属和依靠。

    戚断情自从初中毕业进入军校,到最终战死沙场,肩膀上都背负着太多的东西。无论是联邦的责任,还是众人的崇拜,都在催促着他做出更多的努力和奉献。

    只有乔易年。

    在遇见乔易年之前,戚断情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需要人保护的,也从来没有过被人无条件护在身后的感觉。

    这让戚断情从潜意识里对他产生了依赖,进而久而久之,不知为何变成了迷恋。

    但可惜的是,他到一个世界,便会忘掉原本的回忆,以另一个人的身份重新生存。

    但纵使师尊似乎有意无意地在疏远自己,可师尊本性中那叫人安心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并叫他沉迷其中。

    因此每一个世界结束时,戚断情面临的都是难以避免的生离死别,这让他每次都觉得自己无力且没用。

    终于,这个世界,他在遇见乔易年之前,就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在他恢复记忆、知道大启国姓为乔,有一个一没来过边塞、二没带兵打过仗的亲王名叫乔易年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下辛苦培植了十来年的草原雄师胡乱打散,连着输了几场大仗,才让大启的那个废物将军勉强打赢了仗,又恰好将自己俘回大启。

    于是,不出所料的,他被恭亲王收回了府邸,虽说他也不知这恭亲王用的是什么理由。

    为什么不知道呢

    因为他听不懂恭亲王讲话。

    他们北方突厥上数血统能靠在最西北的欧罗巴民族,因此千年来都有自己的语言系统,跟汉语大相径庭。

    虽说阿史那将军统共说了三辈子汉语,可敌不过奇妙的血缘和文化环境,他也成了个对汉语一窍不通的蛮夷。除了深深烙印在自己心底的乔易年三个字,和隐约对自己原本的名字有些许印象以外,戚断情一句汉语都听不懂。

    但他丝毫不在乎这个,只要能找到乔易年,对他而言,语言的鸿沟压根不能算是问题。

    可是,这个恭亲王压根儿不是乔易年。

    这下,他像个独守空闺的小女人,被和一大群乱七八糟的男人养在王府的后院之中,成天被一群从不和自己说话的侍卫丫鬟像是养金丝雀一般伺候着梳妆打扮。

    阿史那将军隐约知道自己在王府中充当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了。

    阿史那将军像是匹被拔了牙的老虎,三辈子以来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但是在他见到乔易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受的所有委屈都是值得的。

    尤其是在听到乔易年在喊自己名字的时候。

    后头两个字他模模糊糊地听不懂,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第一个戚字,他一下便辨认了出来。

    师尊也认得我。戚断情心想。

    所以他怀着心中难以抑制的狂喜,遵从本心去同师尊亲昵。

    然后便换回了这个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